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池下巴一下子枕在他的胸口上,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这样看着他。
周肆北的唇角忍不住笑,说:“我又没有说什么。”
“坐个飞机又嫌辛苦……”易晚池说,“我还没有跟你一块儿出去过呢,我们结个婚连个蜜月都没有。”
周肆北哑然,然后直接订了机票。
他刚订好机票,易晚池又生气了,说:“小千的机票呢!”
周肆北咽了一口口水,又重新订了一张。
他重新定了之后,易晚池还一直看着他,最后说了一句:“下次不说要跟你一块儿了!”
周肆北把手机给她看:“……我都已经定好了。”
易晚池翻身躺下,不理他了。
周肆北自己却睡不着了,心想这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吗?
他又拿出工作时的认真劲儿,又查了一下什么。
一直到差不多该出发的时候,周肆北先是去了女儿的房间,把女儿给叫醒了。
太早了,小千都有一点没有睡醒,周肆北一边帮着她穿衣服,一边说要带着她去找哥哥。
小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然后听周肆北的话,乖乖地自己刷牙去了。
易晚池醒来后没有看到周肆北,刚想洗漱一下,没想到竟然接了一个电话。
易晚池立马起来,问:“是现在吗,刘医生赵医生都不在?”
那边说一个对这个手术不太有经验的医生已经进入手术室了,语气十分的急。
易晚池:“好,我马上过去!”
周肆北带着小千过来找她,刚好在门口听到她讲的电话。
周肆北:“怎么了?”
易晚池来不及跟他多说,“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周肆北抱着小千,连忙跟上她。
易晚池最后转身看了他们一眼,说:“你带着小千先去吧!”
周肆北有一点儿沉了脸色,易晚池却已经走了。
在她走后,还有一点儿搞不清情况的小千问周肆北:“爸爸,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去看哥哥们吗?”
周肆北几乎是下意识地说等你妈妈不忙了,我们一块儿去。
可是他又想到了易晚池晚上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为的是生病的儿子,不是为了别的。
周肆北:“……你妈妈忙完会过去的。”
小千也知道易晚池的工作很重要,就说:“嗯,好!”
于是,周肆北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带着女儿去了机场,又坐上了飞机。
小千倒是有一点激动,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哥哥们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学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连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易晚池实在是有一点虚脱了。
沈栀抽空过来,说:“找个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早上吃饭没有?我去给你弄一点儿吃的?”
易晚池喝了一瓶饮料补充体力,又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可能要赶一下飞机。”
“赶飞机干什么?”沈栀问。
易晚池:“小野生病了。”
沈栀哑然,又说:“那就不能让他爸爸去吗?”
易晚池:“他去了,他应该在飞机上。”
沈栀又问:“那小野病的严重吗,他爸爸都已经去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易晚池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对啊,他们爸爸都已经去了。
而且小野跟小弋,不就是喜欢他们爸爸吗,可能自己要是去了,反倒破坏了他们一家四口,让他们不愉快了。
易晚池眼神都有点儿哀怨了,好像在责怪沈栀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沈栀拉她起来,“还去机场呢,我都怕你能晕在半路上。”
易晚池到底是没有在忙完之后,紧跟着过去。
她又缓了一下,然后就打算回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易晚池还在想,自己是回周肆北家,还是回她爷爷奶奶家。
但可能是她爷爷奶奶家太远了,也可能是怕到时候她爷爷奶奶再问什么,易晚池到底是暂时打算回周肆北家。
开车进了别墅里头,刘姨没顾得上叫她。
易晚池从别墅的车库出来,拿着车钥匙往客厅走,见刘姨神色有一点不对,就问:“怎么了?”
刘姨:“太太,三少爷过来了。”
易晚池一边过去一边说:“你没告诉她肆北不在吗……”
刘姨:“说了,可是三少爷说……”
“我就不能是来找你的吗?”周肆阳从客厅里面出来,就这样看着易晚池。
易晚池只是分给了他一点目光,然后就揉着自己的脖子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周肆阳脚下随着她挪动,一点儿目光都不分给其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易晚池对刘姨说:“阿姨,给我弄一点儿吃的,清淡一点儿的,我有点饿了。”
刘姨说了一声,好,然后就去厨房了。
易晚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就这样看着周肆阳,说:“你别告诉我,你过来就是为了一直这样看着我。”
周肆阳倒是不客气,就这样在挨着她的沙发上坐下,几乎挨到了易晚池,坐下之后长腿交迭,一副混不吝的架势,“别误会,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叫你。”
易晚池看了一下他们之间那可以说是并不存在的缝隙,然后又这样抬眼看着周肆阳。
周肆阳却好像看不懂一样,说:“是叫你学妹,还是叫你弟妹,还是……晚池。”
他这样在她还有向婉婉之间来回横跳,易晚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周肆北还跟她有关系的原因。
易晚池又拿了一个水果放在嘴里,“你要是有病的话,其实你可以我医生。”
周肆阳像是喜欢极了她的幽默,爽朗地笑了起来。
手臂甚至搭在了靠背上,修长的手指在靠背上不安分地敲动着,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这时,看着易晚池的眼神极为的偏执。
甚至让人觉得,他能直接把易晚池搂进怀里。
易晚池只当他是个神经病了,问他:“你应该没什么事情是可以找我的吧?”
“怎么没有,”周肆阳说话像是叹息一样,“晚池,咱们怎么着也是一家人,你做事儿是不是不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