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展示了“异术”的能力之后,夏母、夏二哥、夏三哥不是将她当成主心骨,而是觉得,得更加细心的保护好她了。
四个人没在分组,而是一起去等短工的巷子,寻那天与夏大哥、夏二哥一起等短工活儿的人。
等着招临时短工的人见夏末与夏二哥又来了,眼神闪烁的移开了视线。
昨天在夏末、夏二哥离开后,他们围起来私下里聊了聊,那就是,夏大哥与夏二哥当天与他们一起等招工,并没离开过这里,不存在跑去杀死混子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夏大哥是无辜的。
他们想到夏大哥是无辜的,他们明明知道,却因为种种顾虑,不肯帮忙,有些愧对良心,于是他们心虚,不敢看夏末他们。
夏母他们没注意到不对劲。
夏末一眼锁定周制。
周制心慌的往人群后面缩了缩。
夏末伸手扯扯夏母的衣角,对夏母眨了眨眼。
夏母想到还在大牢里关押的夏父、夏大哥,眼泪说来就来。
“呜……我一个老妇人,我要怎么办?……家中三个儿子未成亲,还有一个小女儿……没了当家的,大儿子也……被污蔑抓进大牢内……这是要我的命啊……”
夏母哭得压抑,悲伤,充满感染力,听闻夏母哭声之人,莫名跟着鼻头发酸,眼圈发红。
所有人看向周制,将缩在人群后面的周制推到了前面。
周制想到米行、货铺的管事暗示的话,若他站出来给夏生根(夏大哥)作证,他以后……就没法再接到活儿了啊!接不到工,赚不了钱,补贴不了家用,他要如何养家啊?!
周制还想缩回人群。
夏末看着夏母露出难过的模样,呼吸一窒,她有一瞬,想强制出手,影响他人心智。
夏末轻轻的握住夏母的手,不知道是夏母的手在颤抖,还是她的手在颤抖。
悲伤的情绪容易感染他人,令人情绪变得低落。
周制看着夏母,双手垂落在身侧,紧握着拳,心灵正在经受良心的撞击。
“阿制啊……你……”
王大想劝周制站出来,可他话才开个头,就有些启不了齿。
在场的,都高身入地的带入了一下他们自己,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挣扎似的,难以下决定,又怎么好开口劝周制呢?
周制被所有人看着,等着做一个选择。
周制无助的像个孩子似的,茫然四顾着,最后目光落到夏母身上,看着围着面巾的小个子夏末,长长的叹了口气。
“行,我站出来作证!”周制咬咬牙,做了决定。
夏母几个箭步冲过去,抓着周制的衣角,不停的感激,说着:“谢谢,谢谢……呜呜……谢谢……”
周制在做出决定的那一瞬,如释重负。
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了。
夏大哥这里,能寻到一个帮夏大哥作证没离开过的人,那么夏父那边也得寻一个能替夏父作证的。
“我是周家村的,离这里大概有一个时辰路程的村子,”周制低声报出村子所在,交待了家的位置。
“谢谢,谢谢,”夏母再次道谢。
寻好了周制,接下来,就是去寻能替夏父做证的证人。
夏母、夏二哥、夏三哥正为寻到能帮夏大哥、夏父洗清罪名的人开心的落泪。
夏末头微抬了抬,最终,没抬起,而是释放出一抹神识之力,朝着上空的假苍蝇飞去。
呵……
现在是冬季,苍蝇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呢?更何况,是在几百米以上的高空之上盘旋!
制作出假苍蝇做为监视器的人,实在是太不了解苍蝇这个生物的习惯了。
假苍蝇将实时消息收集起来,传输到假高人的直播系统上,供假高人与观看假高人直播的观众们一起围观。
夏末的神识延伸去假高人现在所在的地方,透过神识,观看着假高人与直播弹幕的互动。
弹幕·我上我也行说:主播,夏家人找到能替他大哥作证的人了,你这次辅助执行的任务,要失败了哦。
假高人从容不迫回:“我是辅助执行,我将我需要做的都做好了,任务失败,可怪不得我,只能怪马依依太心急,若再推荐一段时间将任务执行下去,谁还会记得当时夏生根在做什么呢?”
弹幕·平平无奇的万能插头说:快让监视器降下去些,我们要看夏末的面容!快快快……主播不好奇吗?
假高人故做神秘回:“不急,彩头,自然是要在后面揭露,才更有趣,是不是?”
……
假高人与弹幕互动,仗着房间里只有他与光屏,说话无所顾忌。
夏末也听到了想听到的消息。
* * *
夏末跟夏母他们一起,去寻能替夏父做证的人。
能替夏父做证的人可比能给夏大哥作证的人多上许多。
但……他们都年纪与夏父差不多大,心志坚定,拒绝得毫不犹豫,不管夏母怎么哀求,怎么哭,都没用。
夏末牵起夏母的手,对夏母摇头。
像这种硬了心肠的,再如何示弱也没用,除非能比他们更强势,压着他们做事,那么就不是请人做证,而是事情生出新的细枝末节,麻烦源源不断。
“娘,这些人的心已经硬了,没用,”夏末冲夏母摇头。
其实她也觉得,周制现在答应了,等回家后,家中老人一说,也会出尔反尔。
她不能说,她现在得给夏母他们找点事情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夏母双眼含着泪,望向夏末,嘴唇颤抖着,几次都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最后,夏母选择了闭嘴。
夏末真诚的望向夏母,等着夏母提出要求。
他们是家人啊,夏母不说,她心里反而不舒服。
“小妹,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夏三哥小声的弱弱的问。
“等着开审?”夏末不确定的反问。
夏三哥点头。
夏母与夏二哥摇头。
夏母说:“案子还没开始审,在那之前,我们还能再做些什么……就尽量做,说不定恳求得多了,他们就答应帮我们做证了呢?”
夏母抱着期望道。
夏母觉得坏人多,肯定也会有好人。
夏末决定跟夏母透个底,让夏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可她刚开口,就有一道声音先插了进来。
“夏婶?”
胡枝站在夏母身后不远处,故意带着些不确定的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