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丽说完那番话后,几人便转身欲走,夏爱国急忙想追上去,想再解释一番。可就在这时,陈老头已经麻利地将包裹放置在牛车上,转身大步流星地折了回来,恰好横在了夏爱国与龙丽帆几人之间。
他一脸怒气,瞪着眼珠子呵斥道:“你这是干啥呢!小伙子,你没看见人家姑娘不想搭理你吗?”
夏爱国被陈老头的突然折回和怒气冲冲的样子弄得愣了几秒,心中涌起一丝胆怯。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解释道:“大爷,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想帮忙来着,我们是一起下乡的知青,也算是朋友……”
胡丽丽在听到夏爱国这番强行攀关系的话,眉头一皱,转过头冷冷地说道:“哎,夏同志,你这话可别乱说,我们可不熟……”
陈老头一听,更加理直气壮了,吐槽道:“听见没,胡知青都说了,你们不熟……所以,别再跟着了!”说着几人便离开了邮局。
“呵呵,夏知青,你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碰了一鼻子灰啊!”这时刚才与夏爱国站在一起的男子走过来,嘴角挂着调侃的笑意。
男子名叫赵晓东,是今年才下乡到青庙大队的知青。身材瘦高,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衬衫,显得与夏爱国他们下乡一年的老知青格外不同。
夏爱国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哪有?我们可是朋友,也许是有外人在,她们想避嫌所以才不好意思承认吧!”他心里其实明白,自己和赵晓东并不熟,只是听说他家里关系不错,这才想巴结一下,跟着他来公社。
赵晓东看着夏爱国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没有拆穿他。他转而问道:“刚才那几个也是知青?”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他刚刚无意间打量了几下,发现那几个女知青都还长得不错。
夏爱国连忙点头:“是啊,去年我们一起下的乡。火车上还是同一节车厢呢,我和胡丽丽两人还是一同上的火车。那时候我们聊得多开心啊,没想到现在……”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怀念,也有几分失落。当然,他也有点心虚,毕竟大家在车厢上也没说多少话,要说与交谈当时车厢里也只有刘盼睇一人而已。
“胡丽丽…你是说刚才说话的那人叫胡丽丽!”赵晓东有些激动,他就说刚才见那人好像有几分熟悉的样子,现在听到名字,他确定了。
“对啊,怎么啦!”夏爱国愣在原地,看着赵晓东像是一阵风似的,突然对胡丽丽的名字有这么大的反应,然后拔腿就朝牛车的方向追去。
他心里满是疑惑,眼睁睁地看着赵晓东的背影越来越远。见状,他无奈的跟了上去。
“你这个小伙子要干啥?”
陈老头见状,老脸一横,怒气冲冲地挡在了赵晓东的前面。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小伙子和夏爱国分明就是一伙的。
赵晓东却像是没听见陈老头的质问一般,径直走到胡丽丽跟前,脸上满是欣喜:“胡丽丽,真的是你啊!”
胡丽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懵,眉头紧蹙,一脸不悦地质问道:“你是谁?”她刚才好不容易摆脱了夏爱国的纠缠,没想到又来一个。
“我啊!”赵晓东指了指自己,笑眯眯地说道,“我是赵晓东啊!”
“赵晓东?”
胡丽丽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没印象。”她本来就神经大条,对于不在意的事情根本不会去刻意关注。
赵晓东却丝毫不介意,依旧兴奋地介绍着自己:“胡丽丽,我们是小学同学啊,还有一段时间当过同桌呢!”
胡丽丽依旧摇摇头,赵晓东急了继续说道:“你忘了,有一年春节,我爸还带我去你们家拜访过胡叔叔啦!”赵晓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试图唤起胡丽丽的记忆。
胡丽丽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这段久远的记忆。终于,她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那年春节,赵晓东的父亲作为自己父亲的下属,因为犯了错误被降职。他父亲带着赵晓东来到她家,希望父亲能为赵晓东的父亲说几句好话。然而,父亲却当场回绝了,并且告诫她赵晓东的父亲功利性太强,这样的人早晚会出事。同时,父亲也警告她不要和赵晓东走得太近。
正因为父亲的这番话,胡丽丽对这件事才会印象如此深刻。她看着眼前的赵晓东,而后很平淡的问道:“是你啊,你这也是下乡来支援农村啦。”
“额!”赵晓东尴尬地挠挠头,其实是他在京城犯了点错误,这不他爸帮他办理下乡,这是跑到乡下来避难来了。听到胡丽丽这样问,当即点了点头“是啊!”
过了片刻后,他又望向胡丽丽装作感慨地说道:“这不下乡不知道乡下的苦啊!我这才下乡几天都快受不了了,不知道你一个女同志怎么坚持得下来,对了,丽丽,你咋不让胡叔叔帮你办理回城!”
“要是胡叔叔不好出面的话,我爸可以帮忙的…”
赵晓东想着,要是自己帮助胡丽丽出谋划策,搭上胡丽丽他爸这条线,他在京城犯的那点小事还不是很轻松被抹平嘛,到时候自己说不定也可以早点回城!
可他哪里知道胡丽丽是自己下的乡,现在有帆姐这样一群好姐妹,她才不想回城里。
“这位同志,你家是哪儿的?”刚才赵晓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龙丽帆一听便知他没安好心,于是挑眉反问。
“我家在京城,怎么啦?”
赵晓东被问得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骄傲地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哦,原来是京城啊!”
龙丽帆故作惊讶地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我还以为你家是在海边呢,管的这么宽。”
“就是,就是!”胡丽丽连忙附和道,脸上带着一丝解气的笑意。她刚才确实是一时词穷没能立刻反驳。
此刻听到龙丽帆那犀利的话语,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呼应起来,“你家是住海边的吗?管的这么宽……真是太平洋警察都没你管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