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坐在药园里刚搭出来的秋千,小脚慢悠悠的点着晃荡着。
手里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珍珠奶茶。
十分认真的将珍珠一点一点咬开,咬成小块再吃下去。
不远处云老和古老两人散步似的视察着药园。
偶尔交流,偶尔停下写着点什么。
感受着和煦的暖阳照在身上,时岁像只小猫儿似的伸了个懒腰。
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冲着两人招手。
“小古,小云,我走啦。”
两人忙抬头冲她挥手,“师傅拜拜。”
时岁笑着点头,转身去了前厅。
她刚走到小路边看到车子的一刻加快了步伐。
小跑着过去,车子在她前面停下。
谢瑾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套装,朝她走过来。
时岁笑颜嫣然的看着他,扑到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准时呀。”
谢瑾年搂着她,眉心间的疲惫一扫而空,“因为要来接我的宝贝。”
时岁抿唇一笑,垫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谢瑾年先发制人,“奖励?”
时岁点头,“对啊,还有这个也是奖励。”
将奶茶杯塞给他,身形灵活的挣开他的手,往他身后的车边跑去。
谢瑾年拿着那空杯子,浅笑出声。
抬脚转身朝着车子走去,路过垃圾桶随手一扔。
三分!
时岁已经上了副驾等着他,瞧见他上车还做了个鬼脸给他。
被谢瑾年逮了个正着。
“调皮。”
他侧过身来,给她拉上安全带低低说着。
男人磁性的嗓音像是带了电一般,直往时岁的耳根里钻。
耳朵酥酥麻麻的,她伸手捏了捏。
耳垂顿时红的似是要滴血。
谢瑾年看见之后摸了一把,真心实意的关切道,“不舒服?”
“没有。”时岁哽着脖子答。
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
谢瑾年顿时明了,垂头哑笑。
要不是还要走,真的就要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了。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
时岁胡乱的点头,不去看他。
总是她害羞,好不公平哦。
迟早有一天,她要...
翻身?不对,安安就是听她的。
唔?
撩回来?
她总是说不过他。
害,算了。
迟早有一天就是了。
车子开到了酒店,时岁一眼就瞧见了那一身正气的大熟人。
只是谢瑾年不给她开窗。
这里还属于在外面,以小姑娘如今这张脸的知名度。
真是不敢让她突然露面。
等车子停下来,时岁被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才被放出来。
那人也看见车子,走了过来。
时岁一下车就过去打招呼。
“晨子哥。”
萧云晨熟悉的憨憨一笑,叫着,“嫂子,好久不见。”
两人真是各叫各的。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还站在门口呀。”时岁关心道。
萧云晨是今天到的京都。
和席临风一起来的。
而且这次还是上面特例给他批的带薪休假。
因为他这次属于为了任务回来的。
任务,就是移交虎溪边境线破获的du贩和证据目标。
人移交出去做了交接他就没事了,等不及和席临风一起了。
自己就先到了酒店。
他如珍似宝的拍了拍怀里的大袋。
“这些是虎溪学校的孩子们要送给你的。”
时岁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是达洛特他们吗?”
“嗯。”
萧云晨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郑重的交给了时岁。
“这是达洛特给你写的信。”
说实话,这次边境线上破获的走私du品的案子,是他们跟踪的最为顺利的一次。
主要也是因为有前人的探路,他们跟踪之下才发现。
他们竟然是多年前一直追踪的du贩成员之一。
只是因为隐藏的太好,一直没能追到身份。
也是他们艺高人胆大,守着这个根据地,竟然还敢启用以前的老路。
所以研究之下,将他们的行动线摸透直接实施抓捕。
当场击毙三人,而武装部队,只是有人受了点轻伤。
还是准备进攻为了吸引目标自己摔得。
若是换做从前,只会说是一路顺利。
可是萧云晨也知道了时岁的本事,在汇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告知了上面。
时岁曾给他们做过祈福。
这让他们也不得不去联想。
所以在时岁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功勋又添上了一笔。
不过此时的她完全不在意这些。
她在意的是,达洛特给她的信。
那个本身明媚如光的小妹妹,也是她身上信仰之力的一个起点啊。
进了包房,时岁就率先拆开了达洛特的那封信。
信封和信纸都是萧云晨给他们送过去的。
上面跟他说了任务后,他便想到了要去一趟达洛特那边。
那边的学校如今已经又启用起来。
孩子们每日都要上学。
他去的那日,待了一整个下午,孩子们知道他要去见时岁。
于是纷纷现出了自己的珍藏,还有老师教着她们写了信。
虽然字有些歪歪扭扭的,可是很用心的,都是汉字。
姐姐,展信佳。
我是达洛特,我们现在很好,就是很想姐姐。
我一直记得姐姐跟我的约定,我们都在好好学习,老师说,我们都是很聪明的孩子,所以姐姐,你一定要等达洛特,达洛特会快快长大去找你。
我们有了很多书,老师很好,会教我们看书。
老师问我们有什么梦想,我说,我想做医生,做和姐姐一样厉害的医生,什么药材都认识,老师说,那是中医,所以我长大了就要做中医。
姐姐,达洛特会很快进步,你等我。
姐姐,我喜欢你,我们都很想你。
在一长段的文章后面,紧跟着是各种歪歪扭扭的字体。
可写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姐姐,我想你’
二十七个孩子,一个不少。
信纸还有些皱巴巴的,看得出来。
他们哭过了。
时岁突然鼻头一酸,扭头眼泪欲滴的看向了谢瑾年。
谢瑾年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若是想他们,我们随时也可以过去。”
时岁摇摇头,低头认真将信纸折起来。
“不了,达洛特他们说,一定会来找我的,我等着他们。”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的是他们走出来,然后再意气风发的回去。
谢瑾年读懂她的心思,摸了两把她的头发。
眼中的骄傲溢于言表。
他的岁岁呐,比这世上谁人都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