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搀扶回房时 玉宝和红珠正在绣花,看杨莲亭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的被人扶回来了,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手忙脚乱的把人扶到床上,便要去唤郎中来瞧
杨莲亭一把抓住玉宝
急道:“此事不宜张扬,我没有大碍,只是外伤而已,把药箱里的散淤膏拿来。
玉宝和红珠伺候杨莲亭 相处下感情深厚
两个人此刻俱是泪如雨下,看着他面无血色却还强撑着,只好翻出药箱,一边拿药一边问那个小丫头原因,小丫头也不隐瞒,哭着把事实经过叙述了一遍。
玉宝把杨莲亭的衣襟轻轻解开,这时候也没了尴尬
解开最后一层亵衣,红珠呜咽一声,赶忙捂住嘴,就怕自己忍不住嚎哭出来。
右胸侧整整黑了一大片,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找出散淤膏,玉宝的手抖啊抖,从里面挖了一大块,轻轻涂在伤处,杨莲亭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人流着眼泪 把药膏慢慢地涂满伤处,拿干净的布巾缠上,一看手上竟还有一个大口子,又是一阵忙乱
杨莲亭让小丫头回了后院,小丫头一步一回头抹着眼泪走了
红珠和玉宝蹲在床边,“为什么不告诉教主,总管,让教主为你作主”
红珠的大眼哭成了兔子眼,小鼻头通红,边上的玉宝嗯嗯点头。
“两个傻丫头,教主不日即将闭关,这点小事,怎么可以让教主烦心呢”
这话是杨莲亭是真心实意的,若是这事捅到东方不败那里,追根溯源…
自宫是东方不败心头永远不会痊愈的伤疤,知晓此事只会让他鲜血淋漓。何必呢……
至于今日之辱 日后自有收拾她的手段…
玉宝去内院告了假,东方不败便独自去后院用晚膳
看着桌上心思各异的几个女人,瞥了一眼正在布菜的碧荷,觉得平日里吃惯的菜索然无味,早早撂了筷,不顾美妾们的劝留,拂袖回了内院。
杨莲亭告假腹痛,不知有何缘由?
现如今竟是习惯了有他伺候着洗漱安寝
“暗影”
从窗外轻声跃进一个黑衣男子低首跪在东方不败床前
“杨莲亭今日去过哪里”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低声道:“上午一切如常处理内务,只是下午时分去了后院几位夫人处”
去了后院?
后院内全是女眷,暗影自然没有跟着进去,东方不败挥挥手 黑衣男子身形轻盈退出房内。
夜里杨莲亭胸口痛得一直不曾闭眼,直至黎明时分才稍小憩片刻
玉宝和红珠两人一夜未眠,守在床边,卯时还未到,杨莲亭便习惯性地睁了眼,胸口涂了药照比昨日舒缓了几分
侧目看两个丫头倚在床头,玉宝的脑袋小鸡啄碎米似的一点一点磕头
自己在孤儿院里长大,从没有感受过病中有人守护
两个丫头不过十五六岁 还是两个孩子呢
这样彻夜未眠守候在自己身边,心内顿感温暖。
床上的动作惊醒了红珠,见杨莲亭已经起身,连忙上前搀扶
摆摆手自己下了床 玉宝端了水盆过来 ,拿了干净衣服
“总管,要不您今天就甭去教主那里,再告假休息一天吧”
玉宝嘟着小嘴道
杨莲亭笑笑 讨嫌的揪揪玉宝的双环发髻
“休息一夜,我已没有大碍,要是总告假,若怒了教主把我的月钱全扣了,你养我啊?!”
玉宝跳脚,双手捂着头,嚷道:
“总管 不许再揪我头发 ”,一旁的红珠瞧着总管情绪稳定 果真无碍了
总算放下心
杨莲亭收拾妥当出门去了
玉宝嘟着脸皱着眉头,掰着肥肥的手指头仔细算着自己的月钱到底能不能养得起杨总管。
不远处绿荫树梢上 青衣身形一闪而过
东方不败心中一股恶气如鲠在喉
对自己莫名其妙像个宵小窥探杨莲亭 的行为不解
那人看着精神飒爽毫无病态,还有心情跟婢女调逗
可恨听闻他病倒,自己还有几丝担忧
看他在丫头们面前那副德行,消停了几个月,估计还是忍不住现了原形。
东方不败怒气未消 刚回房便与杨莲亭打了个对面
杨莲亭抬手正欲行礼
看着面前恭敬温顺的男子 不明之火瞬间爆发
抬袖将杨莲亭整个甩了出去。
东方不败内功高强,可不是雪夫人之流,盛怒之下,虽然没有用上一成功力,人还是承受不住
恍惚间疾风扑面,腾空而起翻转几圈摔到了院中
这一下摔得实惠,杨莲亭瞬间白了脸,一股铁锈气息涌上喉口
勉强抬头望向东方教主,眼里俱是震惊和不解。
出手的瞬间就已后悔 东方不败面上却是冷如冰霜
锋锐目光直盯着杨莲亭
“本座不用你伺候,以后不准再踏入内院一步”
待东方不败走后,碧荷才敢来搀扶还趴在地上的人,面上也是惊恐未定
“总管,可是犯了错,教主为何大发雷霆”
无语摇头,自己还唯恐手上绷带会将后院之事引出,连掌心伤口也未曾包扎
双拳攥紧,伤口瞬间绷裂
杨莲亭眼窝一热 忙低首踉跄地退出内院。
自己也算是活过两世,却从未如此狼狈
先是被一群女人羞辱,再来是被自己视为心念支柱的东方教主厌弃
胸痛,手痛,心也痛,不知自己怎么触到了东方不败的逆麟 让他变脸
难道是几位夫人使计 做了恶人先告状
憋屈,不分青红皂白的鄙弃自己
俯首倚靠路边的柳树,杨莲亭忍不住低吼一声
暗影隐身伏在房上 暗中监视杨莲亭已久
行事算的光明磊落,赏罚分明
对外总是笑容满面 论对教主的细心体贴无人能及。
此刻嘴里不知微声嘟囔着什么 手不知痛一样恨恨的捶着树干
头一回看见杨莲亭阴沉沉的眸光 看着视线所指 是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