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离开,故青白着实松了一口气。
外面天一点点暗了下来。
故青白感觉差不多准备离开之际,小二进来上了最后一道糕点,“这是我们百花楼新推出的蛋糕,世子慢用。”
桌子上奶白色蛋糕上,挤了一朵奶油花,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故青白眨了眨眼,桌上蛋糕还在。
心脏因为激动有些抽疼,好像扯疼了伤处。
不是幻觉!
她听见自己隐隐带着些许期待的声音问道:“仙仙,这糕点是谁做的?”
旁边纤纤素手剥着荔枝的女子仔细把核去掉,递到少年嘴边,吐气如兰道:“是牛二吧。”
她有些不确定,问少年另一边与她争夺少年注意力的女子:“芊芊,是牛二还是谁做的,你喜欢糕点,我不怎么关心这些。”
“是牛二,世子有事找他?”
故青白咽下荔枝,没有反驳,“可以吗?”
芊芊手指从她脖颈一路轻抚,“当然可以,奴去叫他过来,不过这个时辰百花楼很忙,厨房可能更忙。”
故青白点头,她做好了牛二不过来,她就过去找他的准备。
没让她多等,芊芊身后就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神情有些紧张,向故青白行了个礼后略带些不安问道:“听说世子找小的有事?”
故青白轻轻拂开仙仙投喂的手,站了起来,神情微微激动开口:“宫廷玉液酒?”
说完后紧紧盯着牛二的脸,不放过一点细微表情。
牛二露出了疑惑、惶恐、不安、胆怯等神情,就是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表情。
“世……世子,小的不会酿酒。”更何况是宫廷的酒。
故青白没有失落,再次问道:“没事,我见你做的这糕点精致讨喜,想问一问这蛋糕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其他人教你的。”
“是……”
牛二迟疑不定,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故青白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着。
“是晚舟姑娘。”
最终迫于权势,牛二还是说了。
“晚舟姑娘?她现在在哪儿?我能见见她吗?”
“晚舟姑娘不接客,是我们百花楼的二当家。”接话的不是牛二,是仙仙。
她看着故青白,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吃味。
“我不是找她陪我,我就是想问她些问题。”
三盏茶后。
一个松松挽了个丸子头,不施粉黛却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蹦蹦跳跳走了进来。
光是看她的小动作,故青白已经差不多认出女子来自现代。
“你找我?”女子用手把碎发往耳后捋了一下,好奇打量着故青白,只一眼眸中就露出惊艳之色。
好绝的美少年!
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
无论是少年俊脸上略显苍白的病态,还是如画眉眼间的笑意,都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故青白抬眸看着女子,有些迟疑开口问道:“宫廷玉液酒?”
女子双眼大睁,不可置信的答:“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我你吹!!你也是华国人?!”
“对!”
“太高兴了,终于有同胞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故青白,你呢?”
“我叫晚舟。”
两人都有些激动,情不自禁抱了一下。
等两人反应过来后,才仙仙几人出去。
房间里一时只剩她们两人。
两人说了许多话。
故青白了解到,晚舟现实里二十岁,在校大学生。
在看《春欲晚》这本言情小说时,穿进了书里,而齐衡是《春欲晚》的男主。
故青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问晚舟,“那你是女主?”
晚舟:“不是,女主叫欲晚。”
顿了顿,晚舟道:“你呢,刚穿书?”
故青白点头,把多数情况都与晚舟说了,除了三个身体。
“你是说你穿的是《丞相掌心娇》,男主是沈念尘。”
故青白点头。
“意思是我们穿的不是一本!是两本书融合在一起的!”
故青白点头。
“太疯狂了。”晚舟目光有些灼热看向她,“你穿的什么身份。”
“卿宴,定安候是我爹。”
“卿宴!”晚舟轻呼一声,拉着故青白的衣袖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星星,“你躲过炮灰命运了?男装大佬!怎么这么帅!简直往我xp上长!”
故青白有些不自然的抽出自己衣袖,与晚舟交换两本书的情报。
一直待到打更,故青白才回定安候府。
她与晚舟约定结盟,一起苟到两本书大结局。
洗漱后在墨染的帮助下换了伤药,这才沉沉睡去。
夜朗星稀,黑夜如幕。
黄沙掩映之后,黄土筑成的房屋成群林立。
一商队疲惫不堪找到歇脚处,热闹一阵后又归于平静。
关骆驼的地方,扔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领头的人用土话说了什么,然后身材矮小尖脸猴腮的男人弯腰走了进去。
过了一小会,男人手上拿着东西走了出来。
仔细一看,他手中有金有玉还有两个钱袋子。
见了矮小男人手上东西,领头那人立刻就笑了。
还没伸手,就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
左摇右晃有些站不稳,眼角余光瞥见其他人也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
脑子来不及思考什么,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殿下。”
“太子殿下!”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故青白口干舌燥醒了过来,浑身巨疼,耳边还一直有人喊她殿下。
她朝着声源看了过去,就见原本是关骆驼的马厩里,呼啦啦跪了一地黑铁士兵。
骆驼被赶到角落里,不安挤成一团。
而她旁边,与自己一起在沙漠流浪的男子端坐在这种地方。
虽然一身狼狈,但身上气势磅礴。
话语威严却不失平和,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她有些后知后觉,太子殿下叫的是他。
一辆改造好的马车里。
马车横凳被拆掉,全部打通平整,车厢地板塞了厚厚棉被,使人可以躺在里面。
厚厚的被褥垫在身下,让故青白错觉自己躺在软床上。
洗漱包扎好的沂止斜靠在车壁上,听着下属汇报他消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嗓音平和,偶尔回几个字,缓缓又问了些事情。
手下一五一十答了。
这种场合,本来故青白不应该在场的。
但神奇的是,这个太子殿下不仅让她同车,还让她旁听。
马车磕到石头颠簸了一下,故青白浑身的伤瞬间启动疼痛开关,痛的她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沂(yi)止察觉偏头,手下察言观色,立刻停止回话。
“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