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十八块原石，切出一大堆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石头。”
季长生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堆成小山般的灰白色石块。
他看了看时间：“浪费三个多小时。”
“白总，楼总，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如果是，我真见识到了你们做生意的态度。”
“如果不是，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季长生的语气很轻，神情淡然。
正是因为他的淡定，让白飞和楼台摸不准季长生的态度。
是真要解释，然后继续合作，还是已经决定不再合作？
亦或者是，需要给予一定的补偿呢？
“季老板，其中可能有些误会。”白飞笑了笑解释道。
“你也知道，那么大一个公司，我不可能亲力亲为，全是安排下属在处理，可能是他们曲解了我的意思，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个乌龙事件。”
“不过，季老板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我回去后一定严惩。”楼台笑着道：“季老板，我们是非常有诚意与你合作的。”
“是啊是啊！”白飞点头：“我们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我马上把人开了，这样的害群之马，绝对不能容忍。”
季长生摆了摆手：“如何处置下属，是你们回去后的事，要杀要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指了指一堆废石头：“我需要的是，眼前的事怎么解决。”
“这事的确是我们的过错。”白飞笑着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过两天，我会再给季老板送一批原石过来，只按照成本价的五折算，另外，为了表示歉意，再拿出五千万作为赔偿。”
季长生没有回答，把目光看向楼台。
“我做生意一向是以诚为本，发生今天的事纯属意外。”楼台想了想道。
“除了白飞提出的两个补偿外，我再额外以22亿一吨的价格，购买十吨灵水。”
明面上看来，楼台要比白飞多给20亿，实际上是多给了七十亿。
一方面是彰显他的财力与魄力；另外一方面就是用白飞来衬托他道歉的诚意。
如此小家子气，说明白飞没有道歉的态度。
季长生定然不喜，就会直接掐断与白飞之间的合作关系。
如此一来，楼家只需要跟空家竞争就行。
一家对手和两家对手，楼台分得清怎么做，对楼家才有利。
白飞并不是彻底的蠢货，见楼台如此有底气，明显是跟家族那边商量好的。
他也明白过来，自己分明是被楼台摆了一道。
‘老子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他妈的竟然挖坑给老子跳。’
“楼台，你就算把整个聚福楼卖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吧！”
白飞阴阳怪气道：“难不成，你要开空头支票？”
“季老板可是真心实意想跟我们合作，你一而再再而三欺骗，这样做真的好吗？”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笃定楼台没有其他准备。
想在季长生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楼台既然要来阴的，白飞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大不了就是互相伤害呗，谁又怕谁呢？
“季老板，别听白飞在那儿胡说八道。”楼台从身上拿出一张支票，笑呵呵地走到季长生面前。
“对于灵水，我家里长辈非常需要，所以，特地嘱咐我多买些回去。”
“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不过呢，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双手递上支票：“还望季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
‘狗日的，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就有准备，老子真是信了他的邪。’白飞握拳，恨的牙痒痒，却拿楼台没一点办法。
“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季长生接过支票，顺手递给一旁的赵纲。
“今天的事呢，就当是一个误会，可以就此作罢。”
赵纲接过，慎重地放好。
那可是两百二十亿的巨款，季长生或许不怎么在意，他可马虎不得。
楼台得意的瞥了眼气红脸的白飞，露出挑衅的笑容。
［小样，就你那脑子，老子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白飞真的很想上去狂扇楼台几个嘴巴子，把他那张得意的脸打肿。
他又忌惮站在一旁的空玉良，只能把怒火不断地压了又压。
“季老板，我现在可以带人去拉水了吗？”楼台收回眼神，微笑着问季长生。
“我只是说，可以不计较你空手套白狼的事，可没说原谅你心中酝酿着的其他阴谋哈！”季长生微微一笑。
“你可不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什么意思？”楼台皱眉，看了眼空玉良：“季老板，我与空玉良是有着竞争关系的，你可不能……”
季长生摆了摆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家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的眼睛。”
他抬手指了指，那些穿着聚福楼工作服的人：“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员工，而是你们楼家派过来的武者。”
“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是你楼总与你的爹共同计划的一场阴谋。”
季长生盯着楼台的眼睛，轻声问道：“我可有说错？”
楼台心里一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只有我和爸知道，外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
‘难道此次行动的人中出了内鬼？’
‘那也不可能啊，如此隐秘的事，爸不可能会随随便便交给别人，肯定是安排信得过的人来做。’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我们的人不可能会有叛徒，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在诈我，想独吞那两百二十亿巨款。’
‘呵呵，真是好重的心机，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有那个心，恐怕是没那个胃口吃得下。’
既然已经洞察季长生的心思，楼台目前有两个选择。
是直接动手，还是先假装不知道。
‘直接动手的话，空玉良和白飞多半会联合起来对付我。’
‘我的人虽然多，但他们一心想要带走季长生，我也拦不住。’
‘暂时先稳一手。’
“他们只是普通的员工而已。”楼台矢口否认道：“季老板可不要听信谗言，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话中意有所指。
不过，从他那很不自然的笑容中，不难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若是心中没鬼，那才叫奇怪。
白飞看不见楼台的表情，耳朵不聋。
‘相互拆台，你楼台会，我白飞也行。’
反正就一个意思，你楼台今天也别想落到好。
他身体往后一退，伸手抓向聚福楼的某位员工。
那名员工感觉到了危险，身体本能的向一旁躲开，随即反手一掌拍向白飞。
出招的瞬间，他暗道一声不好，可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如此。”白飞只是试探而已，并没有与那名员工过招的心思。
他侧身躲开攻击，然后，戏谑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