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安询问初袩:“要关灯吗?”
初袩好像是从鼻子深处回答他的:“嗯。”
许惟安说时迟那时快,关了床头柜上的灯,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两个人平躺着,正在缓气,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初袩紧紧拉着脖子上的被子,舔了嘴唇,缓解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随后气氛又冻结在了零点。
许惟安开口:“你要不要喝水?”
初袩心里已经把许惟安吐槽了一遍:“傻孩子,喝什么水啊。”
但嘴上还是把该有的程序过了一遍:“我不渴。”
许惟安坐起身来,只觉得从心口冲上来一股火气,烧的喉咙发干,他摸着黑,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那……”许惟安壮了壮胆,人家都是喝酒壮胆,这孩子感情好,喝水壮胆。
“你……准备……方不……好了吗?”这也没壮上胆,说话语无伦次的。
初袩恨不得把他踢出去:这是能问的?你这叫我怎么回答?
平时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再怎么放肆,他都会以一个方式解决,所以平时的她在这方面张牙舞爪,因为她知道许惟安一定会存在理智。
但是这时候他们两个是持证上岗,说时尴,那时尬,总结下来一句话那就是她怂。
初袩正在上演头脑风暴,想着怎么回答。恍然之间眼前多了一张倦秀的脸,只能看见该有的轮廓,一个鼻子俩眼睛,她感受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颊上,初袩将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发出了声似有似无的鼻音:“嗯”
许惟安一手撑着一手缓缓拽下被子,初袩没反抗,静静地等着,等着……
许惟安用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有些痒,手指的温度从脸上晕染,食指略过眉睫,顺着鼻尖的弧度,再到温软的唇,他捏上初袩的下巴,微微向上抬起她的头,整个身体顺势欺压下来,吻落在她的唇上,试探,厮磨,啃咬,越来越放肆……
过了好一会儿,许惟安才松开她的唇,双手扣上她的指缝……
似是不满足于指间的碰触,他松开一只手,手从腰际向上撩起睡衣,触感轻轻柔柔,似被猫挠着心尖,沿着腰际向上,抚上她的柔软,见初袩没什么不适,愈加张扬。
初袩非常敏感,谈的时候对许惟安的碰触已经免疫了,但那也只是流于表面,这时突感温热的手掌向下移,初袩一下子慌了,双手抵在许惟安的胸前:“……我……我……”
许惟安抽回手,又吻了她的鼻尖,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会等你。”
等两人的呼吸都顺畅不少,许惟安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丢下一句:“我去客服睡。”
初袩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开始慌了,口无遮拦的就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惟安嗤笑,她听的一清二楚,见着许惟安朝自己走过来,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动作幅度不是很大,看不真切。
许惟安弯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没有,你别多想,你早点休息,今天也累坏了,我去客房收拾一下。”
看着他关门的背影,初袩也睡不着,被他撩拨起的欲望,正在说服她的理智,冷静了一会儿,拉开床头灯,拿起手机给许仍念发消息:“我把他拒了,怎么办?”
许仍念觉得她不知好歹:“大姐,你说半年内不牵手,他便在你旁边保持距离,你说不到一年不能接吻,他就等你主动,你说没结婚不能同居,他刚过22岁生日就娶你回家,你这是做什么妖呢?”
“婚前你跟我说他不碰你,如今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你怎么又打退堂鼓了?”
许仍念对这个闺蜜也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白白蹉跎了,一口气将她的所有不解都呼之已出。
初袩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许惟安一直在让着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她在聊天界面打打删删想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的通俗易懂:“我也不是怕他始乱终弃,就是心里对这种事还是有点害怕的。”
许仍念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毕竟自己对于这件事都没有一个正确的实践过程,况且男欢女爱之事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给初袩撂下一句极其隐晦的话:“……你自己悟吧。”
初袩想了一会,他会在自己害怕的时候搂上她,摸着头安慰她,他会在所有事上无限迁就她,尊重她,会记录她的傻事,作为生气时逗她的模板……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要是现在睡觉她也睡不着,索性就……办了吧,新婚之夜,吉利。
许惟安冲完冷水澡出来,只裹着浴巾,还在擦头上的水泽,看见眼前的初袩,瞬间慌了,连忙准备回到浴室换睡衣,被初袩喊住了:“许惟安!”
许惟安应声道:“等我穿个睡衣再出来。”
初袩一声吼:“你要是再动,咱俩以后就分房睡。”
许惟安还是害羞,跑进了浴室。
初袩喃喃低语:“穿什么衣服啊。”
全然没了刚才的娇羞,恐惧。
初袩就是勇的时候真勇,怂的时候也是毫不吝啬的。
初袩靠在浴室门上,等到许惟安出来,她搂上他的脖子:“你跑什么呀?”
虽然心里怂,但是现在气势不能输,随便撩的许惟安脸红脖子粗的,想来也不亏。
见许惟安没反应初袩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捏上他的耳朵,玩味地踮起脚在他的耳边厮磨:“耳朵怎么红了?”
许惟安想把她扔出去,说的这叫什么话!
任他来说这是他的女人,这时候考验一个男人的时候到了,许惟安依旧不为所动,他爱惨了初袩,跟他在一起不想让她有一点的不适。
初袩都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这么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投怀送抱,还端着?!
初袩只能拿出杀手锏了:“老公,脚冷。”
许惟安这才看见初袩过来连拖鞋都没穿……
许惟安拦腿抱起她,正欲放在床上,初袩埋在他的肩头:“去主卧。”
这么明显的意图,许惟安要是再拒绝初袩就要生气了。
好在许惟安还是个男……
许惟安有些粗鲁地推开门,踢掉挡路的拖鞋,将她扔在床上,拉掉灯,脱掉睡衣,俯身下去:“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落在脖颈,留下属于他的专属印记。
………………
在他手指扣起腰间的布料时,初袩按下他的手,轻喘:“……轻点儿……”
许惟安嘴角上扬。
自己送上门来的,要什么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