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坐在院中石凳上,手里捧着一个刚绣好的香囊,香囊的样式简单素雅,却是最好的料子制作而成。
她放下香囊,轻轻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向走进院子的人,柔声问道,
“林伯,落落可有消息?”
林贵摇头。
在一边的夏雨转到身后给自家小姐按压颈椎,听着小姐开口说道,
“落落也不知怎么样了?”
“好好地回来了。”
白芷听见这个清冽的声音,蓦地站起身来,眉眼含笑,“落落……”
她拉着落落在石凳上坐下,查看着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又吩咐着秋霜去准备些吃食。
林贵几人退到了院外候着,有些东西是他们不该听的,也是不能让外人听去的。
“芷儿,林杨县确实有问题,不过那不是以我们之力可以查清的。”落落握着白芷的手,一字一句道,
“大理寺卿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算到我会去林杨县,我认为他可以查出背后之人!”
白芷面露忧虑,“大理寺卿?他要你做什么?”
落落笑了,“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芷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林杨县究竟有什么秘密?而大理寺卿又要落落为他做什么?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见她秀眉紧拧,落落宽慰道,“要找到幕后之人,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不能有那么多顾忌。”
见白芷仍是一脸愁容,“去看看桑灵吧,皇上下旨,让桑灵与景王于十一月下旬完婚。”
原来,沈桑灵早与六皇子景王萧璟炎有婚约在身,只不过,景王有心悦之人,迟迟未提及婚礼之事,便一直搁置着。
如今,亲自陪同礼部来沈家下聘,也不知是何故?
前厅是一抬抬堆积如山的聘礼,沈桑灵却没有出来瞧一眼。
望着眼前这个男子,她曾深情似海,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那份喜欢,犹如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热烈而张扬。
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懂为何要隐藏心里的爱意?为何整个京城的人都嗤笑她?
现在,她懂了,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永远不要表露太多心思,所谓的真心只会被一次次践踏,
“景王殿下,聘礼已下,婚事已定,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会跟你完婚,不过,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无用的话,请回吧。”
景王怔住,曾几何时,这个想方设法纠缠着自己的人怎么这么决绝了!
“桑灵,本王娶你,便会给足你作为王妃的脸面。”他不得已听从父皇和母妃的旨意,但对于心中所爱是绝不会放弃的,所以他能给沈桑灵的只有景王妃的地位。
沈桑灵也不在乎这些,到时候找个由头和离便是,抬眸间,看在走进房的白芷和落落,她欣喜地快步上前,“姐姐,落落什么时候回来了?”
白芷和落落朝景王全了礼数,浅浅一笑,“比景王殿下晚一步。”
景王颔首,“本王先告辞。”
桑灵淡淡地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心尖轻轻揪疼了一下。
落落不留情面地冷笑了一声,“你是如何这么痴情于他的?”
桑灵回过神,一手拉过一只手,拉着两人就朝外走,“我们去千香楼用午饭。”
千香楼内,座无虚席。
落落倚着窗口,张口接下白芷投喂的糕点,甜而不腻,软糯香甜,是极好的手艺和材料制作而成的桂花糕。
桑灵撅着嘴,目光盯着落落腰间的香囊,这两日,她见过白芷缝制,“姐姐对你可真好,这香囊当真是给你做的!”
那呼之欲出的醋意,酸了整个屋子,白芷轻轻一笑,“你要喜欢,姐姐也给你亲手做一个。”
桑灵傲气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东西,我屋里多的是,就不劳姐姐费心。”
说话间,一粒花生米砸中额头,她吃痛地捂着额头,却也不生气,反而兴奋地靠近了落落,“落落,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落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习武很辛苦,你吃不消。”
桑灵忙道,“我是有武功底子的,可以学,也吃的苦。”
习武和舞蹈其实本意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都考究修习者的骨头柔软,自然年龄越小越好。
落落眉眼带着玩味的笑意,“好啊,你什么时候能接下我半招,我就收你为徒。”
半招?这不是轻而易举吗?
桑灵忽而抬手朝落落打去一拳,落落依旧懒懒地倚着窗台,纹丝未动,快到眼前的拳头伴随着一声痛呼收了回去。
桑灵眉心紧拧,揉着生痛的手腕,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花生米,眸光发亮,
“落落,你好厉害啊!”
其实,她只是想试试她够不够资格做自己的师傅,如今看来,足够了,就用花生米这样的武器也是够帅了!
“落落的本领还远远不止这些。”白芷自豪地凝视着落落。
咚,咚——
两声叩门,小二端着菜肴进来,摆放在桌上,恭敬道,“隔壁厢房请落落姑娘前往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