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婕妤本来都打算直接睡在伯赞这儿,但是看见一个太监正在往一个方炉上层摆好生肉,方炉中层是盛炭火的,底部有长条形的镂孔,下层还有个铜方盘,接着上面漏下来的炉灰以及烤串的油脂,于是装腔作势地关心一下:“公公在忙何事?
“皇上要来二皇子这儿炙烤鹿尾。”说明白点,就是撸串您明白吗。
“皇上要来?”查婕妤知道成伯赞应该不是说笑,前阵子白鹿救驾的新闻传遍了皇宫的‘大街小巷’。而且那个时候皇上亲自点名要吃鹿肉。
查婕妤知道皇上来了可收不住,于是夹着尾巴先溜为敬。
伯赞看到查婕妤走后便命人收好。
查婕妤走后没多久,世曜见伯赞的院内没有升起熏烟知道婕妤被骗了,气不过,一定要让成列亲自“当场捉奸”!
这不,一大早,查婕妤就来敲伯赞寝宫的门,伯赞还在睡梦中,一听到门外婕妤的声音。
“贤王开门呐!”“贤王!”
伯赞还在床上,一下子把头闷在被子里。太监过来:“殿下~”
“哎呀,烦!”伯赞把被子捂得更紧。他知道是时候来个了断了。
刚一开门,查婕妤就看到了伯赞胡子拉碴,一阵大蒜味口气扑面而来, 昨天你们到底吃什么?
“贤王昨日未请得皇上,为何诓骗婕妤?”
成伯赞也懒得废话,直接拉婕妤去见皇上。“请还是未请,婕妤何不现与我面见皇上。”
婕妤一听到要直面圣上立刻就怂了。
但伯赞和婕妤最近总是走得很近的消息传到了成列的耳朵里,什么两人总是私底下见面啦,什么两人总是外出住一间宾馆啦,什么两个人吃饭喝水都只有一副碗筷啦。
尚极宫内,查婕妤恶人先告状,哭着对成列说:“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二皇子对臣妾行不轨之事。”
成列也知道空口无凭:“何出此言。”大胆竟敢诬陷未来的皇帝。说话要讲证据,你怀孕了吗。
查婕妤变得有些吞吐,这时候成世曜其实也在,然后对成列说道:“父皇,儿臣近日总是看见婕妤被召入皇兄寝宫,怕是婕妤不堪此侵扰。”
既有人证,姑且暂时相信你。成世曜作出吃的动作。
查婕妤立刻明白:“皇上,二皇子不仅对臣妾动手动脚,还使唤臣妾,要臣妾每日做糕饼以俟。”
“糕饼?”成列有些费解。不会是自己上次吃的那款?
“臣妾平日若是不允,便要木杖臣妾。臣妾不堪其辱,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查婕妤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见成列还是有些迟疑,查婕妤看了看成世曜然后挤眉弄眼的,要不你先退下。我要给你爹看罪证了。
不要给他看你的乳房哈哈。然后心领神会地退出。“父皇儿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成列的床上,查婕妤脱掉裤子,掀开背上的衣服,露出伤疤。“为何今日才说。”成列反倒觉得查婕妤多事,此时他还是心里支持伯赞。
“皇上有所不知,二皇子告诫臣妾,若是说出去,定要了臣妾及家人的命。”
成列点点头,有些同情地摸着婕妤的伤口,你今天状态如何?
查婕妤怕两乳间的烙印被看见于是不得已拒绝了成列的请求。真尼玛一家子变态,我都痛成这样了,还要强迫我?“恳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成列表示自己知道了,求人办事还不给点好处,不懂事。算了,半信半疑,不。在看过查婕妤身上的伤疤后选择了相信,愤愤地说出二字:“逆子!”
“你且退下。朕已知晓。”成列因为这件事也有意无意地疏远成伯赞。
成伯赞下午接着讲御女术,但成列闭门不见。严让将伯赞拦在门口:“二皇子留步,皇上今日政务繁忙,未得空,任何人不得觐见。”
成伯赞晚上又来:“二皇子留步,皇上用了晚膳且已睡下。”
成伯赞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严让揉搓着眼睛,成列看见伯赞在宫外徘徊,命令严让那个赶走。
“殿下,皇上昨夜染了风寒,今日身体多有不适,不得空见。”
成伯赞有些生气,但只能拿出一些银子贿赂严让,严让有二巧撑腰,怎么会轻易接受,摇摇头,“二皇子万万使不得,这是要害了奴才。”
“公公可知皇上为何不见本王。”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呢。“奴才不知,二皇子请回吧。”
吃了闭门羹后,伯赞有些疑虑,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查婕妤?如果是她在皇上面前乱说?皇上又不见自己。怎么办呢。
成列知道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自己也要脸,这件事说出去总归脸上挂不住。
成世曜接下去把目标对准了成显。他知道成显没有母家地势力支持但是自身的实力过硬。成列这几天也不找伯赞谈论御女术了,改成每日去鸾泰宫实践理论知识。
成显这个时候正在给贾皇后捏背,成列看到了感觉熟悉的一幕又来了。
一间茅草屋,年轻的成列穿着军装回到家中,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没有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也不用肩扛那么多口人的吃喝拉撒,说到底就是没有责任。
“娘~”
“宗儿~”
成列的母亲正在洗衣服,蹲在院子里,那时候正是冬天,母亲的双手冻得通红,一旁的热水已经烧开,成列刚想提起热水倒入母亲的盥洗盆中,但是却被阻拦。
“欸,我的祖宗哟,这热水哪能这么糟蹋。”
“娘,你的手。”成列注意到母亲的手已经皲裂,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上起了不少冻疮。
成列的母亲接过热水,然后继续放在炉子上烧着。
“宗儿快进去,屋外冷。你等会儿,饿了吧,娘晾好衣服就给你做饭。”成列的母亲操劳了半生,总是为儿子着想,她现在在乡里中的地位和名分都高,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们孤儿寡母,大家都叫他将军他娘。
成列想要替母亲洗衣服,但母亲执意要成列回屋内看书。“你丫该温书温书,该习武习武。快进去。这些粗活娘来就行了。”
成列的亲生母亲是那样慈祥,给了成列无尽的母爱。想自己去年还是南燕泰国卫尉,掌管宫门吞兵,随祖父成殷获封六柱国之一,世袭燕山公, 但年底因皇帝诸久文泰身患重疾,担心病逝后幼子诸久美难以继承大统,遂栽赃降罪,命人假传意旨,迫使自己误入重兵阁,后又以谋反之罪将自己和母亲汤锦绣流放西蛮,没收一切封地爵号。母亲一直念叨的不是自己的遭遇,而是皇宫内的内侄女汤文绣,她也是成列唯一的堂妹,入宫成为文泰帝年龄最小的皇妃。只为拉拢权贵势力,战队了皇后,没想到皇后失德,汤文绣大腿没抱成,还因为被怀疑参与毒害皇嗣遭受牵连,没多久便被诸久文泰下令宣布死后陪葬。
这样的变故可以说是诸久文泰为削弱诸侯们的势力,但不甘心的成列打算卷土重来,在西蛮之地招兵买马,招纳亡命之徒,沿途搜罗一些古代兵书,目前正在编纂一本“精装版”的兵书《武德律令》,打算传给身边的将士,将士们人手一本,上面都有成列的亲笔签名,现在成列只要有空都会钻在屋子内仔细研究,他的想法也很简单,要回封地,夺回爵位,解救堂妹!
成列感激地看向母亲,母亲照顾他的生活,母亲是他的第一任老师,也是他最感谢的人。正在屋内编书时,成列的母亲已经烧好了红烧肉,饥肠辘辘的成列吃了三大碗,母亲则一块肉不敢吃,推说自己的牙口不好。“多吃点。”汤锦绣给成列夹了一块肉。
成列的碗里都是肥瘦不一的肉。
“娘,你也吃。”
“娘老了, 吃多了胀气不化。”
成列信以为真,睡觉前,母亲端来热水,成列大受感动,立刻要求母亲坐下。
“娘,快坐下。宗儿替您洗脚。”
汤锦绣推辞:“娘烧的热水还有,你只管自己洗。”
成列不肯,非要替母亲洗脚,洗完脚还做足底按摩,刮脚皮。
母亲如今去世也已经六十多个年头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母亲没有看到自己登基成为皇帝。“咳咳。”成列看到鸾泰宫的显儿如此懂事,在替二巧捏背。
二巧注意到了成列。成显知道应该把小空间留给二人,于是行礼退出。
成列看着贤惠的二巧。“臣妾参见陛下。”
亲爱的,抬起头来,明天就是七夕节,怎么过?
二巧拿来蜜饯,你说呢,我都听你。
不如北登白鹿山,东过青岭,南临沧海。黄金假期虽短,但也不妨碍我们周边游。成列带着二巧和仪仗队先回了东瀛村,为了讨二巧开心,知道二巧有吃反季节蔬果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