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当然是不会让小丫头吃那么多糖果。
苦口婆心的劝的嘴巴都干了,也没有打消她的铁心。
最后,还是他半利诱才把糖收走了。
“酒酒听话,我明天带烤兔子给你吃。”
姜酒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乖乖的把糖果给他了。
这个方法很奏效。
就是有效期很短。
连续吃了三天的兔子,姜酒就蔫哒哒的了。
她想要吃糖果。
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
姜酒暴躁了。
晚上的时候,锋利的牙齿滋滋滋的磨着。
糖果,糖果......
傅景深半夜上厕所,听着这声音,有点难言。
小丫头这磨牙的情况也太严重了。
要带去看看医生吧?
透过门缝就看她蒙着被子,撅着个屁股,在床上扭来扭去的。
嘴里嘟囔着“糖果,糖果。”
那样子有点可爱 。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对小丫头太严格了,一点糖果不给也不好。
半夜,傅景深穿上衣服去了一趟团部,给小丫头拿糖果。
姜酒好奇的望着傅景深的背影。
跟了上去。
见他进了办公室拿出一袋子糖果。
姜酒的脸笑成了一朵向日葵。
赶紧跑回家,躺在床上等着糖果从天而降!
傅景深带着一小袋的糖果回到家。
偷偷的放了三颗糖果在桌子上。
他前脚上楼,后脚,姜酒垫着脚下楼了。
看到桌子上的糖果,眉眼染上了笑意。
吃吃吃。
三颗肯定不够吃。
姜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她明明看到了傅景深拎了一袋子,剩下的呢?
姜酒在楼下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狡黠的眼神朝着楼上望了望,肯定是给傅景深藏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朝着傅景深的房间走去,悄咪咪的推开他的房门。
黑夜,月光洒下,清冷的月光投在床上。
傅景深那本就俊朗的五官透出一片阴影,立体迷人。
姜酒倒吸了一口气,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看到那熟悉的袋子静静的躺在傅景深的枕头那侧。
姜酒的眼睛唰的亮了。
哇~~~
她偷偷的走过去,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床上的男人察觉到了。
颤动的睫毛早就暴露了他的隐忍。
这个小丫头竟然来偷糖?
只见她跪在床边,伸手去拉那个袋子。
手刚拉到袋子边缘,整个人突然膝盖一滑,失去了平衡,朝着傅景深的脸直接砸了下去。
完了,等她在反应过来的时候。
姜酒整个人被傅景深抱在了怀里。
“酒酒,你在干嘛?”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的笑意,仿佛有着魔力一般。
姜酒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肯定是傅景深太热了。
他就像个大暖壶一样。
姜酒一把拽起他枕头边的糖袋子。
“傅景深,我要吃糖。”
看着小丫头突然站了起来,怀里的压力一松。
傅景深有了几分恍然。
“酒酒。”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傅景深无奈的勾起了唇,只得站起身,去敲她的门。
声音柔软,“酒酒开门,晚上不能吃那么多糖。”
姜酒听着外面的声音,把袋子里的糖全部五马分尸塞到嘴里。
等到门开了,傅景深就看到了一地熟悉的糖纸。
“......”
傅景深额间青筋直跳,终于知道那些家长为什么会揍熊孩子了!
态度严厉了一些,“酒酒,你知不知道吃糖太多会生病?”
看着月光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丫头。
傅景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一些,不会吓到她了吧?
看小丫头都不说话了。
想到这里,傅景深又有一丝自责,她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才会这样。
默默的蹲下身,想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就看到她苦巴巴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一双惹人怜爱的眼眸里染满了委屈。
“傅景深,我牙疼。”
傅景深瞬间皱起了眉头。
看着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哪里还舍得训斥她。
心疼的眉头鼓了起来。
伸手摸了一下她左边的脸颊。
“这里吗?”
看着她疼的一抽一抽的耷拉着脸。
傅景深眼神深了一下。
“别动,我带你去医院。”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擦亮。
在山城的军区医院,没有能看牙的医生,傅景深只能带她去市区。
到了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姜酒感觉牙更疼了。
那种感觉就像她刚成为丧尸的时候,有好多的小蚂蚁就往自己腐烂的血肉里钻,疼的厉害。
呜呜呜——
原来糖果吃多了真的会牙疼。
傅景深很快去团部借了车,顺便还拉了于正途当苦力。
当得知姜酒的伟大事迹时,于正途差点没笑晕过去。
冲着后排的姜酒竖起了大拇指。
“嫂子。你牛!”
“开好你的车!”
傅景深冷峻的眉眼全是寒意。
于正途直接撇了撇嘴角,有媳妇没人性!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傅景深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快步朝着医院里走去!
身后的于正途忍不住笑了,老傅这家伙啊!
看看,之前说的,跟现在做的。
啧啧。
傅景深抱着人进了医院,吓得别人一跳还以为怎么了。
“这位男同志,你别着急,女同志这是怎么了?”
傅景深看着头埋在胸前哼哼唧唧的小丫头,声音冷硬。
“看牙的医生在哪里?”
牙?
牙疼?
小护士愣了三秒。
默默指了一个方向。
傅景深迈着长腿径直走了。
这男同志倒是挺会疼人的,就是脾气臭了一点。
那脸黑的真可怕。
傅景深抱着姜酒直接朝着诊室走去。
光头的老医生正端着杯子喝着枸杞茶,借着仪器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头顶。
又亮了一些啊!
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反光镜上一张冷峻的脸,黑沉的眼眸正盯着他。
顿时他觉得头皮一凉。
“那个你怎么了?”
傅景深将怀里的姜酒放了下来,让她坐在凳子上。
声音清冷,“医生,她牙疼。”
哦哦,牙疼啊!
是牙疼就好,还以为要命来的。
光头的胖医生笑眯眯的咧着嘴,看着坐下来的小姑娘。
长得白白嫩嫩,好看的跟个仙女娃娃一样。
一看就让人欢喜。
“医生,她牙疼,不是脸!”
胖医生一愣,讪讪的笑着。
“好,妹儿,坐过来,张嘴给我看看。”
姜酒有点紧张,下意识想走。
可是脸颊内侧又传来一阵刺痛。
默默张开嘴。
看着胖医生拿起探针时,姜酒心里更是一阵发毛。
“啊啊啊——”
胖医生憨憨的笑着,“这颗还是这个?”
探针那细细的尖端在牙齿上敲敲。
恰好碰到疼的那颗,瞬间就像有一道电流,疼得人姜酒一阵抽搐。
“医生,你轻一点。”
“要修补一下呢。”
听着牙钻发出尖锐的嗡嗡声,姜酒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堂堂一个丧尸还要补牙???
不行,绝对不行,她打死也不要补牙!
她还要不要尸脸了!
这要是被其他尸知道了,活不了一点。
刚想离开。
牙齿又是一阵抽痛。
姜酒蔫了。
心死了。
她默默催眠自己,她是人!
见她紧张的扣住把手。
傅景深拧着眉头,将手递给她抓。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姜酒下意识掐住傅景深的胳膊。
许久,终于把蛀的部分处理了,老医生有些累了。
“小伙子,来,你帮我把这个填入刚才钻的牙洞里,我这体力不行咯。”
傅景深:???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傅景深默默接过工作。
“酒酒,张嘴。”
生无可恋的姜酒乖乖张开了嘴巴。
傅景深稍稍倾身,将银汞合金塞材质一点点的填入。
“哎哟,小伙子,你这手稳啊!”
话音刚落突然,门砰的一响。
“不好意思医生,前面急诊来了个病患,牙断了。”
“来了,你们等一下。
傅景深感受到指腹一痛,应该是刚才刮倒了。
刚想拔出手指,只见姜酒眸光一深。
突然叼住他的手指。
好香,好香,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涌进了她的身体。
她想要更多,尖尖的牙下一秒就要咬了下去。
傅景深指尖一颤,“酒酒?”
清冷的声音瞬间让她恢复了不多的理智。
“不能,不能。”
姜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慌乱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