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为何不好呀?”睛儿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简夫人轻皱眉头,解释道:“白米梵此去天灵门,这一路山高水远,途中说不定就会碰上刑部的那些人。可他却穿着一身少爷模样的行头,这怎么能不引人怀疑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莫管家好奇地问:“夫人,为啥少爷这身打扮就容易被怀疑啊?”
简夫人瞥了一眼莫管家,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自己好好动动脑筋想一想,哪有哪家的少爷会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瞎转悠的?”
莫管家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道:“哎呀,夫人说得对啊!确实不合常理。那依您之见,少爷该装扮成什么样才合适呢?”
简夫人略作思索后回答道:“我觉得可以让他扮作一名报丧之人,趁着夜色匆匆赶路前往天灵山。不过呢,对外可不能直说目的地就是天灵山,得说是一个叫乌石矶的小镇才行。只有这样,才能顺利通过沿途的关卡,躲开刑部的追查和追捕。”
“夫人真是考虑周全啊!巧了不是,小昕她家就在乌石矶,少爷,接下来您就这样......”莫管家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向白米梵交代着具体事宜。
过了一阵子,白米梵一副哭丧的脸,走了出来。
"这才像个样子。"简夫人认可道。
只见白米梵头上紧紧地扎着一根雪白的布条,那布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身上穿着一件麻衣,脚上一双白色布鞋。
他右手紧握着一根被火烧得焦黑的木棍,上面还沾有一些未完全烧尽的炭灰,充作哭丧棒,而他的左肩上,则背着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了一些干粮等物品。
白米梵与对他依依不舍的睛儿道别,睛儿眼中含着泪花,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可最终还是在他的安慰下松开了手。
随后,白米梵悄悄地从府上的后门溜了出来,向城门走去。
此时,天空中的那一轮红日宛如一个疲惫的旅人,缓缓地向着遥远的地平线滑落下去,将周围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没过多久,白米梵便来到了城门口。只见出城的人们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焦急地等待着接受检查才能离开这座城市。
突然,白米梵的目光被关卡处张贴着的一张画像吸引住了,他的心猛地一揪,不禁吃了一惊。
但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恢复了平静。要知道,经过莫管家那双巧手的精心易容,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副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的模样了。此刻的他,看起来略微显得有些微胖,与画像上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哎呀,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出城居然也要检查啦!以前不都是只检查进城的人的嘛,真是奇了怪了!”队伍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是啊,不过兄弟,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检查就检查呗,反正咱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乱贼,有啥好怕的呢!”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
终于轮到白米梵接受检查了,城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大声喝道:“路引!去哪里?做什么?”
只见白米梵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木牌,递向守城的卫兵。
“乌石矶,报丧……”白米梵用一种极其低沉而又压抑的声音说道。
他的脸色阴沉,双眼红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如丧考妣、悲痛欲绝的模样。
听到这话,那名城卫皱起眉头,满脸厌恶地瞪了一眼白米梵,不耐烦地喝道:“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是、是……”白米梵连连点头应道。
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很快便穿过了关卡,消失在暮色之中。
白米梵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嗯,差不多也该回去啦!”话音未落,只见他眨眼之间便已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
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然升起,金色的光芒穿过窗户,倾洒在地面之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而房门小窗口处,送来了今日的早餐。
白天,白米梵吃了一个灵桃,然后静心打坐,补充自身所需的灵力。
当夜幕降临时,他稍作休整之后,便又再次进入那苦情狱,继续他的天灵门之行。
从城里出来,一路上,来来往往皆是匆忙赶着归家之人。当他前行了十多二十里地之后,道路两旁的行人却逐渐稀少起来。
最终,只剩下白米梵独自一人孤独地行进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之上。
每当周围无人之时,白米梵便会暗中提起些许灵气汇聚至双腿之间,飞速疾行。
就这样,一直走到深夜时分,前方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高耸的巨大城墙。
原来,这里便是京都的最后一道关卡——嘉谷关。此刻已是深夜,关卡早已紧紧关闭,唯有等到次日天明方才会重新开启。
在这道关卡之前,有着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集镇。
白米梵缓缓地走进这座小镇,目光一下子就看见了一家名为“明月”的客栈,他迈步朝客栈走去。
当白米梵刚要踏进客栈大门时,一个店小二闪到他面前,伸手将其拦住,并面带歉意地说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去!”
白米梵一脸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客栈不让人进?”
店小二压低声音回答道:“客栈有规矩,凡是报丧之人一概不予接待。”
白米梵眉头微皱,追问道:“这又是为何?哪有这样的规矩?”
店小二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客官年轻,可能不知道,民间向来有说法,报殇之人身上带着晦气,如果让他们住店,会影响店里其他客人的运势和安宁。所以按照习俗,报殇之人不能在路途上随意停留,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到要报丧的那户人家才可以。还请您多多包涵,不要为难小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可是这关卡关闭了,我又不能出关,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他满脸愁容地说道。
小二道:“想出去,肯定是能够出去的。只不过嘛,要花一点银子罢了。”
听到这话,白米梵心中一动,问道:“哦?要多少银子?如果只是一两二两的话,我倒还勉强能够拿得出来,再多的话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小二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淡淡地回答道:“不多不多,只要三两而已。”
白米梵故意惊呼起来:“啊?竟然要这么多呀......”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
见他如此反应,小二耸了耸肩,故意调侃道:“要不然,你就在这外面站上一宿好了。”
无奈之下,白米梵咬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只见小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你先把银子给我。"
白米梵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给小二,他倒是不怕小二黑他。
小二收过钱之后,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你且随我来。”话音刚落,他便抬起脚朝着城墙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米梵见状赶忙紧紧跟上,不多时,就见小二带着他来到了关卡值班室前。
小二停下脚步,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同时口中喊道:“李队!李队…… ”
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魁梧、身着兵士服饰的人。
此人看到门外站着的二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问道:“小二是你啊,这么晚了,你跑来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