“你想干什么,你他妈想干什么?找死啊?”
“马上把你抢的东西还给大家。”
“还?老子凭本事抢来的,为什么要还。”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退伍兵摆开架势,用一个立桩军体应战,那为首的疤面男人见他这般的不给面子,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招手,二人又折返上来,手持短刀就冲了上来,大战一触即发。
在座位上的李乾朗看的心惊,同时又心生疑惑,这人怎么一直侧身站着,把侧脸对着歹徒,莫非是他觉得对方几个人根本就不配他正眼瞧吗?
他百思不得解,正好看见了他留在座位上的背包,背包侧边口袋里放着他的退伍证,李乾朗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放在侧边口袋应该是方便拿取,看到此物他直接抽了出来,趁着四人对话的功夫,他翻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名字和所属军团,他姓斐,叫斐广。也是第九大队和自己一个军区的,是第九大队第四分队的一个基层士兵,于平洲战场阻击偻国突击队时被流弹炸毁双眼,甚是惋惜,组织特此予以二等功,准许退伍。
看完这短短的几行字,李乾朗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第九大队,同是战场上遇险,自己受伤失忆,他被炸的双目沉暗,还赶上了同一班车,自己也能理解当时为什么他一直以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眼。
刚看完这退伍证,那两个手持钢刀的人就冲了过来,斐广侧耳听声身体微微一偏躲开了先冲过来的一人划下的利刃,躲闪的同时起右腿一个边摊脚轻踹那人腹部,那人吃痛后退两步,斐广听见那人吃痛后退,起左脚垫步撑地,提右腿上前一记侧踹正中那人胸膛,把他踹的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前挡风玻璃才停下,后上的那人躲开被踹飞的同伴,探手平局短刀直刺,斐广双耳一动,便将敌人的行踪尽收耳底,双腿马步一扎,身体下沉躲开直刺面庞的一击,待短刀越过身体时猛的起身,以肩膀顶住短刀,双手同时击打对方持刀手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那人肌肉受击,顿时酸软无比,在也握不动刀了。斐广见他松了手,双手转势正推他的身体,也把他推的连连后退,他们老大在后面伸手顶住了他,不然他也要撞到玻璃了。
李乾朗也看的呆了,没想到这斐广双目失明却依靠双耳敏锐的听觉,做到了双眼能做到的事情,确实是个人才,但他也注意到了,对面的疤面人一直在打量着斐广,脸上丝毫没有焦虑之色,反倒有几分胜券在握的戏谑在其中。
铛~铛~铛~
三声悠长的敲击金属的声音传来,李乾朗抬头一看,发现那为首那人正在以手中短刀敲击车身铁架,发出了几声金属的声音。
坏了,大事不妙。
果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响彻在车厢内,那斐广一时间竟然呆住了,李乾朗看着四顾茫然的斐广,心中暗道不妙,双目失明的人丧失这一感官之后,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敏锐许多,而像斐广这种听声辨位的便是替代眼睛最好的感知力,可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听声辨位靠的是使用者敏锐的听觉,但如果是特别嘈杂的环境下,就失去了作用,所以这疤面贼首敲击车厢便是在干扰他的感知力,那两个被打倒的人重新爬了起来,看来刚才的受击对他们来说力道不小,看到他们大哥这般举动也很是不解,但还是在他的示意下,重新开始了进攻,二人同时上前,那斐广听觉受阻,整个人变得踌躇起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那二人冲上来,一个挥拳一个蹬腿,那斐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捕捉他们两个人的动作便结结实实受此二击,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就是,还以为多厉害呢,真对不起你身上这身皮。”
挫败斐广二人心中大振,小人得志的神情显露出来,不仅恶言相向还出言诋毁。
听得斐广暴怒无比,挣扎着爬起,准备将着一腔的怒气发泄出去,可双目失明的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军人的尊严岂能容与他人践踏,正准备在冲上前以命相博。突然,他的肩头被人把住了,冲势被止,整个人停在了原地,他疑惑不已,正想探手去摸看看是谁拦住了他,车厢中响起一声洪亮的斥责声。
“前线将士舍生入死的保家卫国,却滋生出你们几个蛀虫,拦路抢劫作恶行凶,就不怕有报应吗?”
李乾朗厉声发问,本想震慑住这三人,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时候一个瘸子也要来凑热闹了,爷们今天没打算杀人,但你们两个非要逞这英雄,那就先送你们上路,老二老三,弄死他们。”
那两人听见大哥发号来,一个个一脸奸笑的走上前去,抡起拳头就要砸在李乾朗脸上,后者不躲不闪,也举起自己的拳头迎着对方的拳头就怼了上去,两拳相击,一人后退。
“哎呦,嘶,嗷,这拳头这么硬吗?”
反观李乾朗仍然立身原地,身体巍然不动,只是平举右手,满脸的坚毅。后上的老三扶住他二哥,口中骂道:
“你找死啊。”
绕过他二哥,上去就想正蹬踹击他受伤的腿,却不曾想李乾朗比他更快,先他一步抬起右腿躲过这一击,待他的腿还没有收回时,用左腿重重踏了上去,一声骨骼断裂的轻响在车厢里回响,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他们老大也一样,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腿被踩断的老三疼的满地打滚,整个人痛苦的蜷缩着,那老大眉头一皱大感不妙,他看着一瘸一拐的李乾朗向着他走了过来,一身的嚣张气登时烟消云散,整个人愣在当场,周身上下只比那木雕泥塑多得一味抖啊!
举手投足之间两招制服二人,那轻描淡写的神态真是令人心惊,吓得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三人胆战心惊,此刻就想四散而逃,哪还顾及的上什么兄弟情义江湖道义,三人争先恐后的冲下车,钻进麦田里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