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
清棠夫人忽然平静下来,她向秦王妃的目光里有释怀,有放下!
“表姐,不管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这几年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我服侍你五年时间,也算报答完了你当日对我的庇护之恩。
最后我再说一句,表姐,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立见消亡!
不管如何,我们只要活着,日子总要过下去,死去的至亲至爱也不希望我们这般破罐破摔度日的。
失去沅贺,我们大家都难过,可我们不该用伤人自伤的方式来缅怀沅贺,他冰雪剔透般的人,怎么可能希望我们如此?
可表姐有些伤人的话覆水难收,有些感情禁不起肆意践踏的。
你若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在乎你的人。
沅贺也不希望你永远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里不出来。
表姐,你若继续被痛苦蒙蔽双眼下去,只会被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利用!”
秦王妃听完猛然拿起手边的点心盘子对着清棠夫人就砸了下来,“贱人,你也配说教我?
你就是个荡妇,勾引我男人的下贱胚子!”
秦王妃怒火中烧,尖声叫骂:“你们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你们就是奸夫淫妇!”
“你疯了!”秦王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他忽然感觉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成亲多年的妻了,“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个疯妇,一个言行粗鄙的泼妇。
毫无仪态体统,毫无教养可言……”
然而,夫君对别的女人的保护,以及对自己的每一句指责,都成了秦王妃的火上浇油。
令秦王妃更加激动,“我疯?我疯也是被你逼疯的,你不顾我的意愿,就将人弄进这王府里来。
你看看,自从他们一家来了以后,你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恨不得将这王府都给他!
对那个小崽子更是当成了无价至宝,你自己摸着你的心你说,你有多久没有想起我们的儿子了?”
秦王眼泪汹涌,她血红着眼睛,抚着心口,嘶声泣道:“可你知道吗?我每每看见他们,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般的痛!
看见他们,我就想起我的沅贺,是他害死了沅贺,若不是他,我的沅贺不会走。
他害死了我的沅贺,如今抢走了属于我沅贺的一切,我却还举双手将我儿子的一切奉送给他吗?”
清棠夫人忍不住道:“表姐,这怎能怪梓隽?”
“贱人你还敢帮着外人说话?你有没有良心,若不是沅贺,你以为你能和离?”秦王妃声嘶力竭一声。
随即情绪失控的拿起桌上的茶盏,水果就往清棠夫人身上招呼,“真没想到,我们母子俩是引狼入室!
你个吃里爬外,心怀叵测的贱人你该死,都是你这贱人害得我家宅不宁……”
清棠夫人满目都是悲哀地看着秦王妃,不躲不避。
可秦王却怕秦王妃手里砸过来的东西真伤了人,他只能先以身挡在清棠夫人身前。
可秦王妃看在眼里,就是秦王护着贱女人,更是火上浇油。
情绪越发失控了,拿起放在一边的戒尺,冲过去就要打人,嘴里还口不择言的咒骂着,“你个贱人,竟然勾引自己的姐夫,你下贱,你该死!
你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你生孩子……”
秦王忍无可忍,上前扯过她手里的戒尺,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秦王妃被打蒙了。
秦王气息急促,他是真动了气,一把捉住秦王妃的衣领,目光犀利又冷得彻底,“好,今日本王就给你算个总账,你说是梓隽抢了你儿子的一切?
一,这秦王府不是你的,是本王的,这王府任何事是本王说的算!
二,梓隽他本就是我儿子,可因你的妒心,你生生将她们母子逼走,害得她红颜薄命,害得梓隽吃尽苦头,差点也丢了命。
三,沅贺的死不是梓隽的错,当日沅贺替梓隽挡剑,那是他的选择。
四,就算沅贺不替梓隽挡剑,沅贺的身子也撑不过三年去,他为了王府为了你我,用自己的命希望梓隽认祖归宗。
五,而梓隽用了三年时间才接受我是他生父的现实,本王容不得任何人给他委屈受。
也不容人从中破坏了去,犯者必诛,严惩不贷!
若非沅贺,你以为他会容你?若非沅贺,你以为这秦王府还有你容身之处?
谢氏,你做出的这桩桩件件,你不知反省自身,不知悔改,你真以为本王不能拿你如何吗?
还有,这几年你将府中庶务交给清棠,她尽心竭力,谨守本分,处处维护于你,没有得你一句好,反而却被你如此辱骂,你诋毁她,毁她名节,是想逼死她吗?
既然你如此污蔑我们,好,如你所愿,本王今日就娶清棠为侧妃,你满意了吗?”
秦王妃如被一个当头棒喝给打醒了,她双眼瞠大,“王爷你说什么?”
清棠夫人满面难掩震惊,刚要开口说什么。
秦王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要体面,秦王府要体面!”
“不!我不答应!”秦王妃拒绝的不住摇头,“我不答应!”
秦王放开她,神色冷漠,“这么多年你该了解本王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言出必行,行之必果,诺不轻许,许之必践!”
“不!秦王你当真绝情吗?你对得起沅贺吗?”秦王妃说完,顿时无计可施地嚎啕大哭起来。
秦王冷笑了声,“随你如何说!”
“那我就去太后娘娘那里告你去!”秦王妃拿出她最后的底气。
秦王眸色冰了几分,“很好,看来你还是忘不了你昔日的主子!”
“那本王现在就直白的告诉你,我秦王府容不下一个疯妇!”
秦王妃摇头:“不,我不答应!”
倏地,秦王妃转头看向还呆立在一旁的清棠夫人,她满是怒恨地看着她道:“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给我滚出秦王府去,你个贱人……”
“既然你不想好好过,那你就在这沉香院里闭门清修吧。”
秦王说完,转身捉住已然回不过神来的清棠夫人的手腕就往外走。
清棠夫人被他拽得有些趔趄的出了屋子。
然而,秦王和清棠夫人一出门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