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凯,你的野心挺大的啊?这祁蒙山上,世世代代都是我塔氏为王。而你,一个连姓氏族群都找不到的野蛮人,靠着勾结外敌坐上王位,可你当真以为,这王位能坐得稳吗!”
一声厉喝,本以为会将凯吓得半死,岂料他非但不怕,反而甩了一下长长的头发,鄙夷地看向塔里德。
纵然腹部还在滴血,可生死之际,他已经不在乎肉身之痛了。
“哼,果然,你还是和你父亲一样暴戾。”
“但你要记住,一个暴戾的族长,是不可能带领族人走向辉煌的!”
“当初,若不是你父王先对我的兄弟们痛下杀手,我又岂会和齐国王爷串通一气?而今,我唯一悔恨的,唯有当初忘记了一件事。”
“那便是,忘记把你这个小畜生一同杀了,以绝后患!”
凯的最后一句话,也彻底激怒了塔里德。
随后,他不由分说,亲自拿着快刀,于王位下结果了这个被大齐册封的“傀儡”族长。
虽然凯死了,但他的同僚之中有幸存者听闻此事后,生怕塔里德会对他们这些人赶尽杀绝,匆忙逃出祁蒙山,前往齐地向杨川报信。
彼时,杨川与众人还沉浸在发现稀有矿石的喜悦之中。
尤其是南越族彻底投降后,整个祁蒙山脉,从今往后便都是大齐的地盘。
而单单是一处山脚,便发现如此多的硫磺石,若是日后继续派军士向深山处开采,不知还会有多少新奇事物被发现?
然而,众人才开心了没几天,却听说凯的同僚从祁蒙山仓皇逃到沂城的消息。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杨川也赶忙召见了此人。
而事实果如自己所料,凯死了,而且是被塔木赫的后人杀死的。
在整个南越部族内,纵然他有意收降那些人,可因为世世代代对塔氏一族的信奉,也在南越人心中种下了一颗无法熄灭的种子。
那便是在祁蒙山上,只有一个姓氏可以自立为王。
这个姓氏,便是塔氏!
意识到这群野蛮人不可能用感化降服,孟楠也主动向杨川献策。
“公子,既然南越人如此野蛮无礼,莫不如此番直接让大军对他们赶尽杀绝。若整个祁蒙山从此再无南越人居住,对于大齐来说,南疆便永绝后患。”
而就在孟楠话音落下,又有从皇城赶来的急报通知杨川,皇城内的三方势力又开始起了内讧,女帝一人管理,有些心力交瘁,急召他回去佐助。
自己好心改国制,只为替女帝巩固皇权,岂料却是适得其反,引来这么一桩宫廷丑事,也让杨川十分头疼。
可眼下,塔氏一族重新夺去了南越王位,若此刻便罢兵返回都城,不久南疆必再生叛乱。
而复仇心切的塔里德,只会对沂城百姓更加残暴。身为大齐的主宰者之一,杨川必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想到这些,他也再次将主簿叫到帐内。
通过主簿上次在祁蒙山的统计,整个山上的南越族人,尚有七八万之多,若要依着孟楠的意思,对他们赶尽杀绝的话,只会影响大齐日后招降他族的声誉。
因此,杨川做出了最终判断,似南越人屠城这般行径,万不可取!
而且,自打在祁蒙山上发现硫磺石后,他也有意将此山作为重点开采区域。
可前面的山峦因南越人常年居住,路途倒是方便行走,可后面的深山层峦叠嶂,又时常有猛兽出没,若无一个本地人带路的话,纵然派去一千名大齐军士,也未必能活着回来几个。
至此,也让他想到了曾经招降布鲁赫用的技巧。
当初,为了让布鲁赫彻底屈服于自己,杨川也是巧用欲擒故纵之计,让他手下大将连番被擒获,又几次被放回自己族群之中。
而后,便是胡令率特种兵团的一次突袭,彻底扑灭了布鲁赫心中想要征服大齐的欲望。
今日,塔木赫已死,他的儿子继承王位。如此年轻的一个族长,其心性自然不会太过老谋深算。
不如重施旧计,给这个新族长来个七擒七纵,而后让他自觉对自己俯首称臣?
想到这些,杨川也是当即就办。
毕竟,远在北方的女帝还等着他早日回都城,若因为一个小小南越族耽误太多时间,只会让朝中之事更加混乱。
而就在几日后,复仇心切的塔里德,也是亲率两万大军,由几位元老组成将军团,一路来到沂城南部。
随后,便是塔里德率领五千精锐,与城南门下展开了一番骂阵。
这边,杨川也懒得与对方周旋,当即便命胡令率领本部兵马,无论人与马都身着重甲,出城截杀塔里德。
经历过几次与南越人的交战,胡令也深知,这群人的武艺虽然不强,但手中的近战神器,短弩与毒刺,却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小觑的东西。
此番出城,胡令军团除了两双眼睛露在外面,可谓是全身武备。
而仗着枪长马快,又有一身武艺的他们,也当即杀了南越人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南越族人拼命不久,可刚刚上任王位不久的塔里德,还是沦为了齐人的阶下囚。
第一次与杨川见面,塔里德与两名小将也是被五花大绑,一脸不服气地来到了杨川帐内。
见到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小生,杨川也不曾提及过去之事,只是笑着与他打招呼。
“呵呵,塔里德啊,没想到小族长如此年轻有为,竟趁我离开祁蒙山之际,便直接号召族人重新夺回王位。看来,这南越族今后的统治,也非你塔氏不可了。”
“呸!狗杨川,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父王就是被你杀害的,本王今日前来,只为给父亲,还有惨死的几万族人报仇!”
“哟呵,塔里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来,显得特别仗义,特别忠心啊?”
听到此话,上将王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旋即,便将沂城之事搬出来与塔里德理论。
“小子,我家王爷杀了你父亲,乃是他罪有应得!当初你父王入侵大齐领土,若能对百姓秋毫无犯,王爷为人宽宏大量,即便打败了你们,也不会行如此下作之举!”
“只可惜,你父王生性暴戾,入我沂城后,便一口气杀害了二十万无辜百姓!你今日若有兴趣,便随我去城中看看,那些家破人亡的门户,皆是因你父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