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远直勾勾的盯着陈泽,眼神中意味深长,就差直接明把话点明了:“本座让你仔细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陈泽说道:“我与阴阳司公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城隍庙夺躯壳的时候,他出手拦我,被我打伤了。我们要是暗中勾结,那我何必伤他?”
他怎么可能出卖朋友?
阴阳司公松了口气,自己没有看错人,陈泽够义气!只是他心里的不安变成了感动,满腔愤怒化作了担忧。
陈泽不肯出卖自己,势必要被徐长远折辱更狠。
“陈泽啊陈泽,本座是在给你机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长远半是恐吓半是引诱的说道:“去城隍庙夺取躯壳的时候,你明明能够杀了阴阳司公,却没有杀他,这可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
“那是因为我急着走,怕你提前回来。”
“如果没有阴阳司公的通风报信,你怎么可能在本座赶来之前顺利逃跑呢?”
“杀了文判官之后,我就猜到你会来,不用任何人通风报信。”
“别狡辩了,本座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眼下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也好让大家伙认清楚阴阳司公的丑恶嘴脸!”
“真的没有什么串谋。”
“只要你肯指证阴阳司公与你串谋勾结,吃里扒外,本座便算你有功!虽说你死罪已经不可饶恕了,但这些宅神,本座可以一并放了。甚至温菲菲和林纤纤母女俩,也不是不可以活。陈泽啊陈泽,他们是生是死,可就全看你的选择了。”
陈泽的目光瞟向了温菲菲,楚楚可怜,又瞟向林纤纤,孤弱无助,接着又望了望仍在遭受“噬魂钉”折磨的宅神们,凄惨无比,他的心煎熬了起来。
只要出卖阴阳司公,就可以救温菲菲和林纤纤,可以救那些宅神,用一条命,换这许多命,似乎是很值当的……
徐长远看陈泽有所触动,连忙扭头吩咐纠察司公:“接下来陈泽说什么,你都要记录在案,以备上峰随时查询!”
“是。”纠察司公答应着,幻化出了纸笔,同时暗暗为阴阳司公捏了把汗。
阴阳司公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陈泽真的选择出卖他,他也不怨恨。
可他了解徐长远,根本就不可能说到做到!
“城隍,不得不说,你的条件相当诱人,我真恨不得立刻污蔑阴阳司公,但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啊。”陈泽一副无奈的表情:“要不,你先挖了我的良心?”
“陈泽!”徐长远大怒道:“你别不识好歹啊!”
陈泽苦笑道:“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还有什么好歹可言啊。”
“你——”
徐长远气急败坏。
纠察司公还一本正经的问道:“城隍爷,刚才的话都要记录在案吗?”
“记你妈的头啊!”徐长远破口大骂。
纠察司公:“这句也记吗?”
徐长远:“……”
速报司公、武判官、夜游神都不厚道的偷偷笑了。
“嘭~~”
徐长远忽然出手,将远处的小门神击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射出一枚“噬魂钉”,穿过小门神胸口,钉在了树上!
“他本来不用受这种酷刑,全是你害的!”徐长远喘着粗气,野兽似的盯着陈泽:“本座让你再说一遍!”
“你——”陈泽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不说是吧?好,现在轮到他!”
徐长远再次出手,中溜神惨呼一声,也被挂了起来。
所有宅神,终究是无一幸免!
“徐长远!”陈泽目眦欲裂:“与他们何干?!”
“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就没有谁是无辜的!”徐长远阴恻恻道:“你还是不肯指证吗?”
陈泽嘶声说道:“没有的事情,你要我怎么指证?!”
“很好!”
徐长远一把抓起林纤纤,掌抵颅顶,叫道:“小贼,都是你逼的!”
刹那间,咒光绽放,纤纤的魂魄已被徐长远生生抽了出来,小小的,缩成一团,不胜凄惶。
徐长远将魂魄往地上一摔,喝道:“拿下!”
两个阴差上前,按住纤纤的魂魄,开始披索戴铐。
“纤纤!”温菲菲痛苦的伏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陈泽的心也似被针刺被刀割了一样,剧痛!
他颤声说道:“徐长远,你太过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别着急,还会有更过分的。”
徐长远凑到陈泽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本座非但不杀你,还打算把带你回城隍庙好生养着,在蹂躏她们母女俩的时候,本座会让你在旁边看着的,你一定还没有欣赏过她们母女俩共同在男人膝下承欢的模样吧?啧啧~~只是想想,就热血沸腾了呢!”
陈泽咬牙骂道:“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身为神明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下流?!”
徐长远撇了撇嘴:“骂本座是没有屁用的,既不疼,也不痒,更不会让本座改变主意,除非你肯指认阴阳司公。”
“做你的春秋大梦!”
“很好。”
徐长远扭头喝道:“来啊,押送陈泽回庙!将温菲菲、林纤纤母女的魂魄一并押解回去!至于她们的尸身,扒光了衣服挂在庙门前示众!要让浑县的老百姓都知道,触怒本座会落个什么下场!至于这些宅神,就钉在这里,直到死!”
阴差们都听懵了,这么残忍的吗?
竟没有一个出声答应。
陈泽已经愤怒的无以复加,额头上的青筋根根炸起,快要从肉里跳出来了:“徐长远,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你都这样了,还敢大言不惭啊?”
“啊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从陈泽喉中发出,听起来像是极度痛苦,又异常怨愤!刹那间,他浑身冒起了浓烟,像是要着火似的!
场上的阴神和阴差见此情形,无不惊骇!
夜游神一脸懵逼:“他这是要自燃了么?”
武判官嘀咕道:“似乎是怨气,没地方发泄,从毛孔里冲了出来……”
“啊啊啊啊!”
怒吼声还在继续,悲凉而绝望,陈泽身上的麻衣忽然飒飒作响,犹如被大风鼓荡了起来,三千青丝根根竖起,一双瞳仁从漆黑变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徐长远也惊愕起来:“这小贼是怎么了?”
“轰~~”
一声爆音,大团黑色的光芒凭空显现,笼罩住了陈泽全身上下!
“魔气?!”
徐长远脸色大变,失声惊呼道:“这小贼坠入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