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中毒至今已有三日。
南絮趴在窗台,目光朝外没有聚焦。
那日她前脚抱了南仲,后脚人就中毒昏迷不醒。
是巧合还是本就是针对她的阴谋?
若是故意针对,此事又是何人所为?
南仲与自己第一回见面就这般亲密无间,就连对一母同胞的南雪也没有如此吧。
一阵微风吹起额前碎发,南絮缓缓抬头,眼神带着几分疲惫,“仲儿,但愿你不是那样的人。”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小禾就只有仲儿让她感受到亲情的滋味。
仲儿喜欢她,而她也是真的将仲儿当成亲弟弟。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
万一仲儿真是无辜,万一他没有熬过去,她怕是会抱憾终身。
夜色融融,繁星点点。
南絮一人来到城东铺子。
后院中。
若云早已伤愈,此时正借着月光练习剑法。
银剑乱舞,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即便是不会武的南絮也能感受到这剑法的凌厉。
目光不离若云,她慢慢摸索到石桌边坐下。
许久,若云收剑走向她,拱手行礼,“恩人,你来了。”
南絮激动站起,眼中光芒未退,“请问一下,练成你这样需要多长时间?”
“若云从小开始练武,至今已有十年。”若云如实回答。
南絮瞬间泄气,“啊......十年,这也太久了吧。”
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时间,就是能不能活到十年后都是个问题。
毕竟这里不是和平美好的现代,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南絮重新坐下,“若云是吧,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自是可以,这是若云的荣幸。”若云暖暖一笑。
“若云,你的轻功如何?能否带我飞跃高墙?”
“可以,小姐可有想去之处。”若云直接唤她小姐。
既然用了自己就代表她有意将自己收在身边,一声小姐,理所应当。
月色渐浓。
南府主院,年苏言筋疲力尽地靠在椅背上。
一个时辰便要施针一回,再这么下去,南家小少爷没事,他怕是要先挂了。
困意袭来,哈欠不断,于是决定先眯一会儿。
这几日,怕他忘却时间,每到施针之时就会有下人进来提醒,所以他不担心会错过时间。
单手撑着脑袋,没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睡去。
打开的窗户涌进些许微风,若云抱着南絮从窗口跃入。
见房中有人,南絮险些没站稳。
这个时间大概已经是现代的凌晨两点,南仲的房里怎么还会有人?
“怎么办?”南絮指了指睡着的年苏言,低声询问若云。
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查看南仲体内的毒素,万一惊醒那人可怎么办。
若云微微一笑,给了南絮一个安心的眼神。
下一刻她走向睡得正沉的年苏言,往他后颈用力一劈。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拍手走回南絮身边,“搞定了,要做什么尽管去做。”
南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原来电视里不是骗人的。
可她自己也试着劈了自己几次,怎么就没有晕呢?
晃晃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来到床榻前,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阵阵心疼涌上心头。
“仲儿,别怕,大姐姐来了。”
以银针探入,确认南仲真的中了剧毒。
这几日,她狂补这个时代的医书和毒书,也知道此毒名为三花散。
中此毒者不会立刻毙命,而是痛苦万分的死去。
仲儿一个八岁的孩童必定不会与人结仇,到底是谁用这种狠毒的手段害了他。
“痛......我痛......”南仲眉头紧拧,嘴边溢出痛处的低吟。
南絮立即掏出腰间携带的药丸,取出一颗喂进南仲的口中。
这个时代的止疼药效果不算太好,所以她利用现代知识做了一些具有安神效果的止疼药。
有了这药,南仲就不会被疼痛折磨到不成样子。
喂完药,南絮朝若云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好,小姐,你抱紧我。”
又一道风掠过,房中已没有二人的身影。
一个时辰很快就到,下人准时进来唤醒年苏言。
年苏言撑起身子,才发现后颈处传来淡淡的痛感。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睡太久,麻痹了?
揉了揉脖颈,他起身来到床榻前,照例给南仲诊脉。
原本无神的眼眸骤然发亮,他瞪大双眼,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经过一刻钟的观察,他终于知道自己脖颈的疼痛因何而来。
方才,他睡着期间,有人来过这个房间,并且给南仲进行了诊治。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做了什么,本该痛醒的南仲竟安静沉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又替南仲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幸好那人没有害人之心,否则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人到底是谁,来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眉头久久没有舒展,垂眸时正好看见落在椅子旁的帕子。
那是他刚才所坐的位置,他能确定之前房中并没有这个东西,所以这定是那人打晕自己时落下的。
将手帕拾起,上面除了绣工粗糙的野鸭子就只有一个小小的云字。
“她竟是个女子么?”年苏言满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