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先听完,我会慢慢给你解释,这些东西可都是咱们铁匠坊的秘密法宝,你可得牢牢记好咯,但是也要切记守住这秘方。”林元正神色郑重,目光严肃地看着赵铁匠。
“赵师傅,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家主所说的这可是林家的秘方,要是你胆敢泄露出去哪怕一句,我林福第一个饶不了你!”林福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严肃与警惕。
其实要换成林福的想法,这些秘方只能掌握在林家手里,而且还是传男不传女的那种,绝不能让外姓人知道。只是他深知家主的性格,不敢把这想法贸然说出口。他心里暗自嘀咕着:“家主一向宽厚待人,可这关乎家族传承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告知一个外姓人呢?”但看着家主那坚定的神情,林福也只能把这份担忧暂且压在心底。
赵铁匠自然感受到了林福的紧张与提防,单膝下跪说道:“林福兄弟,你放心,我赵铁匠对林家忠心耿耿,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林元正摆了摆手,扶起了赵铁匠,说道:“大家都别这么紧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赵师傅的为人。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准备,把这炼铁的新法子尽快落实。”
赵铁匠听了,这才稍稍放松了些,紧接着便投入到忙碌之中。他不敢将研磨碳粉的活儿交给别人,而是亲力亲为。林福也开始调派人手,着手点燃高炉、搬运煤矿石以及铁石。要知道,上次成功获取了官府的小批量铁矿配额,所以目前铁矿自是不缺的。至于煤矿石,从熊耳山的露天煤矿中悄悄运回小批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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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太子东宫,显德殿。
太子李建成,来回踱步,心中有些急躁,他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投向殿外,似乎在盼望着什么消息的到来,一旁的侍从皆垂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出,整个殿内弥漫这紧张压抑的气氛。
“这都多久了,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李建成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怒声喝道。
自从昨夜收到魏征回朝的消息,他便寝食难安,心中急切盼望能尽快知晓详情。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殿下息怒,已经派人在朱雀城门等候,一旦魏大人回来,会即刻赶回禀报,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一旁的侍从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李建成冷哼一声:“再等上片刻,若还无消息,孤亲自出城去等。”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所有人皆噤若寒蝉,唯恐触怒了这位处于盛怒之中的当朝太子。
李建成对魏征的倚重可谓极深,尤其是当下越来越多的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入朝入宫,给他这位太子殿下带来了诸多压力。近日,随着秦王李世民的身体康复,秦王一脉的属臣更是愈发来势汹汹,不停地在外宣扬秦王的赫赫战功。
这些纷繁复杂的状况交织在一起,让李建成就愈发心焦难耐了,他迫切需要有人能够为他筹谋规划,以应对当前的艰难局势,然而,东宫的属官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接连商议了数日,也未能得出一个确切可行的策略。
原本打算亲自出宫迎接魏征,可惜朝中事务纷繁琐碎,根本无法脱身。再者,如今的局势极为微妙敏感,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备受关注,倘若冒然行动,恐怕会遭人非议,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灾祸,想到此处,李建成只得在这东宫里焦灼地等待着。
而且一旦东宫出迎,对于魏征而言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风险,会将魏征置于众矢之的,这必然会引起秦王一党与世家一脉的警觉和仇视,说不定还会暗中给他使绊子,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李建成深知其中的利弊,心中不禁愈发烦闷。他长叹一声,再次在殿中来回踱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仓促且急切的脚步声,李建成猛地停住身形,目光如电,紧紧地盯着殿门,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一名宦官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快步来到李建成面前,躬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肃穆,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口谕,传召太子殿下弘文殿议事。”
李建成心中一震,暗自思忖,没等到魏征,却等来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看这来人的神态模样,恐怕弘文殿中的议事绝不轻松呀,颇有几分山雨欲来之兆啊。他也来不及多想,当即整了整衣冠,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孤这就前往弘文殿。”
说罢,他阔步迈出显德殿,脚下的步伐沉稳而有力,犹如带着千钧之势。心中虽隐隐萌生出些许不安,但更多的是直面未知的果敢与担当。
一路上,有个东宫侍从匆匆赶来,压低声音回禀道:“魏大人已进了朱雀门,目前正在赶来弘文殿的途中。”李建成听闻此言,心中瞬间安稳了不少,脚下的步伐也愈发从容不迫。
不多时,李建成便来到了弘文殿外。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殿内。殿中,李渊正身端坐在首位上,面色阴沉,下方的心腹群臣也是神色各异。
“儿臣参见父皇。”李建成恭敬行礼。
李渊抬了抬手,说道:“平身吧,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商讨征伐西秦之事。”言罢,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裴寂。
裴寂急忙上前一步,双手递上一份奏疏,李建成接过,刚打开,便觉这奏疏更像是一份情报。他目光聚焦在奏疏上,眼神瞬间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不禁微微皱眉,面露惊讶之色。原来薛举忽染重病,医治无效,竟已亡故,而薛仁杲在折墌(今泾川县东)继承了西秦大位。
李建成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奏疏,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在高墌城内,也有大唐的细作。这细作传来的情报实在是太及时了,薛举在西秦的影响力,其突然离世,必然会引发西秦内部的动荡。而薛仁杲虽继承了大位,但能否顺利掌控局势,对大唐来说,是一个充满变数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