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伦尔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但是却被一条条银色丝线囚禁在脑海深处。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身体走向历史的发展轨迹。
“何瑶”在过去的这一天结缘,在第二日黄昏十分被镇民当成祭品火烧献给十三香。
维伦尔的意识与本体保持通感,就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命运轨迹带上死亡的那条线。
手上拿起一张木牌,握着一杆黑色的毛笔,沾沾桌面右手旁的血色墨汁,手在提笔写名字时却顿住,纯黑色的眼球发现无法写下名字后十分暴躁。
周围那些原本说着恭喜话的村民声音渐渐弱小,怨毒地盯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顶替了何瑶的身份?
在过去,是何瑶被强行操控进行的结缘仪式,当时木板上写下的肯定是“何瑶”的名字。而这个时间线,现在的操控着想写上“何瑶”的名字,却不能成功。
因为自己并不是“何瑶”,自己只是个外来侵入者,结缘仪式也是对神树进行灵魂献祭,需要灵魂跟名字对不上自然不行。
等等......不对,有哪里不对?
在神树结缘可是将灵魂献祭给神树啊......这些村民不是想将自己献祭给十三香吗?
自己要是被献祭给了神树,这些村民就只能将一个毫无灵魂的躯壳交给十三香,这说不通啊?
从当初在村长家找到的线索来看,何瑶是“完完整整”被强行献祭给十三香的。
历史轨迹......对不上了。
耳边传来村民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些恶毒诅咒的话不堪入耳,但此刻,这些诅咒却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诅咒悄悄站在角落长得十分难评的村长。
“名字对不上,名字怎么会对不上......”
“不可能的!我到她家的时候还特意向周围的邻居打听了的,她就是何家千金,何瑶!!!但是怎么会对不上名字呢......”
“你个挨千杀没良心的东西,亏大家还把你推举成村长,你是不是对这贱蹄子动心,刻意告诉我们一个假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全镇的人?!好啊,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你个破皮濑户就该下辈子变蜡人!”
周围的村民骂人战斗力都可跟季枫一较高下了,指着看起来24岁左右的青年村长脊梁骨骂,不仅骂他一人,还带祖宗十八代。
村长就像经久不维修的老机器突然卡壳,动作机械地抱头蹲下,嘴里一直喃喃着“不可能”三字。
这些村民不会怀疑自己是被冒名顶替,因为自己顶替的是这个时间线里的何瑶身份,从头到尾的全部顶替,这个时间线里村民记忆中的何瑶就是自己的这般模样。
“何瑶”成了自己的概念躯壳。
村长却突然眼眶通红,身体真的如那个大娘诅咒一般变成了蜡人,他的身体还在不断被融化,而且融化速度还在加快。
“你个贱人,居然骗我!跟我一起死吧!!!”
变成蜡人的男人突然发疯似的向自己冲来,由于融化五官都变得面目全非,每跑一步,身上都会有一大片蜡液掉落。
而想要逃离的维伦尔却自己由于被操控困在原地,看着那张惨白色的蜡脸不断在自己眼前被放大。
直到男人手即将划向自己的眼睛之后,被一道暗绿色的怨力直接击飞。
男人被院内击飞重重摔在一根树木上,重击力硬生生将那颗老木拦腰折断,蜡人村长也因为那道怨力腹部直接被开了一个大洞。
身上控制自己的那股力量骤然湮灭,是被来者杀了吧?
虽然身上的那股控制力消失,但肢体依旧不受控制。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死死钉在原地,不敢回头看。
那被阴冷毒蛇粘上一样的目光,想是想将自己活拨开,那种恐惧感远远大于这种目光带给自己的恶心感,来人至少也是一个序列怪物,排名甚至不低。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毁了整座小镇的怪物,自己的未婚夫,十三香。
自己身旁的那些镇民已经全部变成白色的纸扎人,这些镇民纸扎人脸上都用朱砂在眉中点了一个红点,也是所谓的开天眼。
正常的纸扎铺做纸扎人都会避讳这样的事情,给纸扎人开天眼这种事,损寿命还害人害己,一般只有养恶鬼的伥傀会行这种事。
自己在外面曾经也见过被开了天眼的纸扎人,可数量多少之又少。此类纸扎人等级最低都会到达c级,如此庞大的数量,只造它们的那个家伙至少得是双S级的怪物。
而此刻这些纸扎人全部颤抖着身体匍匐跪在地上,跪拜的方向,正是自己身后。
脚下被幽绿的雾起覆盖,皮肤被雾起触碰到就传来断骨一般的刺痛感,看着从脚踝蔓延上自己小腿的绿色纹路......这种雾气有毒。
周围安静无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将自己包裹,像是想要强行将自己按跪着,豆大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
小腿酸软发抖,牙齿都打着颤,干脆就一口咬住自己嘴巴,血丝顺着嘴角滑落,饶是如此,也没有跪下。
“我的夫人,这么倔干嘛,到头来还不是委屈自己?”
低哑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只是这次压在自己身上的控制力比先前的大上百倍。
脑袋瞬间成浆糊,完全不能运转。
只能呆呆的看着一架青色软轿不断逼近自己。
那辆软轿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华贵,从整体上来看,软轿大小至少有上百立方米的空间,足足48个纸扎人抬轿,前后左右都是双排被点了青色血开天眼的童男童女纸扎人压阵,纸扎人的手上都提着发出青色光芒的灯笼。
自己没看错,那个抱着洋娃娃的纸扎女也在压阵纸扎人里,她这种级别的怪物竟然也在给轿撵上的人压阵,那怪物究竟是怎样一个级别?
轿撵是尖锥封顶的造型,下三周也是完全封闭,正面被厚纱帘遮住,自己看不清来他的样貌。
突然视线一阵恍惚。
一股带着寒意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冰冷的手从身后环住自己,被捏住下巴,强行将自己的脸往侧边一掰。
来人的样貌清晰映入眼帘,眉目成峰,五官挺立,下颌线清晰,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欲起,很涩。
“宝宝,你真的很美啊——”
“怎么不说话,怕我?也对啊......毕竟宝宝可是想逃跑的呢。”
这家伙根本就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啊!还有,还叫自己宝宝,老恶心了!还碰自己,更过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我可是会很受伤的~”
男人冰冷的大手解开自己自己的腰封,掐住自己的腰肢,耳朵上传来湿湿的触感,一种战栗的快感传遍全身,整个人酥软成一滩水倒在男人怀里。
这家伙在舔自己......
“别叫我宝宝,恶心!你这个死gay,丑八怪,放开我!!!”
然而,自己的挣扎当然是无用的,男人只是把自己圈得更紧了一些。
这家伙身上比戚渝都冰,就像是一个冰块。
虽然嘴上骂他丑八怪,但实际上这家伙不仅不丑,长得还很帅,放在现代里面也是个一流演员的颜值。
男人一身晚宋风格的青衣,身上的衣服很是矜贵,衣服上刺着金蟒,要是脸上没有那么阴郁的话,就是活脱脱的贵公子,当然,这家伙在那个时期说不定还是个皇亲国戚。
“嗯?说我死gay,但是好像宝宝也喜欢男的呢?”
“我在宝宝记忆中看到了一个男人,貌似叫戚渝来着?宝宝很喜欢他?但是不行哎,我们今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宝宝不能三心二意。”
“要是宝宝敢红杏出墙,我可是会撕了你哦~”
维伦尔甚至忽略了男人口中威胁的话语,整个人都注意力都落在他口中的“今天举行婚礼”。
“不是明天吗?!”
“没办法,宝宝喜欢的那个男人着实讨厌,怕明天突生变故,所以就跟宝宝提前举行婚礼。”
“你们两个见过面了?!”
想从男人口中问出更多关于戚渝的话,可是他只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并不愿再多说。
从这家伙的表现跟动作行为来看,他,很好色,看上自己也单纯只是想跟自己滚床单。他确实应该对自己有欲望才是?
可是维伦尔刚刚在他眼中看到了厌恶,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但这种程度的情绪,维伦尔很确定他嫌弃厌恶自己,而且是碰自己一下都很恶心的程度。
可这说不通啊......
实现下意识看向那棵毫无动静的老槐树,这种程度也不愿意出来见自己吗?
正事......是在陪那个胖子吗?
脑海里回想起钱哆哆那嚣张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自己不过是因为戚渝不知道图自己什么东西而留下的消遣物,竟然还真的以为......
他们三个很熟的吧,戚渝应该很宠他吧,毕竟艳姬那种超SSS级的怪物都对他毕恭毕敬。
心下一凉,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放弃挣扎,任凭男人把自己带入软轿中。轿子里面很暖和,带着一丝淡香,这倒是让维伦尔愣了愣。因为在自己印象中,除了戚渝,哪怕是艳姬身上都会隐隐带着怨力的恶臭味。
面前之人却跟戚渝一样,是因为等级差不多的原因吗?
那戚渝跟他交手不会吃亏吧?
戚渝就是一个笨蛋,身上都还背锁着封印就敢到处找人打架。十三香估摸着都是序列第一的怪物,戚渝不会真的受伤吧?
突然想起来,戚渝之前不知道跟谁干架就受了重伤。
想到他可能会受伤,心里有些不舒服,当然,其中有一部分不舒服的情绪,是因为想到自己这么窝囊,明明那家伙就......自己还这么没出息的担心他。
他就像是家里面精心养的矮脚小三花,奶萌萌的一小只,平时很爱干净也很爱美,但是只要主人家一没看着,就喜欢跟人打架。
每次都跟别人干架,惹得一身伤,主人又只好又气又心疼地安慰他给他上药。
“宝宝,你怎么又想那家伙~”
“你都关心他受没受伤,都不关心我——那家伙下手又黑又狠,我差点都把小命丢了。”
“你把命丢了那最好。”
“那怎么能行呢?我还要来看着我家宝宝,被举行献祭意识成为我的夫人。”
心里一阵作呕,早知道会把心跟小命一起丢掉,还不如当初当个废物,被赶出家族来得轻松快活。
被男人压倒在软榻上,四目双对,十三香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像是很透那种玻璃种翡翠。
这家伙身上有种淡淡的檀木香,这家伙很喜欢看书,这种浑然天成的檀木与墨水交融的味道,一般只会是常年坐在书房玩弄字画的人身上才会有。
刚刚生起来的那么一丝好感,在十三香的流氓动作之下烟消云散。
“宝宝,要不我们直接入洞房吧?”
没等自己反驳,这个臭流氓就直接俯身亲下来,咬的自己嘴巴都有些发麻,被撬开贝齿,男人一路攻城略地,整个口腔中都充满着他的气息。
这家伙,现在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公狮在标价自己的领地。
这家伙手上也不停,带着薄茧粗糙的大手最开始握住自己的脚腕把玩,后来像是不太满足,大手直接顺着小腿往上滑,身子都因为他的动作酥软。
这家伙的手到了危险地带都还没有要停的征兆,继续向上探索,而换上村民准备的精美衣服的自己就像是一份被包装好的礼物,正在被人拆开,拆除入腹。
求饶,嗓子都喊哑了,男人也没有半点想放过自己的意思,身上不停动作的家伙估摸着是吃上瘾了,能明显感觉到他起反应,整个人越发凶狠,而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怀里。
维伦尔眼眶红红的,两条手臂被禁锢搁在上方,被人强行打开身子进行展示。细长的睫毛挂上泪珠,像是被人欺负狠的小兔子,委屈巴巴的瞪着男人,进行无声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