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检察长,陆家那边得知这事儿......”
“会咋整啊?”
陈海眼巴巴瞅着季昌明挂断电话。
按捺不住满心好奇。
身子往前凑了凑问道。
季昌明靠在椅背上。
双手随意交叠在肚皮上。
眼皮都没抬,淡淡一笑:“我哪儿能掐会算呐?也就给陆亦可她妈通了个气......”
“估摸着没啥大碍,理论上一两天就能出来......”
“陆家啥能量,这点事儿还摆得平。”
陈海鼻子里轻哼一声。
满脸不屑:“祁同伟这货,纯粹一井底之蛙......”
“胆大包天,这回有他好受的!”
季昌明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嘲讽:“他呀......不是胆儿肥,是见识短浅......”
“压根不清楚这世道水有多深。”
“钟家啥分量,他两眼一抹黑;陆家那底蕴......”
“他更是摸不着头脑,陆亦可背后站着的势力......”
“他浑然不知,就这么莽莽撞撞往前冲......”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他咯......”
“咱这种知道深浅的,可不敢这么胡来。”
话说到这儿。
季昌明像是突然想起啥。
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盯着陈海:“哎......陈海......我可听说,你媳妇走了这些年......”
“陆亦可对你挺上心呐,你咋就不接招呢?”
陈海像是被戳中痛处。
苦笑着摆摆手:“检察长......您可别打趣我了,她那哪是真心......”
“分明拿我当幌子呢。”
“哟......这话咋说?”
季昌明眼睛瞪得老大。
满脸惊讶。
陈海无奈叹口气:“她爹一门心思给她安排了个军中上校......”
“她不乐意,就拿我当挡箭牌......”
“假装跟我热乎,好躲开家里安排......”
“我也就一工具人罢了。”
季昌明听了。
眉头皱成个“川”字......
心里暗叹可惜,要是陈海真能拿下陆亦可。
那可真是抱上大腿了。
虽说陈岩石也是响当当的老革命。
可跟陆家那种大家族比起来。
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孤孤单单,一个枝繁叶茂,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儿。
思绪又飘回祁同伟那摊子事儿上。
这回检察系统怕是得挨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批评。
头疼啊......
另一边......
牧诗幽押着侯亮平、陆亦可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走进看守所。
这看守所直属公安厅。
平日里清闲得很,空房间一抓一大把。
侯亮平他们被像赶鸭子似的分别推进单间。
侯亮平、陆亦可、林华华、周正一人一间。
剩下十几号人挤在另外两间。
侯亮平一进房间。
气得浑身直哆嗦,脸涨得通红,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我堂堂钟家女婿,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居然被扔到这鬼地方,以后出去还咋抬头做人?”
“本来在钟家就矮人一头,这回可好......”
“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想追上祁同伟、陈海他们......”
“简直是白日做梦,这下彻底玩完!”
其他检察人员也都慌了神。
满心懊悔,谁能想到不过是奉命调查。
咋就掉进这坑里了呢?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垂头丧气。
林华华隔着过道瞅着陆亦可。
扯着嗓子喊:“陆处长......咱咋办呐?”
陆亦可咬着牙。
满脸不甘:“还能咋办,在这儿熬两天呗......”
“谅他祁同伟也不敢把咱咋样......”
“丢几天人罢了,迟早能出去。”
嘴上虽说得硬气。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汉东反贪局一处处长被关看守所。
哪怕就一晚,这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其他人更是忐忑不安。
心里直发毛,他们可没侯亮平、陆亦可那硬邦邦的家世撑腰。
这回违规搜查,可是犯了官场大忌。
天知道上头咋处置。
正发愁呢。
林华华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她苦着脸嘟囔:“哎呀......饿死我了。”
陆亦可也跟着苦笑:“可不是......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侯亮平这才觉着肚子里一阵空落落。
饿得眼冒金星。
折腾一晚上。
飞机、庄园、厅长家连轴转。
脑子斗智斗勇,肚子却唱了一晚上“空城计”......
又饿又渴。
“哎......这屋子咋不对劲呢?”
侯亮平猛地一拍脑袋。
环顾四周,惊叫道......“咋连张床都没有?”
可不是嘛。
寻常监房虽说简陋。
好歹有个上下铺能凑合睡。
这儿倒好,空荡荡啥都没有,一眼望到底。
原来牧诗幽恨透了他们擅闯厅长家。
故意使坏,把他们扔到这还没装修完的半成品房间。
没床没水没吃食,想睡......
那就直接躺地上挺尸吧。
水和吃的?
明早再说!
“为啥没床啊?这咋睡......”
侯亮平扯着嗓子嚎起来。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虐待犯人......”
“赶紧放我们出去,不然出去就告你们......”
“一个都跑不了!”
林华华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太欺负人了,没床咋睡啊......”
“快放我们走!”
一帮人在屋里又骂又跳。
乱成一锅粥,可看守所的高墙冷冷矗立。
没人理会他们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