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心跳加速,她迅速评估了眼下的情况。
桂哥没有理由骗她,而且她也不想在这里无谓地冒险。
没有时间犹豫了,她必须立刻行动。
“谢了啊,桂哥。”
盼盼低声说道,然后迅速转身,按照桂哥的指示,向经理办公室跑去。
经理办公室的厕所就在办公室一侧,但门锁着,惊慌中盼盼发现,自己忘记向桂哥索要钥匙了,也可能桂哥本人都没有钥匙。
盼盼突然想起,自己手机还留在更衣室柜子里没有拿。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回去拿时,楼下已经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
“她一定躲在还没走掉,赶紧让她出来!”
“坤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诶。。”
“阿桂,你少给老子装憨,那个拳手把我马子打成这样,你看,换你你能忍啊?!”
“把人交出来!交出来!”
又是一阵小弟应和大哥的呼喊声。
“坤哥,我们这虽然是组织打女子黑拳的,行走在灰色地带,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你小女友上场打拳,是她自愿的,没有人用枪顶着她头逼她参赛;打输了,那是她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你妈逼!”
楼下已经乱哄哄成了一团,咒骂声、相互友好问候对方亲属声、打斗声烩成一锅大杂烩。
事态不等人,盼盼只得照着门锁重重来上几脚,终于踹开了厕所门。
她迅速找到了窗户,麻烦的是,窗户锁孔锈迹斑斑,无法开启。
就在这时,盼盼听到了楼下匆匆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在上楼。
她心中一紧,赶紧四处寻找可以撬开窗锁的工具,最终在厕所角落里找到了一根废弃的拖把柄。
盼盼用力将拖把柄掰断,用断裂的尖锐部分撬动窗锁。
楼下的喧闹声越来越近,盼盼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用尽全力后,她终于听到了锁扣弹开的声音。
她迅速推开窗户,顾不得窗外可能存在的危险,纵身一跃,跳了出去。窗户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盼盼虽然感到先着地的右脚一阵剧痛,但此时不是仔细检查的时候。
她挣扎着从灌木丛中爬起,顾不得身上多处擦伤,一跛一跛地拼命向远处跑去。
与此同时,坤哥和他的手下已经冲进了经理办公室的厕所。
他们发现窗户大开,立刻意识到盼盼已经逃脱。
坤哥指着盼盼的背影愤怒地咒骂着,命令手下立刻下楼去追。
虽然刚才那几步还不明显,但现在盼盼右脚又麻又痛,直痛得她太阳穴都鼓了起来。
以这样的身体状况,出去只能被活捉。
眼下,得先找个藏身地躲着再说。
她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利用自己对这片区域的熟悉,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盼盼心脏砰砰直跳,几乎盖过了身后追赶的脚步声。
她不敢回头,只能依靠直觉和记忆,就着昏黄的路灯,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转弯和岔路。
在经过第三次岔路后,盼盼发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门虚掩着,她赶忙冲了进去,顺手关上门,再躲进一堆纸箱和垃圾后面,激起阵阵霉味和灰尘味。
她呼吸急促,但强迫自己保持安静,倾听起外面的动静。
“小逼婆娘,还挺能跑的,呼。。”
“老老老大,都找遍了,呼呼呼。。。”
“废物,怎么一个二个比我还喘得厉害。。。呼。。呼。。”
坤哥跟他小弟们粗鲁的说话声跟自己仅一门之隔,盼盼听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暴露位置。
仓库里昏暗的环境和杂乱的堆放物为她提供了一定的掩护,但这并不安全,坤哥和他的手下随时可能进来搜查。
“把这仓库给我搜一遍!我就不信,她能飞了!”坤哥愤怒地命令道。
“砰!”
有人踢开了仓库虚掩的门,闯了进来。
“咔哒。”
仓库里亮起了昏黄的光,没想到这里还通着电。
盼盼深知自己跑不掉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坤哥和他的手下正在仓库内四处翻找。
她用手在纸箱堆中胡乱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终于,手指触碰到了一根金属管——可能是废弃的管件或是其他什么设备的一部分。
盼盼紧紧地握住它,准备在必要时用来自卫。
“老大,这里好像没有,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一个小弟疲惫地说道,他昨天才打了通宵麻将,今天突然被坤哥一阵电话催过来,结果又是跑又是追又是搜的,已经快撑不住了。
“不,最里面那堆纸箱你们还没看呢,再给我仔细搜!”
坤哥声音冷酷如铁,他并没有放弃。
盼盼紧紧握住那根金属管,掌心全是汗水。
脚步声近极了,她几乎能感觉到纸箱背后坤哥手下们的呼吸。
“咳咳咳,好呛,多久没人打扫过了。”
一个小弟掩着鼻子抱怨道。
他不耐烦的踢开了箱子,突然跟蜷缩在背后的马尾辫女子四目相对。
“在这里!”
小弟的喊声惊动了所有人,盼盼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猛地从纸箱堆中跃出,手中的金属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立刻将不及防备的小弟打趴在地。
坤哥的手下们被她突然袭击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无法反应。
又有三个小弟转瞬间被盼盼打倒在地。
“批婆娘!”
坤哥自己抡着棒球棍冲上前,一棍击出,盼盼急忙闪避,此时她受伤的右脚却拖了后腿。
棒球棍带着劲风呼啸而过,盼盼躲闪不及,被球棍扫中左肋,重重摔倒在地。
几个受伤的小弟缓过劲来,看盼盼已被打倒,冲过来对着她好一阵又打又踹。
“都他妈停手!”
坤哥高举着棒球棍命令道。
坤哥的声音在仓库内回荡,他的手下们虽然停手,但盼盼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呼吸急促,几乎无法动弹。
坤哥走近盼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冷笑着,高举着手中的棒球棍,照着盼盼右腿重重打下。
“啊啊啊!”
“现在跑不了那么快了吧?呵呵。”
棒球棍又竖了起来,这次照准的是盼盼左手落下。
“啊啊!!呃呃呃啊!!”
“我在台下看你挺喜欢用左手的,是左撇子吗?嘛,无所谓了。”
“啧啧啧,右手只有三根指头。。哦不,两根半,你是混道上的?我可不怕你,但是考虑到照顾残疾人,可以特别给你留只手。”
坤哥抓起盼盼的右手细细端详后,又丢回地上。
他嫌弃地拽掉盼盼右脚的鞋,然后照例一棍猛砸在本已肿胀的脚踝上。
“啊!”
“别叫唤了,下一棍打哪里呢?算了,还是给你留条好腿吧。对了,比赛都打完了你还戴着这破眼罩干嘛?”
坤哥一把扯掉盼盼右眼眼罩,正好直视到盼盼的催眠眼,他本已除了暴力就是性的大脑里立刻一片空白,棒球棍“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也栽倒在地。
慌乱的小弟们连忙去扶坤哥,可是他们也被盼盼的催眠眼影响,近乎前仆后继地、格米诺骨牌般纷纷中招倒下。
很快,仓库里只剩盼盼自己还清醒着。
右眼酸胀得难以形容,她不得不将之紧闭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摩托车行驶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