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闻那个名字的时候，璃玥还是没忍住的震惊，这个研究钢铁科技的家伙，怎么会对神的遗物产生兴趣？
海伦看着了璃玥的表情，似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淡定的放在了盛着粥的小碗。
“他的魔法早就停滞不前了。”海伦叹了口气“每个魔法使最崩溃的，就是走着走着的路，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有些人的魔法甚至到了魔术师就结束了，后面必须要靠着自己去独自开辟一条道路，直到彻底堵死。”
“莱茵哈特就是这类人，他自创了这一套魔法，却在大魔法师这里，彻底的停滞不前了。”海伦耸了耸肩“神明都是至高魔法的拥有者，很多直通天灾的魔法，都是从祂们的遗物上研究出来的。”
“你是想说，莱茵哈特为了需求进一步的突破，研究了祂的魔法？”璃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的魔法创造不出生命，所以他觉得，那个契机，就是等他可以创造生命。”海伦点了点头。
“他走上了一条弯路。”璃玥摇了摇头。
“连路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在没有踏出下一步之前，没有人知道路有没有走错。”海伦看着窗外明媚的等等天气“而一旦走错，就没法回头了。”
“所以说选择一种新的魔法是一种勇气，莱茵哈特这类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开拓者。”海伦给予了莱茵哈特自己的最高评价。
“选择魔法？”璃玥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
“你不是最后也选择了，王庭教堂里的禁忌魔法，就是祂的魔法。”海伦笑了笑“这可是只有王才有资格学习的魔法。”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教会的十几个大魔法师的十几个大魔法师的眼皮底下偷到的。”海伦好奇的凑了上来，椅子向璃玥靠近了一点。
“以前其实没有这么多人看守，直到一个疯子靠着镜面魔法穿过了警戒的法阵到达了那本魔法书之前。”海伦摊了摊手“不然除了王庭最高贵的那一脉，其他人甚至不知道这本魔法书的存在。”
“我离开王庭的时候，常驻教堂的三位大魔法师，还有一些轮流的地方驻守大魔法师，和王庭宫殿里的大魔法师都会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到这本魔法书上。”
“说说看，怎么拿到的？”
“我不知道。”璃玥皱了皱眉头“我做了个梦，然后就学会了。”
“做梦？神明大人托梦给你的？”
“不是。”璃玥摇了摇头“我杀了那个窥探过魔法书的小丑，在他血晶的回忆里看到的，醒来就会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选择魔法，是魔法选择了你？”海伦撑着脸“看来你真的是祂的眷属，不过我从没见过融合了两种神遗物的眷属，还是同一位神的。”
“为什么只能拿一个？”
“如果哪一天，你拿到了所有的遗物，那你和神明有什么区别？”海伦挑了挑眉头“你有了祂的血肉，灵魂，魔法，那你还是你吗？”
“所以过量的神遗物，人会因为自我认知问题，在身体崩溃之前，先精神崩溃的。”海伦耐心的讲解了起来。
“所以哪怕你见到了死渊，封印就好了，实在控制不了，就等寒潮结束了，聚会的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好了。”海伦拿起碗，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当年收留的孩子已经到了可以照顾我日常起居的年龄了。”
“等一个月的寒潮，我还是有耐心的。”
“那供热，供暖怎么办？”璃玥抿了抿嘴唇。
“‘正事’不是已经谈过了，物资已经不够了。”海伦朝着热气腾腾的粥吹了口气“寒潮过后，大概存活的人数百不存一吧。”
璃玥站起身，似乎感到了几分的急迫。
“你要干嘛？”
“去找莱茵哈特。”
“他可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的，他才不想封印死渊呢，他是最想找到并开始研究的那个人。”海伦看起来不紧不慢“我甚至考虑过等他研究完用聚会的资源和他交互死渊的归属权。”
“那没有办法了......”
“嗯，现在确实是这样，想要自己去找，恐怕要长时间的侦测，来确定大概位置，然后再做进一步的窥探。”
“来不及了。”
“所以我准备雇佣几批海盗，在寒潮结束后出发。”海伦笑了笑“用我的魔法就好了，甚至报酬都不需要，魔法师以下的魔法使，都得‘乖乖听话’。”
海伦的眸子闪出了一点点的红，她是意识和精神类型的魔法使，也正是因为这些魔法，在那日的冲突中，她才从成功的化解了璃玥汹涌的杀意。
只是她才注意到，少女的眸子却好像要流下血泪了一般，她望向地面，半睁着眸子，血红的眸子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我去杀了莱茵哈特，用他的死亡交换位置。”
“咳！”海伦被粥呛了一口，她捂住嘴，抽出了自己的手帕，在成为魔法师之后，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过。
“你来真的？”
“嗯。”璃玥点了点头。
“你会死的。”
“莱茵哈特.......有神遗物吗？”
“他独创的魔法，不可能吸纳任何的神遗物。”
“那就不一定。”璃玥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魔法，虽然自己没有怎么练习过，魔力的波动轻轻松松就来到了魔法师的级别，是很多学徒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极限。
但是似乎已经稳定在这里了，卡在了大魔法师和魔法师的那一道天堑之前。
“大魔法师已经触到了一点点神的门道，他们是半神，不是魔法师可以比的。”海伦摇了摇头，眉头有些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悦。
“还有......”
一轮红月在房间内升起，范围已经被璃玥精确的控制到了整片房间，只是璃玥的边界不停的颤动，似乎不大稳定。
半透明的黑色屏障覆盖了房间的地面，房间的布局似乎消失不见了，头顶是橘红色的黄昏，还有如同实质一般的月光。
少女胸口的血晶处，无数猩红色的纹路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两件神遗物，让她轻松的迈过了天堑，海伦站在海平面上，只感觉此事非事实。只能默默感叹神迹。
“活着回来，没问题的。”璃玥淡淡的说，她甚至快灭了死亡的概念，心脏被挖出，身体被炸碎，自己一样在崩溃和痛苦中重生。
海伦沉默了一会，她感觉自己毫无波澜许久的内心，也渐渐的有些激动了起来，她沉默的思考着，似乎已经开始为璃玥的想法做起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