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我猛地合上档案袋，照片上的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可不就是三天前刚因为一起走私案被我们抓进来的龙哥嘛！
「这怎么可能……」赵刚也傻了眼，他抓耳挠腮，来回踱步，「龙哥怎么会和师父的案子扯上关系？还和十年前的黑曜石有关？难道说……」
「难道说，龙哥这些年一直在和黑曜石勾结？甚至，他就是黑曜石的人？！」我的脑子飞速运转，师父失踪当晚种种诡异的细节，还有那个神秘符号，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
「不行，我得再去会会他！」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直奔审讯室。
龙哥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坐在审讯椅上，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
「哟，陆队，这么晚了，还亲自来探望我啊？怎么，是不是想通了，打算放我出去啊？」龙哥斜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嘴角还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少废话！我问你，这个人你认识吗？」我将李国栋的照片拍在桌上，照片上的李国栋意气风发，一身名牌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龙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照片，随即嗤笑一声，「不认识，没见过，陆队，您要是就为了问这个，那我可就睡了，我这老腰啊，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火中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和黑曜石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哥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不定，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陆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黑曜石？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还在装傻？」我将那张龙哥和李国栋的合影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照片上的龙哥还很年轻，脸上带着一丝青涩，但眼神中的狠厉却和现在如出一辙。他站在李国栋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看起来关系匪浅。
龙哥看到照片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哟，这不是李老板嘛！真是好久不见了，不过，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别装了！这张照片是在李国栋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十年前，李国栋因为牵扯进一起文物走私案被警方调查，而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是我的师父！」我死死地盯着龙哥，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龙哥听完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陆队，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你师父的事，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说？！」我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龙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和黑曜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师父到底在哪儿？！」
龙哥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冷笑一声，转身对赵刚说道，「去，把咱们准备好的‘礼物’给龙哥送上来！」
赵刚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不一会儿，赵刚便带着两个便衣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龙哥看到那两个皮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地问道：「陆队，你……你想干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龙哥，你不是想起来了吗？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我打开其中一个皮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老虎凳、辣椒水、电棍……
「龙哥，你想先试试哪个？」我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龙哥浑身一颤。
「不！不要！我说！我说！」龙哥终于崩溃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龙哥这孙子，平时看着挺狠，一见真家伙立马怂了。他哆哆嗦嗦地交代，说自己就是个跑腿的，专门帮黑曜石销赃，赚点辛苦钱。至于组织的核心成员，他一个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了。
「陆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敢骗您，您就……」龙哥指了指箱子里的刑具，哭丧着脸说，「就让我试试那老虎凳的滋味！」
「少跟我来这套！」我冷笑一声，「我师父的事，你也敢说不知道？」
龙哥一听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赶紧解释说：「陆队，当年我的确是受黑曜石指使，故意接近您师父的。他们让我套取警方关于文物走私案的内部消息，但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您师父失踪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龙哥这小子，狡猾得很，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刚，」我朝门外喊了一声，「把龙哥的口供录下来，然后去核实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是！」赵刚应了一声，带着龙哥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点燃一根烟，眉头紧锁。龙哥的供词虽然提供了一些线索，但也让我更加疑惑了。如果龙哥说的是真的，那师父的失踪，很可能和黑曜石组织有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警察下手？难道仅仅是为了掩盖文物走私案的真相吗？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还有更深层的秘密，是连龙哥都不知道的？
「陆队，这是龙哥这几年所有的交易记录，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都是些来路不明的古董字画，价值不菲。」赵刚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另外，我们还查到，龙哥经常和一个叫‘红玫瑰’的女人联系，这个人很可能是黑曜石组织的成员。」
「红玫瑰？」我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红玫瑰真名不详，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材火辣，风情万种，是黑曜石组织里负责情报和联络的关键人物。」赵刚补充道，「据说她心狠手辣，手段毒辣，不少人都是栽在她手里。」
我看着资料上红玫瑰的照片，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女人的妩媚和妖娆。她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坐在一家酒吧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有意思……」我喃喃自语道，「看来，要想钓到更大的鱼，还得从这条‘红玫瑰’身上下手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是我，帮我查个人……」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条关于「红玫瑰」的最新消息：她将在今晚出现在一家名为「魅影」的夜总会。
「魅影」是城南一家有名的销金窟，鱼龙混杂，是各种灰色交易的温床。我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位「红玫瑰」，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晚上十点，我换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上鸭舌帽，来到了「魅影」夜总会门口。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迷离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水味和烟酒味，让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一边慢慢品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先生，一个人吗？」一个妩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低胸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身材凹凸有致，一头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红唇妖艳，眼波流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情。
「你是……」我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女人微微一笑，红唇轻启：「我就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心头一震，难道她就是「红玫瑰」？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女人，的确有够惹火的。黑色的蕾丝裙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完美的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曲线，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诱人。我故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是吗？我可不记得约了谁。」
女人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怎么，警官先生贵人事忙，这么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竟然知道我是警察？我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美女说笑了，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尤其是美女，过目不忘。」
「是吗？」女人挑了挑眉，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酒杯，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那不知道警官先生对哪种‘美女’更感兴趣呢？」
「我对古董比较感兴趣，」我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芒，「尤其是那些带着历史气息的古董，总能让我着迷。」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哦？没想到警官先生还有这种雅兴，看来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是吗？那可真是巧了，」我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美女对最近市面上流传的那几件唐三彩有什么看法？」
这几件唐三彩正是黑曜石组织最近走私进来的文物，我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就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女人果然上钩了，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唐三彩？警官先生的消息倒是灵通，我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不是嘛，据说那些买家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得到这些宝贝，可是不惜一掷千金啊。」我故作神秘地说道，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女人果然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警官先生，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我哈哈一笑，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相信你不会的，毕竟，我们可是同一类人。」
我的话让她心头一震，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的伪装。
「怎么样，要不要陪我跳支舞？」我朝她伸出手，邀请道。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到了我的掌心。
舞池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我们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摇摆。我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心里却异常冷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靠在我耳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你希望我是什么人？」我反问道，手轻轻滑过她光滑的脊背，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吐气如兰。
我心中冷笑，看来，这条「美人鱼」，已经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