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叔出门去请救兵这事儿,哪里能瞒得过老爷子的眼睛呀,他多精明的一个人呐,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孔叔前脚刚迈出门槛,他就猜到了这是去请虎子的家人了。
不过老爷子心里也暗自思忖着,这样也好,等虎子的父母一来,自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顺着台阶就下来了,这事儿也就算翻篇儿了,往后大家该怎么相处,还照旧怎么相处呗。
至于红红那丫头的事儿嘛,就全看她自己的缘分了,虎子他弟弟二毛这孩子也挺不错的呀,品行端正,又有本事,和红红站一块儿,那也是郎才女貌,配红红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了。
想到这儿,老爷子无奈地长叹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复杂又纠结的神色,心里头那一团乱麻般的情绪,怎么都捋不顺了。
就在这时,马老爷子听到欧阳老爷子在里屋搭腔了,那原本就没消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起来了,而且火势更旺,像是要把屋顶都给烧穿了似的。
他二话不说,气呼呼地直接就冲进了里屋,那架势,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两人一见面,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啊,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开始互相指责起来了,那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全然没了平日里作为长辈该有的沉稳和涵养,整个屋里瞬间就被浓浓的火药味给填满了,那气氛紧张得让人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屋外的小辈们一开始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在外面焦急又无奈地听着屋里那两位老爷子越吵越凶,话也越来越难听。
他们心里那叫一个担心呀,这大过年的,要是两位老爷子因为这事儿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终于,几个胆子稍微大些的小辈咬了咬牙,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壮着胆子走进了里屋。
一进去,他们赶忙上前去劝架,这个拉着马老爷子的胳膊,那个拽着欧阳老爷子的衣角,嘴里不停地说着各种好话,劝着两位老爷子消消气,可千万别再这么互相指责下去了,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呀。
可就在这屋里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家里那部电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那铃声在这紧张得近乎凝固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孔叔当时正满心忧虑地站在一旁呢,听到电话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跑过去接起电话,声音都因为着急而有些变调了,赶忙问道:“喂,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二毛那急切得都变了调的声音:“孔叔,不好了,红红要跳楼自杀啊,您快来啊!
她说让你们全都来这儿,要见你们最后一面呢,而且还特别叮嘱,说你们千万不能报警,如果你们报警的话,我就马上跳楼,让你们后悔终身!
”说完,二毛火急火燎地又赶忙报了个地址,然后都不等孔叔回应,就心急如焚地挂了电话,那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仿佛是催命符一般,让人心头猛地一紧。
孔叔听完这话,整个人就像是遭了雷击一样,一下子就傻眼了,瞬间像是被抽走了魂儿,呆立在那儿。
他只觉得两条腿一下子就软了,像是两根失去了支撑力的面条,根本站不住,“扑通”一声,差点就瘫倒在地上了。
再看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地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电话,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消息给震懵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慌乱和恐惧之中。
晓君阿姨在一旁看着孔叔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了,赶忙快步走过来,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孔叔像是从噩梦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似的,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刚……刚才二毛打电话说,红红要自杀,让我们都过去见一见她,好好劝一劝她呢。”
晓君阿姨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乱撞,一阵天旋地转。
她腿一软,“扑通”一声就重重地坐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毫无一丝血色,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双手紧紧地捂着脸,开始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满是绝望和无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我的红红,你这是何苦呢,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老天呐,你可要保佑我的红红平平安安的……”
屋里其他人听到这动静,也都纷纷神色大变,赶忙从各个角落跑了出来,焦急地围过来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孔叔强忍着心里那快要把自己淹没的慌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把二毛说的话又一五一十、断断续续地复述了一遍。
这下可好,家里人一听,顿时全都急了眼了,一个个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有的外套都穿反了也顾不上,大家心里此刻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去找到红红,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儿呀,那场面,别提多慌乱无序了。
里屋那原本还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的两位老爷子,一听这消息,也顾不上再继续争吵了,那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被担忧给取代了,赶忙停下了互相指责的话语,急急忙忙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马老爷子焦急地说道:“现在孩子在哪儿呢?
走,咱们一起去看一看,快走,快走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欧阳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紧张,眉头皱得更深了,连连点头附和着,脚步匆匆地就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