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这怎么弄的这是。咋都整脱臼了。”
林大发一进院子里,就看出四个人的胳膊都脱臼了,他十分奇怪地问出声。
“嗨,还不是老大家的丫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句话没说好,就喊打喊杀的。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林友根两句话,就把林小淼说成一个对长辈又打又杀的混账。
林大发听了也客套了两句。
他反正是不相信的,林建国家的三个丫头,村里人哪个不晓得老实本分过了头。
很快,林大发就把四个人的胳膊给接上了。
临走,林友根从房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满脸笑意地递给了他。
林大发捏了捏,满意地走了。
送走林大发,林友根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铁青着脸一脚把林建国踹到了地上。
“混账,你敢纵着你那个贱种打你爹!我打死你个不孝的狗东西!”
王秀英也是,满腔的怒火,全朝林翠翠身上撒。
随便抓起个东西就朝林翠翠身上打。
可现在的林翠翠已经不是以前的林翠翠了,再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以后,她开始学会了反抗。
“你还敢反抗,你个糟心烂肺的贱蹄子,老二家的,来帮忙。”
杨淑娴立即上前,帮着把林翠翠压在身下。
王秀英带着死力气朝林翠翠的后背打过去。
“啊!”
林小淼扛着林强,一进门就看到是这副场景。
便宜爹被林友根打,娘被王秀英和杨淑娴压着打。
“住手!”
林小淼将林强放下来,将林强的手腕一掰,林强被痛醒了。
“啊,好痛,好痛啊。”
林强痛得直叫唤。
林友根和王秀英才住手。
“小强?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学校吗?”杨淑娴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里离镇上可是有好几座山,就算林小淼速度再快,也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就你这个废物儿子,还读书呢,吃屎还差不多。”
林小淼朝林强膝盖后面一踢,林强就跪到地上了。
“王秀英,林友根。你们是怎么打我爹娘的,我就怎么打林强。”
说完,抄起地上的柴火棍子,就朝林强身上招呼。
王秀英和林友根放开林建国两口子就来拦。
林小淼挥着棍子乱打一通乱打。
这下,林友根他们人没拦住,自己还挨了两棍子。
林强是个没用的,才打了几下,就受不住,哭爹求娘的告饶。
林小淼没有停。
“林小淼,别打了!你不就是要分家吗?分!”杨淑娴见自己宝贝儿子被打地满地滚,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急忙喊道。
可林友根和王秀英却纹丝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林友根铁青着脸,他是真没想到,林小淼竟然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力气大的非同寻常不说,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看谁都像看死人一样。
关键是他们四个人多制不住她!
一切从林小淼醒过来开始,就隐隐有失控的感觉。
和王秀英对看一眼,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分!
“林小淼,你想分家,没门!你就算是打死小强,也不可能分。”
王秀英咬牙切齿地道。
“娘,你怎么这样?不分家,小强会被打死的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杨淑娴不干了,
林建华傻眼了。
自己爹娘为了不分家,竟然不顾儿子的死活。
再看林小淼下手那么狠,心里一慌,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天啦,打死人啦。”
“打死人啦!”
这下,整个双泉大队的人都被惊着了。
大队支书林绪德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
很快,屋子外面就围满了人。
“友根家的,你们在干什么呢?”
“支书啊,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杨淑娴鼻涕眼泪糊在一起,上去就给支书跪下了。
林绪德赶忙让林建华把她拉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小淼早就将棍子扔在一边,定定地站着,十分冷静。
“她!她打人,你看看我们家强子,都被她打得站不起来了。”
可惜,在场的人都不相信。
“拉到吧,强子那么壮实,林小淼还打得了他?”
“就是,平时林小淼大声说话都不敢,杨淑娴,你这说的也太离谱了。”
杨淑娴急眼了,“你们眼瞎啊,我强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呢?”
“杨淑娴,你咋说话的。”
“咦,林建国两口子这是咋了?”
“还能咋了,又被修理了呗。”
“支书爷爷,他们打我爹娘,我们要分家!”林小淼指着林友根和王秀英。
“不分!我不同意!谁家因为这点小事就分家的。”
王秀英急忙喊道。
这个村里还没有哪家当爹娘不同意分家还能分了的。
她就不信,只要她这个当娘的死咬着不同意,谁还能逼着他们分家了。
要真同意老大他们分出去了,以后这家里的活谁干。
“再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难道就因为我打了他们,就要死要活的分家!”
王秀英的话,确实让在场的众人看热闹的热切冷淡了下来。
“小事?在你眼里,打骂我们,苛待我们,全都是小事?谁能经受得住长年累月的毒打和虐待。我爹娘还有我姐姐,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从小,只要我们能走了,你就开始使唤我们干活。那年,我才三岁,你就要我给你端茶递水,稍微洒出来一点,你一脚踹到我肚子上,我疼了两天两夜。”
“我大姐,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咱们村都知道她读书好,可你偏不让她读,跑到学校去闹,非让她回家干活。还到处说她偷猪油吃,坏她的名声,现在都十九了,还没有说到婆家。可怜我二姐连碗柜的钥匙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偷得到猪油。”
“我二姐,才十二岁的时候,你就让她挑粪!我二姐挑不起,你让她三天没饭吃。”
“我爹我娘,在家里什么日子,四十年过去了,村里谁不知道,给你们当牛做马,可你们有一天拿他们当子女吗?”
“你不想分家,无非是想留着我们,继续当牛做马而已。我们一家在你们眼里,就是给你们挣工分的工具。”
林绪德和众人听到这些,内心里都一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