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孙志高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全都陷入了震惊当中。
有的震惊于欧阳旭,居然同孙志高是旧识。
而有的知情者则震惊于,这赵娘子是何许人也?
“欧阳兄?”
“这赵娘子是何人呀?”
“你这首诗难道不是为高家千金写的吗?”
其中有欧阳旭相熟者,当即发出了灵魂拷问。
不是?
在他们平日交谈当中,从未听欧阳旭提及过这位赵娘子呀!
对方的未婚妻,是高观察家的小姐吗?
“我……”
“?”
欧阳旭此时心中全是慌乱,完全乱了方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
孙志高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提及赵盼儿儿那个乡野村妇。
这种背弃未婚妻,攀取高枝的事情怎么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自己这位故友,到底是不知情还是故意的?
当即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孙志高,讷然开口道:“孙兄,记错了吧?什么赵娘子?我这首诗词是为了高家小姐而作!”
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孙志高,乃是由于不知情,所以才提及赵盼儿。
为此……
言语间各种暗示,希望孙志高能够领悟自己的意思。
“啊?”
可孙志高显然不会如他所愿,本就是故意要给对方难堪。
如今更是直接拆台到底。
故作疑惑的道:
“啊?这高千金是何人?孙某不是记得,欧阳兄同那赵娘子已经有了婚约吗?”
“这……”
“哦,我明白了。”
“欧阳兄当真是为人风流啊!”
“完了!全完了!”
欧阳旭一整个面如死灰。
此时,他已经完全确定,孙志高就是故意的。
可是……
他想不通啊!
两人明明是故交,对方为何要拆自己的台?
总不能,单纯是因为赵盼儿吧?
自己好歹也是金科进士,纵然比不上孙志高,可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孙志高何必为了赵盼儿一个乡野村妇,而得罪自己呢?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哎呀!”
“欧阳兄果真是风流啊!”
有了孙志高开口揭穿欧阳旭的丑事,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开始落井下石道:“只是!这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在另寻新欢未免有些不妥吧?”
“李兄!”
“你……”
欧阳旭一脸的不可置信。
抬头看过去,出言之人居然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这……
“唉~”
“在下李勿!欧阳兄还是直接称呼在下的本名吧!”
刚才紧跟着孙志高出言的年轻人,当即拱了拱手,显然要同欧阳旭撇清关系。
玛德!
都是进士,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吗?居然能攀上王家的高枝?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有婚约在身?”
“考中了进士之后悔婚,去做了高家的女婿?”
在场本来还处于懵逼当中的众人此时完全理清了事情因果关系。
这欧阳旭看上去相貌堂堂,居然是个背弃未婚妻,道德败坏之人?
啧啧……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哎呀!”
“欧阳兄!你这样做人就不地道了。”
“是啊!”
“亏的我刚才,还对其诗词赞不绝口,心中极为佩服。”
“呸!”
“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齿与这种人为伍,当真是有辱斯文。”
“唉!”
“谁说不是呢?我等读书人的形象,都是被这种负情薄幸之人,给败坏掉的。”
在这七夕节的诗会上,因为孙志高的短短几句话。
欧阳旭就这样水灵灵的塌房了。
一瞬间……
就从满场夸赞,变成了各种口诛笔伐。
“出去!”
“出去!”
“与尔这种人,同处一方屋檐之下,实在是让人心生厌恶。”
其中有情绪激动者,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嗯……
而那个同欧阳旭一道而来的至交好友李勿,表现得尤为明显。
至于是不是真的看不惯欧阳旭的做派?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
“没想到这位欧阳公子看上去温文尔雅,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亏的小姐刚才还对其大加赞赏。”
跟在慕灼华身边的侍女巨力,那叫一个心直口快。
“闭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慕灼华恨不得掩面而走。
鬼知道,欧阳旭居然会是这种人?
她本以为能够写出那种海誓山盟的诗词,乃是个深情专一的好男儿。
没想到……
却是个衣冠禽兽,内地里居然是同自家父亲一样的人。
太羞耻了。
好在!刚才那些话,她只是对巨力说了一说。
不然,这人可就真丢大了。
“……”
面对满场的口诛笔伐,欧阳旭简直要气疯了。
本来这场诗会,将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可现在却沦为了全场的笑柄。
怨毒目光在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牢牢锁定在孙志高的身上。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啊啊啊!
欧阳旭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心中愤怒的同时,也在不断思考对策。
面对众人的驱赶,他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去,不然从今天开始他欧阳旭的名声,在这汴京当中就彻底臭不可闻了。
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孙兄可能是误会了,虽然在下同那赵娘子,确是有过一些交集,可却并没有婚约在身。”
这是欧阳旭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他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有孙志高的言论摆在那里,自己同赵盼儿的过往无可否认。
为此欧阳旭能做的就是咬死没有婚约。
那他就不能算是薄情寡性,只能算是风流罢了,而对于文人雅士来说,风流是最撑场不过的。
“是吗?”
面对欧阳旭的狡辩,孙志高只是微微一笑。
赵盼儿那里可是有欧阳旭亲手所写,三代户籍和生辰八字的文状。
可以作为证明婚约的证据之一。
在如今这个时期,男女定亲时,男方需要写一份细帖。
上面依次写明家中曾祖父、祖父和父辈先人的名讳,包括土地、财产、官衔等信息。
就是所谓的文状了。
虽然,并不能算是实证,可这不还有着人证吗?
如果只是赵盼儿,还有孙三娘的话,证词可以不做数。
可孙志高的证词,就算到了开封府,那也得作数。
而欧阳旭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直接抢在孙志高之前开口道:
“正是如此!”
“孙兄!”
“你一定是被那个贪得无厌的女子蒙蔽了。”
“她是贱籍出身,我怎么可能同其有婚约啊!”
“我虽然家道中落,可却也不敢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