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替他打扫了满屋的呕吐物,洗好衣服,泡好蜂蜜水,做好第二日的早餐,找出次日的换洗衣物。
第二日,我还得去医院照顾生病的施母。
就这样,来回奔波劳碌了三个月,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没了。
孩子胎心停了,需要引产。
医生让我找家属陪同做手术。
得知这个消息,我呆滞地抚摸着腹部,流着泪,在医院的长廊里,坐了一上午,不知该找谁。
施怀靳根本不过问这个孩子,可以说他是憎恨的。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和商梦佳还有挽回的余地。
施母虽然对我有了好感,可她也尚在生病住院。
悲凉如我,孑然孤独一身。
一个人做了引产手术,抱着孩子零碎的尸身,去了殡仪馆。
用身上所有的钱,给孩子买了一个好的骨灰盒,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草草下了葬。
等我回到医院,施母发现了我的虚弱,得知孩子没了,她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手。
半年后,施母身体逐渐恢复了,她和施父离了婚,施父净身出户。
公司也在施怀靳的努力下,起死回生,得救了。
我靠着照顾施母有功,施母的心渐渐偏向了我。
她指定施怀靳与我结婚。
施怀靳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反抗。
如同对待一个普通客户一般,约了时间、地点,我们领了结婚证。
婚后,施母安排我和施怀靳住在了一起,下令让我们一定要三年抱两。
施怀靳也不是柳下惠,我也不丑,皮肤天然白嫩。
他与我有频繁的夫妻生活。
即便,他从来都不尊重我,不在乎我的感受。
哪怕,每一次我都被疼哭,我也得不到一丝丝安慰,或者是一点点怜悯。
他心中有恨,我自然知晓。
他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他从来不内身寸。
偶尔情动控制不住,事后也会亲眼盯着我吃药,双倍计量的药。
他的冷漠、他的孤寂,终于在婚后一年,得了到疏解。
他的初恋爱人——商梦佳,回来啦。
施乖靳似乎又活了过来,如同愣头青、小伙子一般,继续追求她、保护她。
他毫不忌讳地做着这一切,甚至越来越过分,他在用实际行动,逼我开口离婚。
可惜,施怀里面不栋,天上可望而不可及的月亮,我好不容易触摸到了,又怎舍得轻言丢弃呢?
我在冷清的房里,等待夜夜不归的丈夫。
他一次又一次地给予商梦佳热烈、大胆、奔放的爱与追求。
我从娱乐记者的报道中,看到他们在三月去日本看了樱花,在七月去了迪斯尼,在十一月去挪威等了极光……
他给了商梦佳,我遥不可及的爱。
他的态度,让施母为难。
可恩情和怜悯,最后还败给了亲情和偏爱。
再加上,施母见我三年未生出一儿半女,对我的态度也大不如前。
甚至主动邀请商梦佳来家里做客,待她热情、和蔼、亲切,每一次我都将自己困在方寸大的厨房中,和佣人们一起劳作,封闭自我,躲避一切。
施怀靳每年过年都会给商家送礼物、献殷勤,终于靠行动和承诺,打动了商家父母。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在等我离婚,所有人都在忽视我的感受。
我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渐渐地天际泛白,浑然不觉自己一夜没睡。
初六早上,施怀靳终于回来了。
门被打开,我立马冲了上去,将他抱住,深怕这是我的幻觉。
下一秒,我被一双苍劲有力的手拉开,只见他皱眉嫌弃道:“我很忙。”
不顾我的落寞,他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餐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早餐。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知道,到时候你肯定很忙,今早你能回来吃晚饭吗?我提前替你庆祝一下,可以吗?”
我轻轻地开口,祈求道。
他没有说话,抬眸盯着我,两眼对视,一强一弱,我败的一塌涂地。
“宋瑜,你可真是脸皮厚啊。”他讥讽道。
我红着脸,垂下了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和施母的嫌弃、刁难早已不言而喻,我却无动于衷。
他走了,带着一肚子莫名的怒气。
我着手准备丰盛的晚餐。
万一,万一……他回来了,我得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