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接过一张纸。
一眼扫过白纸上排列着干净利落的文字,他不禁头皮发麻,干咽唾沫。
此刻,易阳开口说话,都有些结巴,艰难:“师……师傅嘞,你确定……真是给徒弟我的吗?”
随后,他抬眼犹豫瞄了眼神色平淡的江逾逾,还带了几分干笑:“哈哈哈哈……,不会是给其他……其他徒弟的吧?”
这是真教他修炼?还是真叫他死嘞?
江逾逾冷肃说道:“我数学算数有这么差?到底有几个徒弟,你可以替我算算。”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这么麻烦……师傅的数学能力老厉害,老厉害嘞……”
易阳的俊脸笑得近乎要裂开,大手里抓着的几张纸都有些发抖。
他再次小心翼翼问了句,“确定是……是今天完成?”
江逾逾原本平静的脸,生出一股莫名的冷气:“你觉得呢?”
“是,师傅,我……我知道了。”听她这么说,易阳总算是死了心。
他耷拉着头,转身开门出去,此时,他脚踩地下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又窒息。
江逾逾一见易阳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便朝他背后冷声说道:“易阳,你若不愿接受,纸留下,你可以回去,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提拜……”
“哎哎哎,师傅,您想哪里去了!”易阳转身,眉开眼笑着打岔,坚定拍着自个胸脯,大吼一声,“我接受,我妥妥接受!”
“不说了师傅,我去练了……”
说完这话,易阳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影……
…………
“余正,好……好了没?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黄昏日下,满头汗水淋漓的易阳,僵硬挺着胸膛,塌着壮腰,沉下屁股胯,两腿并步站立,且两腿中下处,还放着一根继续燃烧着香的泥香炉。
只见他眼中早没了起初的坚定,就剩被完全掏空后的一片虚浮空洞。
易阳说话边喘息微弱粗气,边无力瞄了一下正翘二郎腿,还“嘎嘣嘎嘣”大口啃吃砂糖苹的余正。
“你……你他妈能不能别吃了?吃得……我……我心烦。”
“啧……大阳哟,今天的你可不行耶,这就忍不住了?之前咱们老大罚你,你还能坚持一晚上……唉……”
余正啃完砂糖苹后,叹息摇头啧啧笑看易阳下面的两条大长腿。
易阳虽是站曲着,但早已摇成横向筛子状,也不敢往下再蹲一寸。
再这么往下一蹲,只怕那一撮熏燃的香,准得把他下面戳燃一个洞去。
“可是距离马步桩的结束时间嘛,都还剩半小时。你也别急啊,等会儿还得站两小时的浑元桩~~”
“你真要坚持不住,我还是可以跟江大人报告一声的……”
随后,余正笑眯眯的伸出大手,端起石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黄茶汤,滋滋有味酌了一口,十分惬意点了点头。
“嗯~~,今天涟大姑奶奶泡的一手茶,就是不错。浓香韵味十足啊……”
易阳一听余正拿江逾逾说事。
他嘴里不说话了,只能硬生生憋着难受,继续抖成筛子扎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