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然不愿意的话,那我就不叫了。”景述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可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失落。
“没,我没有不让你叫。”景然见不得景述这副失落的样子,连忙说道。
“你要是喜欢,就这样叫我也无妨。”虽然听着很奇怪,但好比景述继续露出那副失落的模样。
“当真?”景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嗯嗯,自然是当真的。”景然说完,弯下腰开始穿鞋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景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景然当然没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他仗着师尊喝完酒后不记事,瞎编出来的。
总是唤他景然,景述觉得十分生硬,就像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他就叫师尊阿然,来增进彼此的亲切感。
至于刚刚他衣领大开的场面,其实也是他自己弄的。早在元婴离体的时候,他就醒了。
虽然景然当时确实是扯着他的衣领的,但根本没有扯开,是他自己故意把衣领扯开的。
察觉到景然快要醒的时候,景述才依依不舍的把手从景然的腰上拿了回来,做足了一副我睡姿很好的状态。
之后察觉到景然醒了之后脑袋还在往自己的胸口上拱,景述差点就忍不住了。
但师尊好像只是没睡醒,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师尊把腿收了回去,一直抓着衣服的手也松开了,景述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直到景然再次抓住了他的衣领,景述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这一切,景然都不知道。
远在城镇的另一边的元婴感受到了景述愉悦的情绪,冷哼了一声,对景述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编,接着编!师尊哪天要是知道了你这么哄骗他,你就完了!
景述见景然穿好了鞋,才开口道,“阿然,走吧。”
“嗯。”
景然跟着景述刚一走出房门,就看到了那座不容忽视的金字塔。
“!!!”
景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没睡醒,出现幻觉了。
再一睁眼,那个塔依旧在原处,而这处院落四周的围墙不见了,只留一处小小的墙体,仿佛在告诉景然,这里的围墙是曾经存在过的。
“景述......”景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阿然?”
“你不是说我没有破坏别人家的院子吗?怎么这里的围墙,全都被我拆了啊。”景然欲哭无泪,这他得打多久的工,才能还上啊!
“阿然确实没有破坏别人家的院子。”景述闻言轻笑了一声,认真的说道。
“那这里......”
“这里是我拆的。”
景然猛地回头看向了景述,眼神里满是不信。
“真是我。”景述无奈道,“昨天我也喝醉了,然后听到阿然想堆个塔出来,我也跟着心动了。然后我就把这里的墙给拆了,至于这个塔,是我们一起搭建的。”
“没关系的,阿然。围墙是我推倒的,我会给雪娘赔偿的。”
说着,景述就走向了亭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景佑抄的东西,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将纸放在了金字塔上,还拿出了一袋灵石压在上面,避免风吹跑。
“好了,阿然,我们走吧。”
“但是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赔偿里应当也有我的一半,等我再找些活多赚些钱还你。”
景然语气坚定,景述也只好同意了。
二人离开了宅子,准备先吃些东西再去私塾。景述跟着景然再一次来到了馄饨摊前。
“大爷,麻烦来两碗馄饨。”景然拿出了十文钱就要递给大爷。
景述昨晚请他吃饭,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付钱了。
大爷抬头看清来者后,激动不已。
“昨天公子付给我钱的时候,我没注意到,没发现公子付给我那么多钱,没把多余的钱还给公子,实在对不住。”大爷满含歉意的说道。
大爷拿出了那块金子,想要递给景述,“这钱我也没法找开,因此就不能收下,请公子收回吧,那两碗馄饨就当是我请二位公子吃了。”
大爷昨晚收摊时才发现了钱盒里的那一块金子,只稍稍一想,便知道了是景述给的。
他是做良心生意的,自然不可能收景述那么多钱,但苦于大爷根本找不开,只能期盼着,景述能再来一次,他好将金子还回去,那两碗馄饨,就当是他送他们的也行!
景述并未接过去,微微一笑道,“没事,找不开就在您这存着,以后我们两个来您这吃馄饨,您不收钱就行。”
“好好好,这样也行!以后你俩来我这吃馄饨,永远免费!”大爷乐呵呵的说道,也没有强迫景述必须收下。
“旁的我不说,就我做的馄饨,绝对是华城出了名的好吃!”大爷十分自信。
“你们先往里面坐,两碗馄饨马上就好!”
景然收起了钱和景述找了个位置坐下。
“本来是想请你吃一碗馄饨的。现在看来,没这个机会了。”景然无奈的说道。
不仅如此,景述还跟大爷说,自己来这吃都免费,这让景然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阿然是我的朋友,我的就是阿然的。”景述目光温柔的看着景然。
“你......对所有朋友都这么好吗?”景然被景述看的不自在,微微偏过了头,看向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不,只有阿然。”景述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只有师尊,他的一切,都属于师尊。
“哦。”景然看着大爷端上来的馄饨,压下了心中刚刚升起的雀跃。
“阿然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华城?”
“我?”景然思考了一下,“本来三五日就要离开华城,但还欠着你钱,应该还要多待上一段时间赚钱还你。你呢?”
“我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要离开。阿然既然欠着我钱,不如就跟着我一起走?路上帮我做些事情,就当还钱,可好?”
景然点了点头,“好。”
他已经在徐生家里住好几天了,也该是时候离开了,至于还景述的钱,怎么还都行,他没什么意见。
吃完饭后,景述二人前往私塾。离私塾越近,周围的人越少。渐渐的,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景然忽然顿住了脚步,“景述,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