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激励的秦政,也不在藤躺椅上躺着了。
他告诫自己,得支楞起来,积极起来。
不辜负军师一片赤诚的辅佐造反之心啊!
“张龙赵虎,升个堂吧,将几个月积累的案件卷宗都呈上来,本官今天要审案,为民请命!”
秦政挪几步脚,从府宅来到县衙。
大袖一挥,就安排起衙门差役干起活来,他现在这个清河县衙管理班子,人手不足,缺位严重。
前几任被派遣过来的县令,要嘛被土匪劫杀,要嘛自己跑路,以至于整个县衙,长时间都没有运转,政令不出,卷宗不审,废挺久的了。
秦政到来的时候,县衙仅剩的几个官吏,都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寻思着秦政这一任县令不知能坚持多久,可能会破最快被扫地出门的记录,毕竟相比于前面几任县令,秦政看起来最寒酸,就两个人两个箱子过来,这能干啥啊?
前几任县令好歹还带了凶神恶煞,抓刀背箭的一队护卫武夫呢,秦政的话,看起来斯文孱弱,带来的那个随从更是身形单薄,细皮嫩肉跟个娘儿们似的。
就这主仆二人的战斗力,县衙几个老官吏,都担心不用遇上什么事,一阵山里的南风吹过来稍稍降点温,水土不服就能让秦政二人生个大病起不来人没了。
今天听秦政很积极的要看卷宗要审案,老官吏们依旧是懒洋洋的应和着,见怪不怪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找点事做不是?有个几天工夫,就该歇都歇,打回原形。
倒是被秦政点名的快班两个新来的捕快,张龙和赵虎,十分积极。
忙里忙外,咨询老官吏细节事宜,库房取来卷宗,外面宣教坊贴公告宣传......
秦政就在县衙大堂之上太师椅坐着,翻一翻卷宗,看一看县志,查一查地理,清一清库藏。
身后站着阿青,身穿绯色长服,锦绣长刀换了个刀鞘跨在腰间,头上戴着个乌纱帽......跟个展昭似的。
“老半天了,咋没人过来申冤告状啊?”秦政无聊极了,打个哈欠。
“县衙的公信力已经没有了,躲这里升堂不会有人来的,我们还是去外面转转吧。”
很快想明白关键。
秦政回府换了身便服,带着阿青,张龙赵虎外面微服出巡。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侦破几个案件,抓几个贼人收割一波民心,再借此势头发布征兵令打山贼,暗中积攒造反势力的。
可县衙早已失去民心,压根没人过来,就只好自己外面找点偶遇,顺带巡视一下县城了。
一路走着,秦政索性把两个宝箱都开了,早用早收益。
(你获得‘线索*2’。)
(你获得‘实验图纸*2’。)
这两玩意儿。
秦政愣了楞,‘首抽’过后手气下降了吗?看起来价值远比不上最开始三个啊。
他研究了一下,其实不然。
线索能给他提供符合他需求的随机线索,实验图纸能按他需求生成随机物品,都很有用。
“回府再用,倒要看看能给我整点什么线索什么物品出来,信息和生产力啊这两属于是,整挺好。”
秦政颇为兴奋的想着。
开挂了就是不一样,系统主打一个孝顺和贴心。
都有武艺傍身,脚程极快,不知不觉走几里地到了城郊,前面村庄外,围着一圈人。
终于要发生点什么的预感,秦政快步上前,先在人群里站定当个吃瓜群众搞清楚情况再说。
“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声张正义,莫让好人蒙冤,恶人得逞!”
“我乃清河县桃源镇人士,在外行商多年,享有信誉,同乡会里报我张海的名字,一半人都知道......”
自称是张海的那人,与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对峙,拱手向周围看热闹的乡人求援。
“这次出门做买卖,我卖光了身上货物,赚得有50多两银子,分两个包裹藏着。”
“回家路过此地,一时内急,便问到茅厕所在,上了一回大号。”
“却因为蹲坑蹲太久了,走的时候一时忘了带着的两个包裹,走出一里多地才想起来,心急如焚赶紧回来拿。”
“所幸包裹未丢,就在茅厕里,被这位大哥捡到要还我。”
“我很感激这位大哥拾金不昧,也愿意赠予部分银两作为感谢。”
“可大哥却贪心不足蛇吞象,非说这绸缎包裹里30两银子才是我的,另一个灰布包裹的20余两银子是他自己的!”
“大哥这是要吞没我辛苦赚来的20多两银子啊!乡亲们评评理,莫说我瞧他不起,事实便是如此,他穿着一身破烂衣服,也能是拿得出20多两银子的人吗?”
张海口齿伶俐,穿着气度都是不俗。
一番言语后,倒是让周围众人一大半都相信他所说,指责那粗布麻衣汉子的不该见钱眼开,贪人财物。
“我叫解珍,是清河县南虎头岭解家村猎户,我没贪他银子,我要贪银子,捡到包裹偷偷藏起来不就好了吗?又何必守在这里等失主归来?”
解珍口才没张海好,辩驳不利,支支吾吾只是不认。
“至于我这袋银子,是我与别人上山打猎,运气好大丰收赚了许多猎物,在城西那边市场卖猎物后得来,一共18两银子及数千铜板,回去要跟猎队十几人分,其实并不多......本来我是有同伴两兄弟一起的,因同伴得信家里老娘突发恶疾,着急赶路先回了,我把售卖猎物所得的大部分铜钱,找钱庄掌柜那里换了银子,才赶回庄上,路经此地,内急见有茅厕,便去上了大号,捡到这个绸缎包裹里诸多银钱。”
“我料定失主丢了这么多钱后心急如焚会回来找,好心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失主回倒是回来了,不谢我一句也就算了,还要把我自己的这些银钱谋走,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海一开始还挺客气,现在见解珍执意不还他银子,渐渐不耐烦起来。
“扯什么呢?你一猎户,卖什么猎物能卖20多两银子?掏大虫窝了吗?”
“没工夫跟你浪费,我还着急回家呢!快把我银子还我!”
他说着几句,继而动手去抢解珍手里灰布包裹。
解珍自然是不让。
两人你来我往拉扯几下,竟都是有点武艺在身的样子,斗得不可开交。
张海火了。
从裤腰带上取下一片刀头,有名叫‘着袴刀’,插在他随身带着充当拐杖的长柄木棍上,咔哒一下锁紧,那玩意儿就变成了可以砍人的朴刀。
“来来,姓解的直娘贼,贪我银子是吧?让张爷看看你什么实力!”
解珍也是打得上头,见张海亮武器,他闷声不吭拿起防身的哨棍,二话不说抡了过去。
围观乡人看到二人动武器,恐遭池鱼之殃,顿时作鸟兽散。
不远处的秦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琢磨着这大武朝这清河县,真是武德充沛啊!
乡野随便一逛,都能有打得飞沙走石的老百姓,张海与解珍毫无疑问都是有功夫底子的。
“怪不得张海和解珍,一个商人,一个猎户,在现如今颇为混乱的清河县周边,还敢带那么多银两走来走去呢。”
“原来是自持勇武,无所忌惮啊。”
“他们的武艺看来都是经过名家指点,颇有章法的样子,就算没有入品,也差不离太多了,对绝大多数底层武夫或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个不敢招惹的高手。”
暗暗点评着,秦政上前一步。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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