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吧?”刘思彤惨淡一笑,“这些人无孔不入。王瑞博是出了名的清官,最后硬生生被赵天鹰拉下马,你猜王瑞博最后贪污多少钱?”
袁斌想了一下:“看你的表情,应该过亿了。”
“2.8个亿!够夸张不?哎,王瑞博当年是我爸带出来的,如今他竟然也落到了这个下场。”
袁斌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您父亲在哪里高就?”
刘思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袁斌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连忙说:“我顺嘴一问,刘处长别放在心上。”
“告诉你也无妨。我爸妈之前都在检察院工作,八年前,他们盯上了一个贪腐大案,疑似和许昌有关。你听说过许昌么?”
袁斌眼皮一跳:“大名鼎鼎的许四爷,我当然知道。”
刘思彤冷哼几声:“呵,许四爷。当年我爸妈追查他的案子,所有人都劝他们放弃,毕竟省里没人能动得了许四爷嘛。我爸妈因此不断地受到许昌的威胁,好几次我爸都差点被车撞死。后来就连我妈都劝我爸放弃。
可我爸像我一样执拗,认准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他就是要和许昌硬刚到底...”
说到此处,刘思彤的声音有些变调。
袁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忙说:“刘处长,已经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袁斌这样说,本意是想让刘思彤回避令人伤心的过往。
刘思彤却有些激动地说:“这件事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过去。除非我也被许昌弄死,否则我一定会找机会扳倒他!让他给我爸妈赔命!”
袁斌心里一个咯噔,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刘思彤的父母全都被许昌害死了。
袁斌举杯:“刘处长,我们两个有共同的敌人,为这个,我们两个干一杯。”
刘思彤问他:“许昌也害过你的家人?”
袁斌轻轻呼了口气:“我最爱的女人就在几天前走了,许昌干的!”
说完这句话,袁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思彤瞪圆了眼睛,几秒钟以后她轻声回道:“抱歉。”
“应该是我道歉,刚才是我多嘴,触及到你的伤心往事。”
“已经过去很久了。”刘思彤苦笑,“出事的时候,我还在读大学,那个时候真的像做梦一样,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离开我了。”
刘思彤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许昌为什么会动你的妻子i?”
“不算妻子,我们还没有结婚。这也是我非常遗憾的地方。”
袁斌打算同刘思彤合作,关于自己和许昌的恩怨就也没有瞒着她,讲出了他和卢思思遭遇枪击案的前因后果。
刘思彤对袁斌的痴情专一给予高度赞赏。
“现在这个社会特别浮躁,男人只想占女人的便宜,女人都把爱情贴上价码,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绝种了。”
袁斌尴尬一笑:“刘处长过奖了,我算不上好男人,当初和思思在一起,也是见色起意。”
刘思彤抿嘴笑:“男人不好色,那岂不是出问题了。你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我爸当年说的话。我问我爸,当年和我妈怎么认识的,你猜他怎么回?”
袁斌笑着说:“该不会也是见色起意吧?”
刘思彤大笑:“就是这四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刘思彤笑着笑着,突然掩面而泣:“天啊,我好想他们。”
袁斌轻声说道:“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但刘思彤没有任由悲伤情绪蔓延,而是努力收起悲伤,举起酒杯同袁斌碰了一下:“为能早日扳倒我们共同的敌人,干杯!”
当天晚上,刘思彤喝了很多酒。
袁斌打电话联系商溪云,让她帮忙给刘思彤安排一个房间。
商溪云看到刘思彤以后,不禁眼前一亮:“可以啊哥,你又找了个更漂亮的。”
“别胡说八道,这是省里来的领导,谈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商溪云有些不屑地说道:“哥,你知道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这个姐姐这么漂亮,又是省里来的领导,你可以考虑一下嘛。”
袁斌愠怒道:“不用你安排了,我出去给她找宾馆。”
商溪云白了袁斌一眼:“你堂堂一个副县长,怎么这么不经逗?我给你道歉成了吧?”
把刘思彤安顿好后,袁斌问商溪云:“你这段时间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商溪云乖巧地回道:“我老老实实地做个正经生意人,能有什么麻烦?”
袁斌点头:“这样最好。溪云,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大哥,就把我的话刻在脑袋里,绝对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这是一条死路。”
“说的可真吓人。我知道了,这话你都和我说一万遍了。”
同样是这天晚上,光头跑到柳臣那喝茶,趁机把晚上发生的事讲给柳臣。
柳臣静静地听完,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说的是那个副县长袁斌?”
光头点头:“就是他。臣哥,没事吧?用不用我哪天摆个宴,专程给他道个歉?”
柳臣摇头:“没必要,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你们以后尽量别得罪这种人。没有必要招惹他。”
光头连忙点头称是:“主要是真没想到他大半夜带个女人到老城区溜达。”
柳臣停下喝茶的动作,随后再次放下手里的茶杯:“他大晚上跑到老城区干什么去?”
柳臣将近一半的秘密产业都在老城区,不由犯起了嘀咕。
他随后叮嘱光头:“那个叫张庆的怎么说的?”
柳臣口中的张庆,就是今晚被光头这伙人毒打的年轻人。
“他说自己不会再举报了。”
“上次他就这么说,结果还是跑去政府找我的麻烦。”
光头一脸坏笑地说道:“政府基本都是咱们的人,他举报也是白举报。”
“那倒是,不过我怕这小子玩更阴的,去市里找我的麻烦。”
“臣哥的意思是?”
柳臣用手比做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