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害怕她承认了易晚池,可是易晚池哪一天就不再是她的妈妈了。
可是即便易晚池不是她的妈妈,她也喜欢易晚池,她也不想跟易晚池分开。
所以她不愿意叫易晚池妈妈,她只想叫易晚池,小晚。
妈妈是爸爸的关系,小晚,是跟她自己的关系。
只要她还喜欢易晚池,只要易晚池还喜欢她,她们就不会没有任何的关系。
周肆北一时之间,做不出什么承诺。
他从来没有想过绝对的事情,他总会给自己留更多的选择。
尤其是他在跟易晚池的这一段婚姻里头,他感受不到易晚池多少的爱意,也得不到易晚池对这一段有些畸形的婚姻的忠诚。
小千不说话了。
周肆北哄着小千睡了。
然后他这样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小女儿,说了一句话:“你妈妈,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们。”
向婉婉的事情交给周肆北之后,易晚池也没有刻意去过问。
就连沈栀问了,易晚池都是说不知道,懒得管。
沈栀叹了一口气,又问她:“什么时候的飞机?”
易晚池:“后天,明天我再去一趟我爷爷奶奶家。”
沈栀又看了她一会儿,说:“半年的时间,说长也是很长的。”
易晚池跟她一块儿看着楼下的行人,打趣说:“怎么着,我还没走呢,你就开始想我了?”
沈栀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啊?我也是会寂寞的好不好。”
高中的时候,彼此半开玩笑地说过,要一块儿上大学,一块儿出国留学,一块儿当医生。
到时候一块儿买一个房子,然后两个人住在一块儿。
易晚池其实并没有当真,但有时候又觉得沈栀跟她不一样。
沈栀在亲情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意,所以曾经友谊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偏重了。
偏重到没有一样的人生的人,就根本就无法理解的地步。
有时候易晚池会因对她做不到相对的回应,而觉得愧疚。
沈栀:“到时候我送你?”
易晚池:“在我爷爷奶奶那里登机,明天还要在那里住一天。”
沈栀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那周肆北还有小千会过去送你,是吗?我去的话,确实有一点儿不合适。”
易晚池偏头笑了,说:“我今天到你家去住。”
易晚池跟周肆北说这事儿的时候,周肆北在电话那边什么都不说。
易晚池还跟他解释说:“偶尔去朋友家里住一晚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
周肆北:“正常?”
“你难道不知道吗?”易晚池还跟他打趣了一句。
周肆北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易晚池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还一边进电梯一边跟沈栀吐槽说:“小气吧唧的劲儿!”
听易晚池这样说周肆北,沈栀都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儿,“不过你们还真有一点儿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嗯,”易晚池随便承认,随口说说,“老夫老妻的,毕竟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
易晚池拿着一包栗子吃着,沈栀摁了一下家里的密码,门开了之后直接把门给推开。
可还没有来得及说让易晚池进来,在看到自己家里的人的时候,沈栀直接就皱了眉,“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屋里的周已云一点儿擅闯人家家里的不好意思都没有,说:“我上次不是东西落在你家里了,正好路过这里想过来取……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所以我就自己上……”
看着跟着沈栀进来的易晚池,周已云直接就皱了眉。
她知道易晚池跟沈栀的关系好,但现在不是下班了吗?她来沈栀的家里干什么?
“大小姐,”沈栀带着一点儿的厌烦,“你这是擅闯,你知不知道。”
周已云这才又把目光从易晚池的身上挪到沈栀的身上,“难不成还让我再浪费一次时间再过来一趟?再说是你上次按密码的时候没有背着我吧?我不过就是进来一趟,拿一下自己的东西而已,你当我还稀罕偷你的东西啊!”
沈栀实在是有些无语,跟易晚池对视了一眼。
易晚池把手里的那一包栗子给她,她也不想跟周肆北的这个妹妹有什么关系,就说:“我先去洗澡。”
沈栀跟上去说,“沐浴露已经没有了,下面的柜子有备用的……我去给你拿睡衣。”
被落在客厅里头的周已云就这样站在那里皱着眉。
在沈栀拿了睡衣出来的时候,周已云忍不住说了一句:“她自己没地方去吗,怎么会住在你家呀?”
沈栀直接没有理她,而是就这样拿着睡衣还有干发帽,去了浴室。
被无视在那里的周已云脸上也是挂不住,在沈栀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看了沈栀一眼,直接就走了。
她走了,沈栀也不管她,只是改了一下密码锁的密码,又把门给关上了。
易晚池随便冲了一个澡,从浴室里面出来,问了一句:“她怎么还来过你家呀?”
沈栀:“之前打网球的时候碰到过,她来月经没有察觉,裙子脏了,正好就在我家附近我就带她过来了。”
记得沈栀之前说过,她曾经刻意接近过周已云,就抓住了一个字眼儿,特意问了一下:“打网球?”
沈栀:“这些年刚学的,你不知道……我打的不错,等你从国外回来了,找时间我教你。”
易晚池到了她卧室,拿了一个松软的枕头垫着,趴在了那里,“她不知道最近向婉婉的事情吗?”
沈栀拿来了两片面膜过来,撕开一张,“应该暂时还不知道吧。”
易晚池沉思了一下。
沈栀:“担心什么?她就算是知道了找麻烦也不至于找到我的身上。”
易晚池仰着自己的脸,让她给自己把面膜给贴上。
沈栀满意地夸了一点,“睫毛真翘,把面膜都给挂上了。”
易晚池:“那国内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你尽快给我打电话。”
“行。”沈栀也不跟她客套。
周已云下了楼之后,坐在车上,也没有立刻开车离开,就是觉得有一点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