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云绥肆和君随身着沾满灰尘与血迹的作战服,身姿疲惫却依旧挺拔地站在会议室前方,面对着一众神情严肃的领导。
云绥肆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却条理清晰地说道:
“各位领导,此次人物起源于一场绑架案。
我们通过整合各方情报,初步锁定了一处位于城市远郊的废弃研究机构为重点排查区域。
在制定计划阶段,我们仔细研究了该区域的卫星图像、建筑布局图。
还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了相关情况。
最终确定了从后侧围墙一处相对隐蔽且防守较为薄弱的角落潜入的方案。
考虑到可能遭遇的未知危险,我们配备了常规武器以及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装备。
像能检测生物能量波动的探测器、可临时屏蔽部分电子信号的干扰装置等。
同时规划了多条撤退路线,以防不测。
……”
君随接着说:
“……进入目标区域后,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异常迹象。
比如地面上有不明来历的巨大脚印和一些疑似生物分泌物的痕迹。
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混合着腐臭的气味。
这让我们警觉起来,意识到危险可能近在咫尺。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就遭遇了几只小型的、经过变异的攻击性生物。
它们动作敏捷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好在我们早有防备,利用武器和战术配合将其迅速解决。
不过这也让我们明白,里面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
云绥肆继续说道:
“……继续深入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看似是主要实验区的地方。
这里摆放着各种先进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实验仪器。
还有一些装着不明液体和器官组织的容器。
明显是在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和生物改造研究。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我们不慎遇见了那只巨大的怪物。
它的力量超乎想象,攻击十分迅猛且毫无章法。
我们试图寻找它的弱点,在战斗过程中,我发现它对某些频率似乎有所反应。
于是想到了之前偶然获得的干扰器,也许能对它产生作用。
……”
君随补充道:
“……没错。
在阿肆启动干扰器的同时,我从侧翼进行攻击。
分散怪物的注意力,给阿肆创造更好的操作环境。
这只怪物的皮糙肉厚,我们的每一次攻击都需要拼尽全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它击中。
不过好在干扰器逐渐发挥了作用,限制了它的行动能力,我们才得以慢慢占据上风。
……”
云绥肆接着描述:
“……在与怪物的周旋中,我们发现它腹部有一处微微隆起且有微弱光芒闪烁的地方。
凭借经验猜测那里可能隐藏着关键之物。
后来证实是一个芯片,取出来后怪物才彻底倒下。
……”
汇报结束后,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久,一位年长的领导缓缓站起身来,沉重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十分严重,你们这次做得很好。
接下来的任务更加艰巨,我们要全力支持你们。
一定要将这股邪恶势力连根拔起!”
……
云绥肆和君随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且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地回到了一队的住宿区域。
他们的作战服上沾满了灰尘与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些斑驳的血迹犹如记录着刚刚那场惨烈战斗的勋章,却也透着无尽的悲凉。
每迈出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
那是他们沉重心情的回响。
一走进大厅,云绥肆和君随便看见叶冷风和君离阙静静地坐在那里。
叶冷风身姿僵硬,平日里那总是闪烁着锐利光芒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
空洞地凝视着前方的某一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君离阙则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那微微耸动的双肩,却泄露了他正在极力克制的悲痛。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凝聚在这紧握的拳中。
整个大厅被一种沉重得让人窒息的氛围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绝望的气息。
云绥肆和君随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位亲密无间的战友。
那曾经一起欢笑、一起训练、一起面对生死考验的战友,如今却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在这场与邪恶势力的残酷较量中,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这份代价所带来的痛苦和沉重,此刻正深深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难以逃脱。
云绥肆和君随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们望着坐在那里的叶冷风和君离阙,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唯有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默和悲伤,才能稍稍慰藉他们那颗破碎的心。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痛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唯有心中那份对战友的深深怀念和对邪恶势力的仇恨愈发清晰和浓烈。
云绥肆作为队中的医生,职业的本能让他即便深陷于悲痛的泥沼,也依然敏锐地察觉到身旁战友们极度疲惫的状态。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到的是一张张写满憔悴与哀伤的面容。
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干裂起皮,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摇晃。
显然已经到了身心俱疲的极限。
他知道,大家为了这次任务,为了与那邪恶势力抗争,为了拯救可能遭受威胁的无辜生命,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眼。
身体和精神都被极度透支。
如今再这样熬下去,脆弱的生命之弦必将崩断,必定会有人承受不住而倒下,甚至面临猝死的危险。
想到此处,云绥肆深吸一口气,试图凝聚起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张开嘴,用一种几近沙哑且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这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微弱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大厅里,却又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他头一次用如此无力的口吻说话。
那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和悲伤,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