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眉头紧蹙,顿生不悦。
心知九公主是冲着自己来的,立马飞快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忙上前一把接住了九公主。
九公主香软娇弱的身躯,就被侍卫接了个满怀,顿时花容失色,怒火中烧,才一站稳,就立马将侍卫推开,厉声呵斥:“大胆奴才!居然敢冒犯本公主!”
“公主恕罪!”
侍卫单膝跪地,嘴上说请公主恕罪,实则是冲着摄政王跪下的。
摄政王冷眼瞥了一眼九公主,两手束在背后,方才完全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目光往跪地的侍卫身上一瞥,抢在九公主前面发落道:“九公主来者是客,你随本王前来接应,尽职尽责保护公主不错,却无心冒犯了公主,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
“那好,那就罚你滚去左将军的麾下当卫兵,这阵子不许出现在本王面前。”
侍卫暗暗大喜!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王爷身边的一名小小的侍卫,并无任何职位在身,而左将军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也是亲信。若是能调到左将军的麾下当卫兵,就相当于是把一名冷宫侍卫调到了皇帝面前当御前侍卫!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居然被他一口咬住了!
侍卫不敢表现出来,忙拱手应诺。
“九公主没事吧?”
摄政王这才假模假样地关心了一句,九公主原本怒火冲天的,依她意就该把坏她好事的侍卫拖下去砍头的。
一听摄政王的关心,九公主瞬间心花怒放,刚笑着应了声:“我没事。”
哪知摄政王下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没事便好,好在九公主生性豪放,不拘小节,想来也不会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就同一位侍卫计较的。”
摄政王勾唇一笑,率先走在前面,为二人领路。
与此同时的行宫。
陆晚音借口要去书房取一套王爷平时常用的文房四宝,带着小婵和一名侍女,大摇大摆地往书房去了。
才一进门,小婵就利索地从后一把将侍女打晕在地。
“夫人,您说王爷真的把解药藏在了书房里么?”
小婵面露担忧,上前小声询问。
“我也不知,但其余地方咱们都找过了,若是摄政王真把解药藏在了行宫,也唯有这间书房可藏了。”
陆晚音压低声儿道,示意小婵去搜书架,自己则是搜书案的抽屉。
摄政王素来喜欢整洁,因此书房干净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隐隐还残留着摄政王身上好闻的龙涎香。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陆晚音连续打开了三个抽屉,仔仔细细翻找过了,除了一些公文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正当她想换一个地方翻找时,头顶突然传来小婵的惊叫声,紧接着一本书砸落在地,正落在陆晚音脚边。
陆晚音迅速回头,对她做出了禁声的手势,与此同时,门外立马传来低沉的男音:“夫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无事。”陆晚音镇定地道,“不过是丫鬟笨手笨脚的,碰倒了书。待我找到文房四宝了,自会离开。”
门外传来一声“是”,映在房门处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陆晚音暗暗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询问小婵怎么了。
余光一瞥,就见脚边的书翻开了,正对着她的一页,赫然是夹着什么东西,她鬼使神差弯腰捡起书。
捻起一瞧,居然是一张方方正正的画像,只有巴掌大小,却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女子面容酡红,衣衫凌乱,倚靠在墙面上,双手被一条发带缠绕住,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压过头顶。
殷红的唇瓣还闪烁着莹莹光泽!
画中之人正是陆晚音!
“呀!”陆晚音也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婵赶紧道:“嘘,嘘,嘘!”
陆晚音一把捂住了嘴,门外很快又传来了暗卫的询问,这次明显沉了不少,“夫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无事。”陆晚音面色酡红,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忙把画像塞回书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夫人尽管吩咐属下!”
陆晚音嗯了一声,心脏还咚咚乱跳,跟打鼓一样,下意识把书抱在了怀里。
这个该死的狗男人,居然偷偷画她!
画就算了,居然画得如此不堪入目,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气得她恨不得连书带画,一把烧得干干净净。
可生怕被摄政王发现端倪,只能姑且忍忍。
“夫人!”小婵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两手抱着一个很大的锦盒,冲着陆晚音努了努嘴。
陆晚音会意,将书桌快速清理出来,两人合力将锦盒抱了上去。
“夫人,这是奴婢刚刚在书架最上层的角落里搜到的!还用锁锁着呢,肯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婵神神叨叨地说,还抱歉地道,“奴婢一时没抱住,差点摔下来,才不小心叫出了声……对了,夫人刚刚为什么叫?是不是被书砸到了?快让奴婢瞧一瞧!”
陆晚音哪里敢告诉小婵?
赶紧摇摇头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这锦盒锁了把小铜锁,看起来很是坚固,没有钥匙很难打开。
但却难不倒曾经跑过江湖,混过市井的陆晚音,就见她从发间取下一支珠钗,在手里拧了几下之后,调成了合适的形状。
然后小心翼翼塞进锁孔里,很有技巧地来回扭了几圈,就听卡擦一声,小铜锁就打开了。
小婵激动极了,眼睛亮亮晶晶的,还对着陆晚音竖起了大拇指。
陆晚音得意地勾了勾唇,将小铜锁拿下来后,小婵立马要打开锦盒,却被陆晚音及时拦住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晚音小声道,将小婵往旁边拉了拉,旋即从墙面上取下一支长笛,远远掀开了锦盒盖子。
无事发生。
小婵歪了歪头,揶揄道:“夫人,您太小心啦!”
可是话音未落,就听见噗嗤噗嗤的几声。
几支长针飞了出来,齐齐刺在了书架的书皮里。
小婵的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道:“夫人,您太,太有先见之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