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等院的突发奇想,原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拨队伍就这样聚在一起去吃了午饭,不过他们人数有些多,加在一起三十几个,着实没什么特别合适的地方,便只能预约包场。
但这都是平等院自己打电话去操作的,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因为平等院说的是法语,他们听不懂。还是等搭车到了地方,看到店里除了服务人员一个客人都没有,他们一问,平等院才把这事儿用很随意的口吻说了出来。
“惊呆我了,还能这么操作……”
“都跟你说你平等院前辈有钱了。”仁王在丸井耳边小声道:“等会儿什么贵点什么,我们一起坑他。”
“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
“你们两个贴这么近干什么?”平等院一双大手扣在两人的脑袋上,直接把两人分开。“在合计怎么坑本大爷呢是吧?”
“哪能啊!”仁王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我们在夸你呢!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前辈,对不对文太?”
“啊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平等院煞是无情地揭穿:“这话但凡是丸井说的我就信了。”
“我的信誉在你这儿这么差嘛?好伤心哦。”
“那你伤心着吧。”
两人一路上已经不知道互怼过多少次,众人也从一开始的惊悚,到现在彻底适应了他们的相处方式——损友嘛,好兄弟嘛,多正常啊。
很快,众人就六人一桌或者四人一桌的落座点起了餐,虽然是法国餐厅,但是为了方便来自国际上的游客点餐,菜单上面的文字是法语与英语都有的,服务人员也可以用英语与客人交流。
比起法语,很明显英语的普及率更广,而且霓虹的学校从学生很小就会开始教英语,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能用英语交流上几句,即使太专业、太高端的词儿谈不出来,但普通点餐肯定是够了。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当餐点上来,众人吃着吃着,就有高中生这样提了一句,而听他这样说,其他高中生也思索着应和起来。
“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来着。”
“诶?听你们这么说好像……什么事呢。”
“对啊,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被他们说的平等院都开始好奇他们到底忘了什么了,但不应该啊,最重要的比赛都完事儿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平等院看到一个女服务员有些慌张地小跑过来,用法语对餐厅的经理说道:“外面来了个超级凶的野人非要进来,经理,你快来看看吧!”
野人?!
听到这个词儿,平等院唰地站了起来,把他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平等院?”
不等他回答,门口处已经响起了一道令所有高中生们都虎躯一震的声音:“你们这群混小子给老夫带酒带到这儿来了是吧?!”
瞬间,众高中生纷纷脸色煞白,效果比任何美白产品都有用。
“前辈们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感觉很恐怖就是了……”
“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哎。”
“糟糕,不敢呼吸了。”
在高中生们一脸要死了的表情中,国中生们好奇的那位来客,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我的天……”
“好高。”
“好壮。”
“好恐怖。”
国中生们下意识地去看了看高中生中那个蓝色挑染的前辈——冰帝的前部长越知月光,这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人了,但很明显这人比越知月光还要高,而且看起来得有两个越知月光那么宽,再配上他那黝黑的皮肤粗啦啦的胡子以及不完全蔽体的衣服,真的活像是从哪个山里跑出来的野人。
“三船教练。”
众人懦懦地唤了一声,然后就齐齐后退一步,把平等院单独一个人留在了最前边,而原本没想退后的鬼十次郎,也被种岛修二拉着躲到了最后边。
平等院听到后边齐刷刷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群“靠谱的”队友,又无语地重新回过头:“这不是想着给你买点好酒嘛,所以一路打听着就来这边了,结果这群混小子开始叫饿,没办法,才在这吃了个饭。”
“哼。”
三船教练直接鼻孔出气重重哼了一声,而被震慑住的餐厅的经理则用法语小心插话道:“那个,这位客人,他是你们的……长辈吗?”
“没错,我这长辈酒瘾犯了,麻烦帮忙拿些酒来,还有我们这桌的餐点,一样再来一份儿。”
“没问题的,酒的品牌和年份有要求吗?”
“你们两个叽里咕噜地说什么鸟语呢?”
经理与三船同时发问,平等院赶紧来到三船旁边,推着三船就往自己旁边的位置走:“这不让他们把酒摆出来嘛,来来来教练你就坐我旁边,我跟你说,他们这儿的酒最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哼,那老夫就信你一回。”
“好。”说完,平等院又切换到法语与那个经理交流:“总之把你这边最好的酒全拿过来,还有,你们这儿有威士忌和清酒吗?”
“抱歉,我们这儿只有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
“好,那就拜托你们先把葡萄酒上来,然后迅速帮我从其他地方买些威士忌与清酒过来,记住,一定要最好的,这部分钱我同样也会三倍支付给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请您放心用餐,我立刻去安排。”
“好,去吧。”
说完,平等院又对三船教练开口道:“经理说威士忌和清酒还在路上,我催了催,应该很快就到了,三船教练你先品尝一下他们家的红酒怎么样?”
三船的目光狐疑地在经理与平等院之间来回流转,想当年他也是能拽两句外语的,谁知道山里这么多年,让他把这些知识全落在脑后了,也就还勉强能记得个英语,法语是真听不太明白了。
但听不明白气势也不能弱,管他们说的什么呢,他钱都给出去了酒却迟迟没到位,他就是很不爽:“老夫今天就尝尝这红酒,要是不好喝,你们一个个回去全加训!”
“没问题!”
平等院见服务员已经端着红酒和酒杯往这边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而默默看完全程的仁王,则在服务员开始往桌子上摆酒的时候,贴在平等院耳边,小声用德语调笑道:“难得看你这么紧张呀,这就是你们那个集训营的教练?”
“不是紧张,是尊敬,你别看三船教练长得五大三粗凶巴巴的,但他是一位特别值得尊敬的教练。而且这事儿确实是我不对,今天出来之前他把酒钱给我了,让我回去给他带瓶好酒,谁知道突然发生这么多事,让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他喜欢喝威士忌和清酒?”
“对,平日里是拿清酒当水喝的,但偶尔也会想喝烈一点的。”
“我那正好有——”
“你们两个在搞对象?”
仁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三船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他抬起头,迷茫地看向三船,似是在确认三船说的到底是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