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听着不是仙宫,便没有理会,隔着帷帽的纱幔,神识扫过众人,众人毫无所觉,只有少数几个无感异于常人,有被窥视的感觉。
叶鼎之也是其一,瞅着身旁不安分的佳人,叶鼎之能有什么办法呢?
宠着呗,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看见那个银色外袍,墨绿色衣裳,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他的衣服好好笑,后面写着‘毒死你’三个字。”卿舟眉眼弯弯,认为有趣。
“你不要看他外表放荡不羁,不修边幅,其人确实以毒术着称的温家下一任家主,一手毒术冠绝天下,号称没有毒不死的人,据传早年他喜欢在剑上抹毒,曾被称为‘毒剑客’。”
“真的吗?这么厉害,太有趣了,我要去看看。”卿舟有些跃跃欲试,想尝试他毒术到底如何,能不能毒到自己。
叶鼎之想要试图拉住身旁的人,可惜晚了一步,人已经飞身到温壶酒那边。
温壶酒也是被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不过温壶酒性格洒脱,不在意小姑娘的莽撞,眼前的小姑娘差不多和东君一般大小,还是孩子,温壶酒很是包容,呲牙笑笑。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声音异常温柔,很是做作搞怪。
卿舟扬起帷幔,眉眼带笑,很是新奇地问温壶酒:“你的毒术很厉害。”
毒术,温壶酒敢任第二,无人敢任第一,很是自得,竖起拇指向背后一指“毒死你”三个字,说道:“你说厉不厉害。”
“那你毒我一下看看。”卿舟听罢,兴致高昂,兴冲冲地建议。
什么,真是哪里来的地主家的傻闺女,以前温壶酒觉得妹妹家的儿子百里东君够傻了,跟眼前这位一比,东君都显着聪明了几分。
叶鼎之赶过来时,看见温壶酒一脸诧异,好似听见什么奇葩言论,温壶酒身旁的白衣小公子一脸惊艳,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卿舟的容颜。
叶鼎之心头闷闷的 ,来不及打招呼,立马将卿舟的帷幔拉下,遮住面容。
随后转身站于卿舟身前,阻隔白衣公子的目光,倾身抱拳,“温前辈见谅。”
“好说,好说。”瞅着自家没回过神来,直瞪瞪盯着人家姑娘的眼神,温壶酒觉得没眼看。
手肘捅捅外甥身侧,示意他回过神来。
英雄美人,倾世容颜,哪个少年不爱呢!如果年轻个二十岁,温壶酒觉得他也会心动,追求一番。
“温前辈,你还没说可不可毒我一下。”卿舟追问,她想试试,她还没有见识过毒药。
洪荒土包子卿舟,没见识好奇极了。
叶鼎之了解卿舟就是单纯的好奇,她刚来的时候,村子里遇见野猪,猪毛她都得扒拉两下看看。
叶鼎之挡在卿舟的身前,手指扶动着卿舟帷帽上的纱幔,“你想不想要仙宫品阶的剑了,马上就到了。”下巴微扬,示意卿舟看台上,转移卿舟的目光。
“你看,台上已经到第二品沧海剑了,立马就要到第四品仙宫。那可是非凡之剑,你不想要了吗?”叶鼎之诱惑,拉着卿舟的手远离温壶酒两人。
“想要。”卿舟回答。
“想要你要认真观看,不要错过,错过了就是别人的了。”
“那不行,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不能是别人的。”
温壶酒看着引导着女孩渐行渐远的少年,哄女孩子很有一套。小姑娘不知不觉就被哄走了。
再看看自家的傻外甥,呆呆的刚回过来神,眼巴巴的瞅着小姑娘被少年哄走,一句话也没说上。
“不能比,不能比呀!”温壶酒喝着酒,摇着头感叹。
温壶酒不太看好东君和刚刚的小姑娘,两个人都心思单纯,不一定有好结果。
那小姑娘,温壶酒倒是觉得她和身边的少年很契合。
走了很远,温壶酒还能听见少年安抚小姑娘的语声。
“不是让你轻易不要拉开帽纱。”
“你不是告诉我,和长辈说话,要注视眼睛以示尊重。”
“呃,我说过吗?”
“说过。”
“没有。我怎么不记得。”
“就有,我记得清清楚楚。”
“哦,那好吧,是我做错了,罚我今晚给你烤北蛮的羊腿,再加一份蜜汁的鱼汤,配上你喜欢的米酒。”
“好哇,好哇,这可是你说哦,不许偷懒,食言而肥。”
三十把高山之后,红衣白袍男主再次上台,素袖一挥,河流高空本息而下,海水遮日,剑似从天河中落下。
“沧海剑,诸位,请吧。”琵琶声乐更加激昂。
第一品高山,乃是凡剑不能企及之处,第二品沧海,百川归海,无边无际,乃是造一百把高山,才能求得之剑。
第三品,云天,沧海之上,九天凌云,傲视万物,乃是万中取一的存在。
十把沧海剑很快被争夺完。
台上琴音再度响起,豪迈、波澜壮阔,余音环绕飘荡千万里。
“接下来的这柄剑,乃是云天品宝剑,我名他为火神。”红衣白跑男主,右手五指立于身前,随后挥出指向剑炉。
高台四周宝剑密布,男主内力催动,剑炉似火山喷发般,烈焰熊熊,随后在男主挥指间,陡然出现一柄剑身赤红的宝剑。
台下有人忍不住激动地说,“是昆仑剑仙对战时,折断的暖剑,九九玄阳。”
一青蓝衣服男子语气傲然又自信道,“准确地说,是脱胎与九九玄阳,本是仙宫客,奈何落九天。”
卿舟一双青蓝色的大眼睛亮晶晶,“九九玄阳火属性灵剑,阿云,它和你的属性很配啊。”
叶鼎之点头,他练的是至阳功法与此剑确实契合。
“我来。”
“我来。”
瞬间高台之上不下于三人,昆仑剑仙成名已久,他的佩剑更是令江湖人心驰神往。
“别碰我的剑。”一个声音傲慢地道,语气中带着用来,还有无可匹敌的霸气,仿佛在说,我来了,你们来了也没用,剑是他的。
此时正是刚刚说话的青蓝衣服少年。
叶鼎之唇角勾起,摘下斗笠一掷,身形潇洒不羁,“即使取剑,怎么少的了我。”
叶鼎之话落,已飞身上台,剑柄一扫,高台一侧的四五人未来得及拔剑便落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