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晚被叫走后,心就一直悬着,派了丫鬟出去打听,随着丫鬟的讲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还没说完,就见知晚迈步进院门,姚妈妈忙快步上前,拉着知晚低声道,“尘儿和思儿的事瞒过去了吗?”
知晚轻嗯了一声,有些疲乏道,“爹帮我作证,又有越郡王的暗卫,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姚妈妈总算是放了一口气,越郡王那里她不担心,知根知底,便笑道,“姑娘乏了,就多歇会儿吧,明儿出嫁,还有的受累呢。”
回到内屋,知晚和衣躺在小榻上小憩,才刚刚眯眼,外面小丫鬟急急忙奔进来,正要唤知晚,就被姚妈妈拦住了,姚妈妈不悦的看着红蕉,“毛毛躁躁的,姑娘睡着了,脚步也不知道放轻些。”
红蕉红着双颊,轻声道,“府里好像出事了,侯爷刚刚出门,在府外被人给打了……。”
姚妈妈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郡王爷打的?”
姚妈妈怕啊,怕侯爷把两个孩子摁在某郡王头上,惹怒了他,这会儿找上门来了,还把侯爷打了……莫不是郡王爷爱惜名声,不乐意娶姑娘了吧?
红蕉瞅着姚妈妈,觉得好奇怪,四姑娘都帮郡王爷生了两个孩子了,为了娶四姑娘过门,郡王爷都上门赔礼道歉,就差没负荆请罪了,姚妈妈怎么一听到侯爷被打,就想到郡王爷呢,忙摇头道,“不是郡王爷,是苏家,还是苏家家主,口口声声要侯爷把他妹妹还给他呢,还说要见四姑娘……。”
听到不是郡王爷三个字,姚妈妈的心才放下。就听到苏家家主,姚妈妈的脸色更白了,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事儿一出接一出的来。姑娘好不容易睡下啊,还有苏家,什么时候寻来不好,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要把姑娘是私生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叮嘱丫鬟别吵着知晚,姚妈妈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留下红蕉站在那里,嘟着娇唇,人家要见的是姑娘,姚妈妈去行么?
知晚一觉醒来时。天边晚霞绚烂,倦鸟归巢,站着敞开的窗户旁,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神情不知所思。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知晚才发觉不对劲,蹙眉问道,“姚妈妈人呢,怎么半天没见着她?”
茯苓把菜端上桌子,撅着嘴道,“姑娘睡着的时候,苏家有人找上门来。把侯爷揍了一顿后,把娘带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知晚愕然,“我爹没事吧?”
“……没事,就是眼睛青了一只。”
“……。”
这还叫没事啊,明儿就是她和秦知姝大喜的日子。上门道贺的宾客肯定不会少,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却被人给打了,这事能叫是小事吗?
不过这事,知晚也管不着,苏家虽说是大越朝七大世家之一。但毕竟是商户,定远侯府是大越朝堂堂钦赐的侯爵,又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京都哪个王侯敢小觑了,见了面不说拱手作揖,至少也是好几个笑脸吧,把他给打了,要是没她爹的允许,苏家家主苏向行能走?更何况是把堂堂越郡王妃的贴身奶娘给带走问话。
知晚安静的坐着用晚饭,原本还以为赵氏会派人找她去说话,毕竟当年她宁愿死都不许她爹娶她娘进门,但是直到夜深,华灯初上,都没人来檀香院打扰她,倒叫知晚纳闷了,不应该啊!
知晚靠着窗户,欣赏了会儿月色,白芍打了帘子进来,把出去探听到的事告诉知晚,檀香院果然有动静,赵氏听闻苏家家主打了侯爷,要侯爷去回话,侯爷没去,赵氏为此大发雷霆,原本还想找知晚的,可是知晚明天就要出嫁,又有暗卫守护着,找知晚的麻烦就是找她自己的麻烦,不忍也得忍了。
知晚点点头,望着白芍几个道,“下去歇着吧,今儿累了一天了。”
白芍几个丫鬟连连摇头,虽然白天为了装扮檀香院,干了不少的活,但是她们几个精神振奋呢,这会儿回屋也是睡不着,恨不得天立马大亮,到时候全福娘娘来帮姑娘化妆,想到全福娘娘,柏香就笑道,“桓夫人和楚夫人明儿来给姑娘梳妆呢,她们都是儿女双全之人,姑娘出嫁后,定能儿女双全,福乐安康。”
白芍在一旁听得噗呲一声笑了,伸手戳着柏香的额头笑道,“姑娘与郡王爷早有一双儿女了。”
柏香脸一红,忙改口道,“那多几双儿女!越多越好。”
知晚一脸黑线,嗔瞪了柏香两眼,这丫鬟把她当成什么呢,还越多越好,怕几个丫鬟口没遮拦下去,知晚舆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白天睡过了,加上想着明天成亲的事,知晚竟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清凉月光,知晚瞅着大红色的锦帐,上面还绣着一对交颈鸳鸯,活灵活现。
不知神游了多久,知晚才打了哈欠,翻身睡去。
窗外,月色铺地。
冷石和冷木斜靠在树枝上,精神灼灼,半点困意也无,冷木随手扯下一片树叶,翻转把玩着,瞥了冷石一眼道,“明儿郡王妃就要过门了,今儿发生在定远侯府的事,你觉得能瞒过王爷王妃吗?”
冷木轻摇了下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他们原本是打算禀告叶归越的,可是想到他这两天高兴的模样,他们从来没见过呢,他们两个还真没胆量去泼他的冷水,想着他都知道,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明儿郡王妃过门,让她自己跟叶归越解释。
第二天一早,知晚就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说话的是茯苓,有些跳脚,“怎么办,昨儿谁负责值夜的,忘了点熏香,看姑娘都被虫子咬了,顶着这么大个红包。怎么化妆啊,还不叫人笑话姑娘啊?!”
竹香缩着脖子,昨儿是她负责值夜的,可是她要点熏香。姑娘说不用,她就下去歇着了,平时姑娘被虫子咬两口不算什么,可是一会儿全福娘娘得来给姑娘梳洗打扮呢,忙道,“现在抹药还来不来得及?”
白芍摇头道,“不行,今儿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往身上抹药,不吉利。实在不行,一会儿多扑些粉,遮盖一番便是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姚妈妈手里捧着个红木锦盒进来,瞅着几个丫鬟围在屋子里,摆手道,“我唤姑娘起来,你们先下去用些饭,多吃些,一会儿要随着花轿走几个时辰。可别饿晕了。”
几个丫鬟忙福身下去了,姚妈妈走到床边,也不喊知晚,直接就把被子掀了,把床帘挂到鸳鸯铜钩上,光线一下子刺眼。知晚侧过眼睛,伸手挡住光线,撅着嘴瞅着姚妈妈。
姚妈妈笑道,“时辰不早了,姑娘该起了。”
知晚打着慵懒的哈欠爬起来。手碰到锦盒,有些好奇,“这是?”
姚妈妈低低一笑,“那是府里早前就给姑娘预备下的压箱底,原该让姑娘昨儿夜里看的,奴婢晚归了。”
知晚满脸羞红,这是教她怎么圆房的呢,忙搁回床上,迈步下床,姚妈妈笑着摇头,也没说一定要知晚瞧,都生过两个孩子了,能不知道吗?
知晚洗过脸,姚妈妈伸手摸了摸知晚的脸,又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去拿了线来帮知晚把脸上的汗毛给拔了,知晚的拒绝,被姚妈妈给无视了,“按理这是姑娘第三次上花轿了,为了图个吉利,寻常大家闺秀要做的,姑娘也不能落下了。”
前两次都没有嫁成功,这回可是悬着呢,知晚也就随姚妈妈了,借着除去汗毛的时候,知晚抿唇问道,“苏家家主和我爹怎么了?”
姚妈妈轻叹了一声,要是不顾着姑娘的婚事,苏家家主早和侯爷闹翻了,这事还有的闹腾呢,幸好今儿是姑娘成亲的日子,不然苏家家主要带姑娘回苏家。
姚妈妈帮知晚刮好汗毛,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桓夫人和楚夫人一身喜气的进来,进门便说着吉利话,知晚起身行礼,桓夫人笑道,“可不敢担新娘子大礼,快快坐下。”
知晚与二人熟悉,尤其是桓夫人,见着知晚是合不拢嘴,心里还有些失落,她是真喜欢知晚能给她做儿媳妇的,可是这样的玲珑人物却是纨绔郡王的,只盼着她能把越郡王收拾的妥帖,将来幸福美满才好。
梳妆过后,便帮着知晚化妆,别的好说,独独额间那被虫子咬过的小包,任是两人怎么遮掩都盖不住,怎么瞧都不满意,就像是一块娇美的绸缎上,染了个小疙瘩墨迹,怎么看怎么别扭,知晚瞅着铜镜里的自己。
神清骨秀,方桃譬李,百般难描,盛颜仙姿,看着竟有一瞬间的失神,那颗小包却是挺碍眼的!
知晚扫了梳妆台一眼,拿起胭脂盒子,用毛笔蘸了些,对着镜子描绘起来,三两笔之后,就听到身侧的惊叹声,“好玲珑的心思,如此一来,更添韵味!”
桓夫人是赞不绝口,只见铜镜中映出一个娇妆美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娇美的唇瓣微弧,便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真真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没想到一朵小小的兰花,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倒是要好生感谢咬着四姑娘的虫子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妆可以这样化。”
说笑了一会儿,差不多时辰后,桓夫人和楚夫人帮忙把凤冠戴在知晚的身上,又是一阵惊叹,两人在京都也帮过不少大家闺秀梳妆过,能胜过知晚的,还没见过呢。
扶着知晚坐到床边,几个丫鬟守着知晚,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后,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唢呐声传来,小丫鬟进来高呼道,“郡王爷接亲来了!”
听着这四个字,知晚竟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双手,茯苓和白芍两个瞧了便想笑,姑娘也有紧张的时候呢。
唢呐声越来越近,渐渐的,还不和谐了起来,细细听。竟是两拨,知晚满脸的黑线,这是又斗上了?
没一会儿,唢呐声就进了院子。欢呼笑闹声此起彼伏,知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郡王爷,你真打算亲自背我四妹妹出门?不用我这个大舅子?”
秦之章憋屈啊,府里众多嫡妹庶妹,他最想的就是能亲自送知晚出门,结果呢,被个不讲礼数的越郡王杀出来,要亲自背她出门。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窝火着呢。
“不用。”
叶归越瞥了秦之章一眼,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算是很给他颜面的,方才在侯府大门前。他出了两个题目,明显是偏袒他的,这个大舅子很上道。
秦之章走到叶归越身侧,帮他整理了下胸前的大红花,低声笑道,“这么急做什么,四妹妹不早是你的人了吗。回门的时候,记得把两个孩子带回来见见我这个做舅舅的。”
叶归越脑门上印着个大大的问号,知晚什么时候是他的人了,正欲问,秦之章便笑着把路让开了。
叶归越望了冷风一眼,冷风便凑上去嘀咕了两句。叶归越眉头一皱,迈步便进了知晚的内屋。
他不是第一次进知晚的卧室,但是这一次心境明显不同,心跳的有些快,今日过后。她便是他一个人的了。
桓夫人和楚夫人有些傻眼,怎么是郡王爷自己个来接媳妇,不是该在大门那儿守着吗,这不合礼数啊!
眼睁睁的看着叶归越一身大红喜袍进屋,直接走到知晚跟前,笑的俊美无铸,茯苓和白芍扶着知晚起来,趴在叶归越的后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因为紧张有些用力过大,嘞的叶归越脸红脖子粗,“娘子,你不是想勒死我吧?”
知晚脸一红,幸好有盖头遮着,瞧不见,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叶归越的步伐很沉稳,出了檀香院,一路朝正院走去,路上,知晚听到四下丫鬟婆子的道贺声,还要他们回门时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带回来,知晚轻咬了下唇瓣,轻拍了拍叶归越的肩膀,“怎么办,我爹说尘儿和思儿是我们两个生的,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叶归越脚步微滞,心底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会瞒不住,但还是宽慰知晚,让她别多想,娶她的是他,至于旁人的议论,无须在意。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好吧,又与相王世子撞上了,相王世子看着叶归越的眼神都冒火,“恭喜越郡王,非但抱得美人归,还有了一双女儿。”
说完,不等叶归越说完,背着秦知姝就快步朝前走,把小道给占了,气的叶归越的暗卫恨不得出手才好。
叶归越抱紧知晚,勾唇一笑,“抱紧了。”
知晚怔了一下,就觉得身子一轻,忙抱紧了他,就觉得凤冠霞帔刮过脸颊,耳边是惊呼声。
见叶归越背着知晚从脑门上飞过去,还踩了身侧暗卫的脑门一脚,相王世子的脸都青了,他很确定,那一脚叶归越是想踩他的!
奇耻大辱!
相王世子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能容的下叶归越在他前面,当下就背着秦知姝要超过叶归越。
然后,众人就见到两个新郎官背着新娘子不是走路,而是踩着花草树木一路直奔正院,一路陪伴的是五姑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四姑娘么,咳,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了,还是被吓坏了,竟然一声没吭。
正院里,定远侯和钱氏坐在那里,等着知晚和秦知姝跪谢养育之恩,正端着茶啜着呢,就听到外面一阵哄闹声传来,抬眸,就见叶归越背着知晚恍若一道利箭一般闪了进来,吓的钱氏没差点把茶盏给扔了。
叶归越要把知晚放下的,定远侯揉着太阳穴,摆手道,“不用跪了,你背回王府吧,相王世子也不用了。”
钱氏有些磨牙,“侯爷,这不合礼数。”
定远侯哼了下鼻子,礼数,自打遇到这两个女婿,定远侯府在京都就没规没距了,那些个虚礼不守也罢。
不用下跪正好,叶归越还没给人下跪的习惯呢,他除了给皇上下过跪之外,连父王都没有过,当下抱着知晚要走。可是知晚不乐意啊,她爹对她很好,怎么也要拜谢一番,只是脚还没落地。外面秦总管急急忙的进来道,“侯爷,苏家派人送来四十台陪嫁来,说是给四姑娘的添妆,您看?”
正屋里除了侯府的人,还有不少宾客,听到秦总管的话,都微微挑眉,有些弄不明白了,昨儿苏家家主在侯府门前把定远侯给打了。一夜过去,眼睛都还没好全呢,结果今儿却有派人送了添妆来,还不是小数目,竟是四十抬。这定远侯府四姑娘到底是何许人,前些时候听说惹的皇上龙颜大怒,险些砍了她,结果第二天皇上也赏赐了她一堆,这种化震怒于无形的本事叫人神往啊!
定远侯坐在那里,神情有些疲惫,摆摆手。“既然都送来了,就收下吧,一会儿随着队伍送镇南王府去。”
好吧,原本知晚是一百八十抬陪嫁,秦知姝是两百抬,多了苏家这四十抬。知晚就是二百二十抬了,秦知姝咬着唇瓣,气的脸色都青了,她不要处处都低她一筹,本以为会比她早生下孩子。结果知晚不但生了,还是两个!
定远侯亲自送两个女儿出门,两个女婿也不敢放肆,一路出门直到上花轿都很安稳,没出什么幺蛾子。
上了花轿,知晚就松了口气,等唢呐吹起,花轿便被抬了起来。
两顶花轿,一南一北。
不知道在花轿上颠簸了多久,听着欢呼的唢呐,知晚的耳朵差点震聋,昏昏沉沉的打着哈欠,肚子又饿又渴,透过喜帕,瞅着手里润滋滋的苹果,直咽口水。
忽然,一阵鞭炮声传来,唢呐齐奏,花轿也慢慢的停了下来,那一瞬间,知晚的心都仿佛停了。
到镇南王府了。
知晚稳坐不动,直到一双绣着麒麟的红靴踢进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来,醇厚如山谷清泉的声音传来,“娘子,下轿吧。”
知晚先是一愣,随即把手搭了上去,由着叶归越牵着出了轿门,然后接过喜婆送过来的红绸。
跨马鞍,迈火盆……
拜过天地。
便是入洞房了。
新房内,大红喜字布满喜气,一双龙凤烛燃烧着,偶尔发出哔啵响,三角鸟兽铜炉里,熏香袅袅。
知晚规规矩矩的端坐在那里,不敢乱动分毫,直到一个白净的妈妈进来请安,年纪四十多岁,一口的吉利话。
她便是临墨轩的郑妈妈,负责管理临墨轩的大小事务,是叶归越的奶娘,据说是皇上赏赐给叶归越的,在王府里,比王妃身边的妈妈说话还管用。
郑妈妈行过礼后,姚妈妈便塞了个红包过去,郑妈妈很大方的收下了,没有跟那些婆子似地,喜欢捏捏荷包,掂量掂量分量,才露笑脸,她笑的很慈和,
郑妈妈行礼退礼之后,笑道,“方才郡王爷传了话来,让郡王妃等他一起用饭。”
知晚,“……。”
知晚撅着嘴,那厮什么意思,明知道他不来,她不能随便吃东西,还故意这么吩咐,不许她吃,她偏吃了。
郑妈妈说完,便笑着对几个喜娘和丫鬟道,“没事就先出去吧,别妨碍郡王妃歇息。”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走远,知晚把喜帕一把揭了,速度之快,姚妈妈都没来得及反应,就错愕的看着知晚,“姑娘,你……?”
知晚把凤冠前的坠珠拨到耳边,笑道,“他不是个守礼的人,我嫁给他,自然要随他了,饿死了,你们也都下去用饭吧。”
姚妈妈哭笑不得,哪有姑娘这样的,越郡王是不怎么守礼,可进了镇南王府,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不过盖头都揭开了,也吃上了,就多吃些再说了。
(明天尘儿和思儿的身世就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