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这顿饭,前半顿吃的还算轻松,后半顿就开始关注方文。
这个方文看着挺老成持重,面相也不是奸恶之相。
可他怎么看起来这么拘谨?难道是被她这个皇后的威仪震慑的?
范大人也看出方文的不自然,心说,这方知府虽没见过多少皇亲贵胄,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连最基本的官仪都没有?
听说,他是任太师的女婿,就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任太师能看得上?
我靠!他是任太师的女婿!这这这可得多加小心,千万别再被人撂翻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想到方文跟人太师的这层关系,范大人就闭嘴不吃了。
他怕方知府家不定哪碗汤佐料加多了。
陈七玄也在关注方文,以他的江湖经验来看,这位方知府眼神儿躲闪,藏头露尾的,一定不是个磊落之人。
方知府也关注着花晚,他见皇后娘娘一直泰然自若的吃饭,时不时给旁边的小皇子夹菜。
看来皇后娘娘应该没起疑心,是他疑心生暗鬼了。
这帮心思各异的人吃完饭,方知府跟花晚告退:“娘娘,微臣去看看那两名刺客!”
花晚:“去吧!范大人,你跟方知府一块儿去,毕竟先前那个刺客跟你同乘一辆车,相处这么长时间,兴许你能帮方大人提供一点儿线索。”
这句话方文听来好比炸雷,方武一直跟范无疾坐一辆车?
他会不会跟范无疾说过什么?
范大人跟着方文去了大牢,最外面的一间牢房里,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男的全身被砍了不知多少刀,那张脸已经砍烂了,无法辨认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刺客。
范大人心里一沉,他连卦都不用算都知道,这个刺客不是原来那人。
谁灭口还剁饺子馅?这方文欲盖弥彰啊!
还有,既然是女刺客先杀了男的,然后自杀,那这两个人躺的跟要合葬似的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真的是他猜的这样,那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跑吧!
刚刚那顿饭可不有毒没毒!
他假装看了尸体害怕,捂着嘴干呕着跑出牢房。
一边跑一边对方文道:“方知府,你自己来吧,老夫晕血。”
方文心里直撇嘴,一个神棍,能成什么大事?
他见范大人跑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看来这些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对付。
想想也是,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能成什么大事!
方文让人把两具尸体扔到乱葬岗,把方子成叫到书房。
方子成怕被人看出端倪,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眉毛稍稍画粗了一些。总之,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人。
方文见儿子这打扮,对他道:“你平时就这么打扮不行吗?整天跟楼子里的鸡似的。”
方子成:“爹,都啥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在乎这些。”
方文:“放心吧,皇后娘娘派那个范大人跟我去大牢,这货还没看见尸体就吓跑了。”
方子成听他爹这么说,心里也踏实了。他不屑的对方文道:“二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连这么几个货色都搞不定,还被人家捉住了!”
方文瞪了他一眼:“你是怎么回来的?是自己走回来的?”
方子成:“我那是……”
方文:“算了,总算是有惊无险,以后不要跟你舅舅来往,免得引火烧身。”
方子成嘴上答应但心里可不这么想。
几包“三步倒”这些人就全被药翻了,如果今天晚上给他们再来点“夜宵”,是不是就能帮舅舅了了心愿?
他嘴上答应他爹不跟他舅舅来往,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晚要了这伙儿人的命。
再说范大人。
他跑到陈七玄的房间,对陈七玄道:“师叔,出大事儿了,咱们现在进了贼窝!”
陈七玄一愣:“你看到什么了?”
范大人:“大牢里的尸体被砍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谁。我猜,这个方知府跟刺客是同谋。”
陈七玄:“今晚警醒这些,明天一早咱就走。”
范大人:“现在就走不行吗?”
陈七玄:“现在就走,跟方文砍尸体有啥区别?明摆着告诉人家你知道他的阴谋了!”
范大人:“我担心皇后娘娘那里有危险。”
陈七玄:“所有侍卫都去保护花晚,你就来我这里!”
范大人:“指望我保护您?那您可得跑快点儿。”
陈七玄白了他一眼:“是我保护你,除了算卦你还会啥?”
范大人不服道:“第一个刺客可是我抓住的!”
陈七玄:“剑宗的人要是不来,你能定住几个刺客?你兜里有多少破纸条子?”
范大人:“行,我不跟你犟,我先跟皇后娘娘知会一声去。”
范大人一路小跑,来到花晚这里,他还没开口,花晚就问他:“是不是那个刺客被毁容了?”
范大人吃惊道:“你你咋知道的?”
花晚:“看方知府吃饭时那食不知味的样子,就知道人不是正常死的。”
范大人:“刚刚我跟陈师叔商量了,咱今晚都警醒着些,明天一早就启程离开这里。”
花晚:“倒也不必如此,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去把方知府找来,说我找他有事儿。”
范大人:“你要把方文抓起来?万一他不是幕后主使呢?
顺便告诉你一句,这个方文是任太师的女婿。”
花晚:“不管他是不是幕后主使,这里是方府,有他在咱们手里,还愁没人保护咱们?”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方文来到花晚这里。
他给花晚行过礼后问道:“娘娘找微臣所谓何事?”
花晚笑道:“方大人,咱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你为何要行刺本宫?”
方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就改成跪趴在地:“娘娘何出此言?微臣可不敢有这种想法。”
花晚:“我都跟你明说了,你要是还不承认就不敞亮了。”
方文心道,这是敞亮的事儿吗?这个坚决不能承认啊!
“娘娘,微臣愿以死明志!”
花晚:“可以!”说着指着墙对方文道:“你若是撞死了,就证明本宫猜错了!。”
方文:“……”真让他撞啊?踏马他就是客气一下。
花晚:“本宫捉摸半天也没捉摸明白,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想不出来那就是没仇,对不对?”
方文:“对对对,微臣怎么会跟娘娘有仇呢?”
花晚:“你跟本宫没仇,那就是别人跟本宫有仇,比如你大舅哥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