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尘大师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因此选择了不需要太多资金投入的剑修之路。
然而,即使在这条路上,他也并没有展现出特别出众的天赋。
经过漫长岁月的努力修炼,直到年过半百时,他才勉强突破瓶颈,成功筑基。
有一天,避尘大师偶然间目睹了一场紫级灵剑的炼制过程。
在那熊熊烈火的淬炼之中,一件作品逐渐成形,这种震撼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
当他结束雇佣任务,回到自己租下的破旧小院子时,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我要学习炼器!\"
可是,学习炼器并非轻而易举之事。
除了需要足够的财力支持外,年龄也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各大宗门招收新弟子的年龄限制通常在十岁至二十岁之间,而对于已经筑基的修士来说,可以放宽至三十岁。
这意味着,以他现在的年纪,拜入宗门学习已无可能。
于是,他只能依靠自己,踏上自学炼器之道。
无论是怎样的炼器书籍,只要是能买到的,避尘大师都会不计较价格地买回来学习。
在正式上手时,因为缺少所需的材料,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各种雇佣任务,甚至不计较报酬的多少。
就这样,通过一点点积累材料,避尘大师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的首次炼器尝试。
结果毫不意外地以失败告终,这让他耗费了整整一年时间积攒起来的材料瞬间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避尘大师的父母也在这一年相继离世,从此,世上再无任何亲朋好友与他相伴。
此后的三年,他浑浑噩噩地度过,成为了小镇上众人皆知、为了炼器而不顾一切的疯子。
某一天,这个炼器疯子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
镇上的居民们纷纷猜测,或许他已经死在了某个偏僻的山坳里。
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对炼器痴迷到疯狂地步的人来说,这样的结局似乎并不出人意料。
人们渐渐淡忘了他的存在,因为没有人会过多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去向。
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那些曾经顽皮捣蛋的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人,他们成为了能够遮风挡雨的家庭支柱。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百年时间匆匆而过,这个曾经平凡无奇的小镇迎来了一群身着华服的仆人。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因为这些仆人的打扮与这个小镇的朴素风格格格不入。
这些仆人们逢人便询问是否见过一个名叫墨无痕或避尘的白发老人归来。
而墨无痕正是那位曾经在小镇上被称为炼器疯子的世俗名字。
得益于墨这个姓氏的特殊性,仆人们很快就查明了避尘大师并未回过自己的旧居。
而通过这次事件,小镇上的人们惊讶地发现,曾经的炼器疯子如今已成为了真正的炼器大师,并且还是各大宗门和世家竞相讨好的对象。
受此影响,整个小镇掀起了一股热潮:即使要倾尽家财,也要送子女去学习炼器。
只要能够支付得起入宗费用,附近的宗门都会欣然接纳这些孩子。
毕竟,避尘大师行踪飘忽不定,难以追寻,与其四处寻找,不如踏踏实实地培养下一代弟子。
况且,这些弟子与大师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许更容易培养出优秀的炼器苗子。
三凝境修士寿数常在150岁左右,筑基境修士寿命则在200岁上下。
等避尘大师真正炼制出赤级灵器——七星剑,引起修行界的震动时,已经是170岁的高龄了。
受限于五灵根的资质,他未能成功迈入元丹境,寿元将近。
因此,那些人寻来各种各样的延年益寿的丹药或灵草,只请求他再炼制一件赤级灵器。
然而,避尘大师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之计,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炼器排行榜上第一的位置还明晃晃地挂着避尘大师的名字,不知情的人或许真会以为他已经仙逝了呢。
……
避尘大师的亲身实例摆在眼前,陆子虚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表姐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机缘和命运,而我有可能属于那种厚积薄发的类型吗?”
“并不好说。”徐知月摇了摇头,看着陆子虚认真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你是真的喜欢炼器。”
几天相处下来,可以看得出,目前陆子虚对炼器的兴趣不大,更多的是来自母亲对他接手家族事业的压力。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个人一直被强迫做不喜欢的事,心里的包袱是很沉重的。
“喜欢炼器。”陆子虚垂下眼眸,轻轻重复这四个字。
其实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炼器。
从小到大,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器修,甚至小时候的玩具都是缩小版的炼器工具模型,像是什么大锤、火炉等等。
一向话多的陆子虚沉默了许久。
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生活,似乎所有人都告诉他应该成为一名器修。
陆母更是在他十岁检测出单一火灵根后,就把他扔到了雷云宗这个以器修为主的宗门。
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给过陆子虚第二个选择,也没有人问过他是否喜欢炼器。
可是,如果不当器修,那他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修士呢?
丹修吗?还是音修?
这些领域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没有任何接触和了解。
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他用手使劲地抓挠着胸口垂下的头发,试图找到答案。
看着便宜表弟一脸苦恼的样子,徐知月心中暗笑。
她深知陆子虚此刻正钻进了一个死胡同,但她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他答案。
因为只有通过自己的思考和探索,才能真正找到内心的追求。
于是,她安慰道:“别再摆着一张苦瓜脸了,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你自然而然地就会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真的吗?”陆子虚终于放过了被他揉得杂乱的头发。
“真的。”徐知月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