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磊盯着闪烁着的来电显示,犹豫着接不接。
电话在顽强的震动着,无奈的接起了电话。
刚要说话,电话里传来了主管唐莲花,一如既往清脆的声音:“跑哪鬼混去了?”
傅磊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又传来了声音:“今天开眼了吧?”
傅磊明白,这是老板要算后账了,唐莲花提前透露消息。
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激的。
但也不能承认今天看到的,要不唐莲花会刨根问底,急忙否认:“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听着唐莲花的冷笑,心沉到了谷底,明天真的就失业了。
冷笑过后,传来的声音,却媚声入骨:“等着,看明天怎么收拾你。”
傅磊什么也没说,听着电话没有了声音,收起电话,黑暗中嘟囔了一句:“还能怎么样?”
从公司出来,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面馆,先填饱肚子再说。
面馆里已经没有吃饭的人了,老板正准备打烊。
面馆老板,看见傅磊进来,热情的招呼,还是老样子,一碗羊肉面。
正吃着,电话又震动了起来,想着,这主管唐莲花还没完了,不就是要开除吗?也是明天的事了。
有些恼火的拿出电话,不是唐莲花的,是常怡然的电话。
让他马上回去,她马上就到。估计又是和他开玩笑。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常怡然了。
好几次打电话,都说马上就到,结果一个马上,就一个多月。傅磊也知道,常怡然的工作很忙,也很累。
吃完面的傅磊,不想回出租屋,想静一静。
信步在大街上走着,到了公园门口,就走了进去,他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想一下。
傅磊经常来这里,比较熟悉。
进了公园,里面的人已经不多了。
也许是有点晚了,那些跳舞的,唱歌的,聊天的,大多数都回去了,里面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人。
有几对情侣,搂肩搭背的躲在僻静处。
在西北角,有一个凉亭,比较清静,经常是那些练剑的人在那里。
进了公园,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一边欣赏着小径两边的花花草草,一边向着凉亭那边走去。
想要去那个凉亭,还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能过去。
小树林里,经常见到情侣,搂抱在一起亲热,习惯了,也没有觉的什么。
今天看见了,却感觉怪怪的,好像他们,都像老板和展露那样的。
仔细看了一对坐在树下的情侣,还真是那样的姿势。
离的有点远,光线也暗,看了好几次,也没有看清楚。
也只看了个轮廓,和不停的蠕动,又不敢走近看。
看着那对情侣,紧贴在韩云逸身上的感觉,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太美好。
韩云逸,不仅人漂亮,还事业有成。
冯建丽把韩云逸介绍给自己,还调侃,不要装修方案设计好了,把自己也“设计”进去了,傅磊当时还一脸苦笑。
现在感觉,如果真的把自己“设计”进去,那就太美好了。
穿过小树林,走到一片草坪中间,闻到了花卉和绿草发出的芬芳,心情一下子静了下来。
走到了那一片练剑的区域,今天练剑的人不多,一边欣赏,一边走上了凉亭的廊桥。
凉亭里边没人,想着,可以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想一下,明天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刚坐下,就听到了细碎、微弱的脚步声,这是公共场地,也没有在意。
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就直奔自己,带着风声。
急忙躲闪,堪堪躲了过去。
这把剑,是那种锻炼身体的,虽然没有开刃,但如果被剑尖点上,也是会受伤的。
何况,这把剑,还都是点向胸前的几个关键穴位,剑法精湛,分寸拿捏的很到位。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行家的手法。
也没有着急,等待着对方继续出手。
对方身形一晃,一个白色的身影,带着风声,留下一道白色的弧线,从凉亭上飘然消失了。
傅磊笑了笑,重新坐下,这些练剑的朋友,不好好练剑,拿自己开心。
因为经常来这里,也认识了几个练剑的,心情好的时候,还向他们学习几招。
像这样剑术精湛的,还真不知道是哪一位。
在傅磊胡乱猜测的时候,凉亭的台阶上,走上来一个道士,向着凉亭里面走来。
在这里,经常见到道士、和尚。
真真假假的,也分辨不出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不过也不反感。
管他是真还是假,能够存在的,就有存在的理由。
道士走上凉亭,自言自语的朗声说道:“花非花,雾非雾,劫数有变故,北国牧马,万子千孙。”
听着道士自言自语,让傅磊心惊的是,北国牧马,这好像是与自己有关。
自己的老家,就在千里之外,遥远的北方,家里也养着一大群的马。
这‘万紫千红’,和自己沾不上边,今天闹出的这一出,明天上班,自己应该是卷铺盖走人了。
马上就失业了,还有什么‘万紫千红’,想都不用想。
可惜的是,傅磊把‘万子千孙’听成了‘万紫千红’。
暗自心里嘀咕的傅磊,再看道士,已经走下了凉亭。
忽然感觉今天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那名剑友消失的很迅速,道士也是来去匆匆,很奇怪。
搜索遍了大脑,也没有搜索到,是哪个剑友,能有这么精湛的剑法、矫健的身形?
难道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那剑法,分明是要废了自己。
傅磊望着道士的背影,隐没在小树林里。
回想着道士的话,道士似乎是和自己说的,凉亭上也没有别人。
傅磊在公园的凉亭里,一直坐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
回到出租屋的小区,进了屋,刚打开灯,还没有来得及换拖鞋,就听着有人敲门。
这三更半夜的,除了常怡然,不会有别人,停顿了一下,把门打开了。
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被外面猛地拉开。
常怡然一脸不满的站在门外:“一天往哪里跑,害我在这里等你半夜。”
其实常怡然过来,看傅磊不在,就在这里等着,都躺床上了,母亲打电话有事,让她回去一趟。
从母亲家出来,返回到这里,正好看见傅磊刚回来。
傅磊呲着牙,一脸欢笑,一把抱了起来,请常怡然息怒。
常怡然这才开心的,紧紧抱着傅磊的脖子,抱的傅磊都快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