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闻言,颇为苦恼地捂住额头,一时愣在原地没说话。
但他也清楚现在没有时间留给他犹疑懊恼,于是很快抬头看向毛利兰:“小兰,从你醒来的那个房间到这里具体是怎么走的,给我原原本本讲一遍。”
毛利兰点头,对父亲讲完之后,见他思索片刻后突然问道:“你是说,附近的几条路上,两侧都是房间?”
“是这样没错。”
“而当时你假装昏迷,灯光熄灭之后,感受到的同样也是地板下降,并最终停在了这个地方。”
毛利兰眨眨眼,“嗯”了一声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莫非,地上和地下的房间是相对应的么?”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毛利小五郎点头道:“想必这里是地上的庄园修建伊始就已经有了的,专门用来干这种龌龊勾当,哼……”
毛利兰没加入父亲对那庄园主人的讨伐,只是迫切地道:“那么,我们是不是按照庄园的布局走就能够出去了?”
“倒是没错啦,只不过有些地方我记不太清了,还需要再回忆一下具体的方位才知道该往哪里走。”毛利小五郎说着,眉眼间又浮现出些许郁色,“况且……”
他没将话说完。
毕竟不知道建造地下通道时将出口设在哪里,那些人又有没有安装什么机关密码之类,所以就算离开这里找到了门,他们也未必出得去。
只是看着女儿信心满满的面孔,毛利小五郎终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低头在手机上敲打着,冥思苦想起庄园的布局来。
可还未过去多久,房门那边便有轻微的走动声传入两人耳中。
毛利小五郎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忙按灭了屏幕,将手机塞进兜里,两人再次置身于黑暗之中,脸上皆显露出惊惶的神色。
原本以为不过是意外而已,可是过去几分钟,那声音仍然未曾远离,只在房门口打转。
毛利兰有些困惑地咬着唇,莫非那人清楚他们就藏在此处,可是为何不直接暴力破门呢?
更何况刚才她和父亲虽然有过对话,但声音却着实算不上大,难道这人仅仅凭借几句模糊的对话就能够推测出房间里有人吗?
门板颤动几下,把手转了半圈,显然是外面那人在尝试进门。
毛利兰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堵上了门,可是这样无疑在告诉对方这个房间的确是有问题。
怎么办?求助的目光投向父亲,毛利兰心里却忽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似乎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才对。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发现仅凭借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将门打开,外面那人没再动作。
但是并未传来离开的响动,因此他大抵还是站在门外。
未知的恐惧令毛利兰抓紧了衣裙,此前被泼上红茶的部分早就干了,却又被她手心的冷汗浸湿。
那是对未知本能的恐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强制开门或是叫来其他人。
片刻的沉寂之后,下方的门缝里被塞进来了一样东西,看上去似乎是张纸。
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涌现。
毛利兰舔了舔嘴唇,刚想要走过去,却被身旁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抓住手腕。
男人冲着她摇了摇头,自己走上前去,捡起那张纸后又退了回来。
打开手机,用光线照着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登时变得怪异。
毛利兰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一时间竟有些好笑的扭曲。
这不由得令她心生好奇,毕竟那实在不像是看见什么威胁之类会露出的情绪,却又不甚正面。
只是刚往父亲身边走了两步,毛利小五郎便赶忙将那张纸条团成一团握在掌心里,紧接着舔了下嘴唇。
“门外是那个工藤小子。”他说,眼见着毛利兰的表情迅速由惊愕变为喜悦,不由得隐晦地撇了撇嘴,语气更重了些,“说是来救我们的,把门打开吧。”
毛利兰确实相当激动,可是在父亲要将柜子搬开之时又犹豫道:“那个,不会是那些绑架我们的人有意模仿新一的语气,写了这张字条骗我们开门吗?”
她知道父亲并不清楚黑衣组织的情况,可能想不到这一层,怎料听闻这话,毛利小五郎动作一僵,再开口时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
“放心好了,肯定是那小子。”
由于毛利小五郎是背对着她的,毛利兰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父亲的心情似乎更差了些。
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毛利兰见父亲明显没有要让自己看那张字条的意思,只好打定主意等到安全了就问问门外的工藤新一究竟在上面写了什么;
随即走上前去,帮着毛利小五郎搬开那只沉重的柜子。
门外人显然已经等了许久了,毛利父女俩刚搬开障碍物,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压下把手将门打开,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们没事。”
虽说面前站着两个人,但工藤新一那双眼睛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毛利兰。
而女孩同样注视着又一次找到了她的侦探,两人隔空对视,直到毛利小五郎终于受不了,往斜侧方跨了一步挡在他们中间。
\"我说,现在应当尽快离开吧?\"毛利小五郎黑着脸,粗声粗气地道。
工藤新一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自己阔别已久的面容之上挪开,看见毛利小五郎难看的脸色之时不免心虚一瞬,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嗯,那个,我们走吧。\"
虽然已经成功找到了人,可到底还身处黑衣组织的巢穴之中,工藤新一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边带着两人往回走,一边尽量简练地将此前发生的事告诉毛利父女;
只是顾忌着毛利小五郎还不知道黑衣组织有关的事,而没有直接将其点破,只说自己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被选中绑架,幸而毛利小五郎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一点。
\"也就是说,现在你也不完全清楚该往哪里走才能出去?\"
面对毛利小五郎的质疑,工藤新一沉默地点点头,仍然在努力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