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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柳的总办里,洪雁和唐俪迎回了失魂落魄的高俊。屁股还没坐热,高俊就要到群众艺术馆去消假。洪雁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就劝阻说:“我已经跟馆长沟通过了。馆长对你重情重义的品德表示赞赏。他以病假为由,给你一个月的假期。现在还没有到期,你应当好好休息一下再去上班。”

唐俪安慰高俊说:“我已经动用在深圳与香江的关系。白鹭安全是有保证的。她的信息随时都能得悉。高老师,你放心。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养身体。人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养好身体怎么挽救白鹭于危难之际呢?”

高俊在洪雁和唐俪的“压迫”下,在家静养了几天。虽说“静养”,可他既不能“静”,也不能“养”。他人回来了,心却留在了深圳。只要一闭眼睛,白鹭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情景就出现在脑际。有时他会朦胧入睡,梦境里总是钱杰、韦奇,还有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绮云,夹枪带炮地攻击白鹭……白鹭悠悠晃晃地在他眼前独往独来……她没向他求助……她没向他哭诉……她渐渐远去……她慢慢归来……

缓缓依偎在高俊身旁,一会儿拉拉他的手,一会儿亲亲他的脸。她还轻轻地哼唱白鹭哄她睡觉的歌:

天已经黑黑

天已经黑黑

天上的星星全都睡啦

赶快睡觉吧

树上的小鸟都已经睡了

水里的小鱼也全都睡啦

家里的玩具全都睡啦

赶快睡觉吧

软软的被窝正在等着你啦

宝贝

脱掉衣服脱掉裤子全都脱掉

天上的月亮也已经睡啦

赶快来睡吧

梦里有美丽的蝴蝶在等你啦

……

缓缓发现他的爸爸还没有睡着,就又唱歌哄他睡觉:

圆月亮咪咪笑

打个呵欠要睡觉

小宝宝盖好被

要和月亮一起睡

圆月亮咪咪笑

打个呵欠要睡觉

小宝宝盖好被

要和月亮一起睡

媛媛一边唱着,一边拉拉盖在高俊腿上的毯子……

仿佛间,高俊听到了白鹭哄媛媛入睡的歌。那样亲切,那样温暖。仿佛间,高俊听到了媛媛的笑声……哭声……梦呓声……

歌声、笑声、哭声、梦呓声,声声入心怀;歌声、笑声、哭声、梦呓声,声声催泪下……

高俊醒来,看见媛媛葡伏在他腿上,眯缝着的眼睛流着泪。他赶忙轻轻地抱起她,放在小床上。他轻轻地拍着媛媛含泪唱: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流水葬落花

更凭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这是白鹭选的一首贝瓦儿歌,唱着哄媛媛入睡。当他第一次听到这首儿歌时,他觉得这歌词太成人化了,不适合做催眠曲。白鹭却说,这首儿歌让婴儿听着长大。长大了,既懂得父母花费在宝宝身上的慈爱的心血,又有励志的作用。听着听着,孩子长大了;听着听着,孩子懂事了;听着听着,我们都老了……

今天高俊唱起这首儿歌,觉得是唱给自己听的——惊鸿一蔑莫后退,离开也让春风醉。流水葬落花,更凭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从此对情更邋遢。同时,他也觉得是唱给白鹭听的——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高俊又觉得,这首儿歌是唱给他和白鹭一起听的——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枯木也能发新芽!

高俊觉得这首儿歌翻译过来的歌词有些不切韵,有些拗口,但确确实实反映了此时自己的心态。于是他的心又飞向白鹭的身边。正如歌词所示“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

命运又一次让高俊选择,要么雄起,要么萎靡。面对白鹭,面对洪雁、唐俪还有媛媛和家人,特别是面对他的事业,他的歌迷,他怎么可以萎靡不振呢!不,他要雄起!

高俊精神焕发地出现在群众艺术馆的创作室里。他准备根据贝瓦儿歌的寓意再创作一首新歌《梦里梦外》。

凌云原以为白鹭病好以后,韦奇一定会继续造就她。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白鹭来练歌。他想大概女人一养尊处优,就丧失了事业心。算了吧,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呢?虽然他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他怎么也放不下这么一个有发展前途的歌手。唉,谁叫自己是个负责任的音乐人呢?

终于从黄莺那里听到了发生在白鹭身上的一切,凌云坐不住了。

凌云找到白鹭与黄莺临时租住的房子。

当面对着满脸哀伤的白鹭时,他鼓励说:“白鹭,气可鼓,不可泄。人生无坦途,奋斗能登攀!”

想不到凌云能来看她,白鹭非常激动,她恭敬地说:“谢谢你,凌老师!这人世给我的打击也太大了。我现在的处境,你让我怎么能不泄气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相信韦奇不是个负心汉,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你要养好身体,以期东山再起。”凌云安慰白鹭,又替韦奇说明。

“我相信韦奇,但他的选择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即使我们两手空空,要共同渡过艰难人生,也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呀。他的选择让我怎么去面对未来?”

“你听谁说的,韦奇放弃了你?”凌云不解地问。

“钱杰。虽然他的话不可全信,但黄莺也这么说呀。韦奇认为他把花都留给了我和黄莺,他已经尽了心,他已经对得起我了。殊不知,这份钱,我是不会要的。我宁可饿死,也不要这份嗟来之食!况且,他的钱是瞒天过海骗来的,后患无穷啊。”

凌云很感动。这么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有这样的豪气,怎不让人为之动容呢?

凌云激动地赞叹:“你让我佩服,巾帼英雄啊!”

赞叹之余,凌云问:“你愿意重登歌坛么?”

白鹭很感动。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能这样关心她,鼓励她,怎不让人受宠若惊呢?

白鹭感激地对凌云说:“我是连做梦都梦见重登歌坛的。凌老师,有你的提携,我更是信心百倍了!我只是怕……”

凌云打断白鹭的话:“资金不是问题。只要你有信心,重新振作起来,其他的问题都让我来处理。”

白鹭千恩万谢,许多感激的话都被泪水给挡在咽喉里。她哽咽着只顾擦着笑脸上的泪。

正在这时,黄莺回来了。

黄莺带来了个坏消息:“今天有个私家侦探到花都来打探夜总会资金的转移情况。他找到了薇薇,她一定会把实情卖给了他。”

凌云提醒:“你们当时是不是在律师楼办好法律文书?”

黄莺着急地说:“据韦奇说,法律文书在律师那里,由律师保管。”

凌云着急了:“韦奇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把给你们的文书由他一起交律师统一保管,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这份资产也是他的么?”

白鹭倒是无所谓,她不屑地说:“本来就是他的,我只是挂个名。他拿回去就是了。这说明他早就留着一手呢。”

黄莺可耐不住了,她惊恐地说:“当时为了掩饰,我和他是以夫妻的名义登记的。这可怎么办呢?”

白鹭听了,不由得一股酸味从心头抹过,她恨恨地说:“这么说,韦奇是脚踏好几只船了?所以你和韦奇一直瞒着我。我多么愚蠢啊,直到韦奇背叛我,你才告诉我,花都夜总会有一半是我的。你……”

黄莺红着脸接过话头辩说:“还不是为了堵钱杰的嘴?怎么会是真的呢。现在看来不得不弄假成真了。”

凌云发现白鹭和黄莺之间产生瓜葛忙从中斡旋:“韦奇可能也出于无奈,只是名义而已。他还不是成天地跟你在一起?黄莺,你赶快到律师楼看看,究竟这文书是怎么写的。我们等着你的消息。”

黄莺去律师楼,凌云跟白鹭研究了具体的合作计划。

凌云说:“根据你现在的处境,首先,你不要考虑资金问题。我们可以采用签约的形式。用你今后的收入来偿还。其次,你要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全身心地投入,找回你自己。第三,恩恩怨怨都要翻篇,你就是独立的女性,跟高俊和韦奇毫无关系。第四,近期你不要到花都夜总会演出,避免香江方面来人干扰。”

白鹭感谢凌云的周到安排,她对凌云深情地说:“凌老师,感谢你周到的考虑。我一定谨记在心。用自己的成绩报答老师的关怀。”

接下来,凌云和白鹭详细地根据实际制订了培训计划。

经过凌云的谆谆教诲,白鹭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清气爽,意气昂扬。

黄莺回来了,一脸的苦笑:“先是看不到,后来我把花都的有关文件给了律师,他才同意给我看。因为这是韦奇交待的。你们说这文书是怎么写的?其实韦奇连我都骗了……”

“怎么?”凌云和白鹭不约而同惊讶地问。

“我和白鹭,只有跟他正式结了婚的,才能取得这份资产。不然这些钱全是他的。你们说韦奇多么奸呀!”黄莺流下了辛酸的泪。

“完了!”凌云更着急了,“这样一来,只要韦奇的岳父查起来,就会全被收回去了。”

“这么说,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黄莺哭得很伤心,瘫在沙发上了。

白鹭很坦然,但她也为黄莺打抱不平:“韦奇太精明了,他把感情也商业化了。怪不得他选择了财富,而不是爱情!只是他把黄莺当成挡箭牌,让黄莺挡住钱杰,又在背后使手段也太狠毒了!”

凌云对韦奇的法律决定,跟白鹭看法有所分歧。他细细地分析说:“钱杰对花都的财务状况是心中有数的。他对黄莺和白鹭有能力盘下花都是心怀叵测的。如果直接明码实价把花都过户给你们俩,并且法律文书也写得明明白白。你们说,钱杰会心平气和地接受吗?钱杰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他会破釜沉舟地来一手,恐怕你们是无力应对的。”

黄莺像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样,认真听了凌云的分析,她问:“凌老师,这样说来,只要花都不被韦奇的岳父收回,我弄张假结婚证,还是能拿到花都的实控权的。”

凌云回答:“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是……”

白鹭抢先把“只是”后面的话补充完整:“只是韦奇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妻子绮云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是不可能跟谁再结婚的。假结婚,可能是么?有法律效力吗?”

黄莺又一次泄了气,她气急败坏地出了粗口:“杀千刀的韦骗子!老娘跟你没完!”

白鹭隆重地宣告:“即使韦奇跪着来求婚,我也会鄙夷叫他滚!我立誓跟他情断义绝,此生不再往来!”

凌云和黄莺几乎同时说:“话不要说得太绝……”

凌云、黄莺的话犹未尽,白鹭转身走开……

凌云在心里说,平心而论,韦奇这还真是为白鹭着想。他怕白鹭不是黄莺的对手,更不是钱杰的对手。如果没有这一条,黄莺与钱杰都有可能把花都据为已有。现在白鹭对韦奇的埋怨,只是因为先入为主,韦奇的选择是通过钱杰改装后告诉白鹭的,她已经不可能理解韦奇的良苦用心了。

按凌云的计划,白鹭今天是第一次到音像公司与几位音乐人见面。

清晨,拉开窗帘,多少天来她才感觉到有这么明媚的阳光。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阴霾一扫而光。

这间屋子跟韦奇为她买的房子比起来,那真是一间是天上神仙府,一间是凡间平民窝。但今天白鹭却觉得它比神仙屋还要金碧辉煌。

她换上那件省城得奖后穿的湖蓝底白点连衣裙,仔仔细细地化了装,就像去参加艺术院校招生考试那样诚惶诚恐,亢奋激动。

她正收拾化妆品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出现在白鹭面前的是绮云。

绮云出乎意料的和颜悦色,使白鹭掉进了十里云雾之中。

绮云拿出韦奇给白鹭的亲笔信,满脸歉疚地说:“妹子,上回姐姐鲁莽了,对不起。都怪韦奇没事先告诉我,我也一时气急了,就找不到北了。哦,你不能让姐姐进这个门么?”

白鹭见她“单刀赴会”,也没有恶意。心想冤家易解不易结,更何况都是女人,谁能容忍丈夫被另外的女人夺去呢?再说,她也不愿意在一个新的住处发生争吵,引来众说纷纭。她往门里退了一步说:“那,你就进来吧!”

绮云也不在乎有一个没一个“请”字,堂而皇之地走进厅里自找座位坐下了。

白鹭就隔着茶几跟绮云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绮云把韦奇的信给了白鹭。态度是那样的谦恭,还真有点儿负荆请罪的味道。

白鹭打开信,神情清冷。她知道即使是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也再也不能唤醒她冷冻的心。她迅速地扫描一遍。韦奇在信中告诉她,自己回香港后,丈人与太太并没有过分责备他。因为绮云没有生育,而且花都夜总会的事也得有人去经管。说岳父认为白鹭是最合适的总经理人选。希望她能跟绮云来一趟香港,跟他正式结婚以后,再回深圳继续掌管花都。

看了信,白鹭表面上依然如故的平静,可心里却是打翻了五味瓶。第一,韦奇已经把花都的资金交还给总公司。第二,韦奇并没有给黄莺定位。第三,既然韦奇是自由身,为什么不自己来?第四,香港的法律难道就允许三妻四妾。第五,她是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的应召女郎么?

白鹭对绮云淡淡地说:“你告诉韦奇,过去就让它过去,没有必要再为已经过去的事花这么多的心思。花都本来就没有我的份,他怎么处理就由他去了。我今天还有事,你请回吧。”

白鹭的冷静,也大出绮云之所料,这一声逐客令却让她有点坐不住了。

绮云尽量地忍耐着,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她毕竟是江湖老手,反而笑着说:“妹妹,韦奇不是在信里让你跟我一起到律师事务所办个手续,你的意思可以向律师表明。”

白鹭觉得有道理:“好吧,我先跟你到律师所去!”

白鹭坐上绮云的豪华轿车,这时她才发现在她的左右已经坐着彪形大汉。她想下车,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大汉紧紧地按着她,使她动弹不得。她急了,大声责问:“你这是要做什么?要绑架么?”

绮云坐在她的身后,悻悻地说:“安静点小姐,你真以为我把你当二奶奶了?你这样的妓女,能进得了我绮府大门么?不过韦奇想让你到香港会会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鹭气得浑身发颤,厉声呵斥:“你想劫持么?我既没有去香港的护照,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跟你偷渡。你们敢跟我到海关里么?”

绮云素面朝天,缓缓的说:“护照,韦奇早就给你办好了,我早就拿到了。你这就放心了,你不是偷渡客。至于是不是劫持,我想你是知道的,盗窃总公司的资金占为已有,你是当事人之一。你不去香港跟韦奇说清楚你愿意放弃,那么你就是一个罪犯。我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那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你就没有黄莺聪明,她到了香港,见了韦奇拿到她应得的那个部分。你呢,傻呀!放弃了不说,还要惹个诈骗犯的罪名。去不去你自己掂量吧。”

绮云的话软中带硬,既讲人情,也究法律,让人无法拒绝。加上白鹭也想跟韦奇当面来个了断,所以就默认了。不过她心里还留着个疑问:真的黄莺背着我去了香港?

绮云的车直达她的家门口,白鹭一下车,两个大汉就左一个右一个地挟持着进了大门。根本没让她明白过来,又来了四个女佣,一句话没说,就把她往里拖。

白鹭急了,大声喊叫:“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向四周一看,绮云不见了踪影,韦奇也不见影子。这一定是阴谋,她感到自己是被劫持了。于是她大声喝道:“放开手!叫韦奇出来!”

四个女佣根本不理她的喊叫,硬是把她往里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白鹭怎么顶得住这些女佣呢?

白鹭被拖到一个房间里,她一看呆了!房间里几个女人都全裸着身子。房间中央一张大床上,仰躺着一个没精打采的中年妇女。她正要说什么,那四个女佣,不由分说地就把她身上的衣服全扒光,再用力一推,扑通一声白鹭就四脚朝天仰卧在地毯上。

四个女佣转身出了门,顺手把栅栏锁上。白鹭从地毯上跳起来,扑向栅栏,摇动着。这时她也忘了自己还裸着身躯呢。

绮云出现在栅栏外,厉声说:“老实点,妓女!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白鹭怒气冲冲地:“你这是犯罪!快放我出去。”

绮云皮笑肉不笑地:“你要光着身子出去?外面可都是男人。哦,我忘了,你就是靠勾引男人过日子的,光着身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在这里过你的余生吧!”

“回来!”绮云怒气冲冲地叫回那四个女佣,“给她进行例行的消毒,免得把爱滋传给别人。再饿她三天,看她还狂不狂!”

四个女佣凶神恶煞地又打开栅栏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揪起白鹭的长发拖进这间大房子边的大洗手间。她们把白鹭架上一张特制的机械椅。这样一来白鹭整个人被扳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女佣的头儿按动机械椅的按钮,机械椅动起来。头儿又启动电脑程序,各个机械按顺序喷出性药、迷药和清洗剂。白鹭只觉得一阵性兴奋过后,就渐渐迷糊过去。一遍又一遍地廻环着,白鹭彻底地昏迷过去了。

头儿锁上程序,对三个下手说:“走吧,给她洗三天!三天以后放下来,看她还能站着喊叫?”

四个佣人走出栅栏,给绮云敬个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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