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的前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和沈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忌惮她?”
野兔的好奇之心彻底被燃起。
“那坏女人……”
老黄身边的人义愤填膺开口,然而才冒出四个字老黄就打断了他。
“都过去了,何必再提那些不愉快的。”
老黄话一出几人霎时闭了嘴。
“少主与茉莉的事很复杂,总之她背弃了秦家,险些让秦家遭受灭顶之灾是事实,秦家永远不会原谅她,更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瓜葛。
尽管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她对秦家对少爷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威慑。
所以任何与她有关的我们都得十万个小心,哪怕只是和她长得像的人也必须提防。
我们是初次回国,在这也没什么人脉和能耐,还得麻烦野兔兄弟帮忙调查一下沈清瑶。
只有确保她没有可疑我们才能安心让她见少主。”
“明白的,我立刻跟上级汇报情况。”
野兔也不耽搁,直接办事儿去了。
别的不敢说,特殊营办事还是能开绿灯的,特别是调查背景,毕竟他们这几年干最多的就是抓潜伏在群众当中的敌特,故而他们有自己的背调网查人倒也方便。
沈清瑶可不知道自己真真被当成“外潜敌特”了,洗完澡本想出去看看秦序那小子,结果才开房门老黄就端着饭菜来了。
美其名曰担心她饿了,实际上却是对她禁足,不让她出房间的意思。
沈清瑶撇了撇嘴,倒也不执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老黄端来的不是清粥白菜而是首都烤鸭以及京葱肉丝大卷饼!
看着那黄澄澄的烤鸭,滋滋冒油的肉丝,沈清瑶素出草的肠胃咕咕叫了起来。
当山神时,信众以三牲酒礼供奉,香火最旺的那些年,神神羡慕她。
结果当人以后反而天天吃素了,最多也就逢年过节看见肉末,还是不舍得放油花子的那种。
这般色香味俱全的烤鸭,十九年来头回吃。
沈清瑶哪里还客气?
吭哧吭哧吃了起来。
然而她这模样,在老黄眼里可不就典型没见过肉的“乡巴佬”么。
老黄见状心里又是一阵嘀咕,细节骗不了人,若真是茉莉的人,不可能馋成这样,沈清瑶的身份似乎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复杂了。
不过,是与不是,明天早上就知道答案,此时也无谓横生枝节或费脑猜测。
老黄准备默默退出。
就在他即将到达门口时,沈清瑶咬着烤鸭含糊开口了。
“等等。”
老黄身体一僵,一脸戒备的回头。
只见客桌边的小姑娘歪着脑袋一脸认真:“我的食量挺大的,还能再加一只烤鸭吗?对了,听说老首都烤肉还有卤煮火烧都不错,能加就更好了,还有,明天可以吃涮羊肉不?”
老黄:“……”
“来都来了,总不能亏待自己,麻烦你啦。”
沈清瑶笑眯眯地挥手。
反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若置办东西的是野兔,沈清瑶兴许还不这么肆无忌惮,毕竟军人同志的钱大部分寄回家,还有一部分会给牺牲的战友的家属,他们自己是没什么钱的。
但老黄就不同了,他们可是用美刀的,这三瓜俩枣的菜肴,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再者,自己可是要搭救秦序的,用一顿……啊不,几顿好吃的换秦序一条命,不过分吧?
总之沈清瑶吃得格外心安理得。
至于他们怎么想,谁在乎?
虽然沈清瑶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警惕。
不过仔细一想,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陌生人,即便知道是来给秦序冲喜的,也还是要核查清楚的,否则出事谁负责。
想通了关键,沈清瑶更没压力了,吃饱喝足直接洗漱关灯睡觉,主打一个淡定。
老黄:少主可能遇到……饕餮了。
翌日,天微亮,沈清瑶便起来盘膝打坐了。
虽然没有了神力,但每天打坐也还是能养身静心的,于她而言已然是几十万年的习惯。
不过清晨这堂坐并没有维持太久,只听外头脚步来去匆匆,嘈杂得很。
沈清瑶只能暂停,五感放大,感知外头动静。
只见老黄等人此时一脸焦急地带着白大褂匆匆进了主卧,此间还伴随低语。
“快凌晨时少主突然高热,怎么也降不下来,我们看情况不对就赶紧通知你们了。医生能不能先打退烧针控制?”
“不是我们不给打,是西药性猛,尤其退烧针,即便身体健壮的人打了也得虚弱几天,更别说秦先生。
以他现在的情况打退烧针,即便高热退下也有可能引起肾脏衰竭,毕竟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若真引起肾脏衰竭,届时即便冲喜百次千次也无力回天了。”
“那可怎么办啊。”
“只能用古法试试,不过见效肯定慢点,而且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秦先生沾惹的是邪病,还是得用偏方冲击才有机会。
说起来,与他娃娃亲的那位姑娘到了吗,要抓紧啊。”
“呃……会的会的。”老黄含糊回答:“还是先解决眼前吧。”
几人说着就进了主卧。
沈清瑶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以主卧逸散的神力之气看,秦序确实不大好,最多熬不过三天。
沈清瑶在思考一个问题,假若老黄等人愣是拖延着不让她与秦序碰头,那么她是该顺理成章地等秦序挂了然后回收山神之力呢,还是应该不顾一切,先把秦序救下再说?
以省事的角度看,她自然希望是前者的。
但实际上……
沈清瑶默默叹了口气,且不说自己和秦家的渊源,就说这沈家和秦家的渊源吧,似乎就已经注定她没有立场冷眼旁观呢。
说到秦家与沈家的渊源,严格来说秦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八里村人。
当年秦序的曾祖父外出做生意结识了沈家曾祖父,双方一见如故,生意多有照拂。
后来,战乱频繁的年代开启,两家也做了不同的选择。
沈家决定避世保子孙太平,秦家决定出去找救国的路。
尽管选择的路不同,却没有影响他们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