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的目光充满关切和疼惜。
宋稚闻言,又一次呆住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噩梦......原来是一场噩梦啊......”
可是,为什么那个梦会如此真实呢?
那些恐怖的场景、惊悚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刚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一样。
一想到刚才的噩梦,宋稚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
傅律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疼得要命,连忙伸出双臂,用力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安慰道:“别怕,没事了,刚才你只不过是做了个可怕的梦而已,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这里陪着你。”
感受到傅律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宋稚那颗惊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嗯,是梦......只是一个梦罢了......”
这句话既是说给傅律听的,也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
“别怕,我陪着你。”
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仿佛一道暖流,瞬间流淌进了宋稚那颗因恐惧而颤抖的心。
“嗯。”
宋稚轻声应着,缓缓地重新躺回到床上。
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
傅律静静地坐在床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与疼惜,紧紧地握着宋稚微微发凉的手,柔声哄道:“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宋稚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内心深处挣扎了片刻,然后才鼓起勇气,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开口说道:“你要不……上来和我一起睡。”
话音刚落,她的脸便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傅律的眼睛。
傅律显然没有想到宋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
宋稚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傅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道:“不怕我吗?”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宋稚抬起头来,勇敢地迎上傅律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听到这句话,傅律心中一软,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连忙开口说道:“好。”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做完这些后,他慢慢地爬上床,伸出双臂,轻柔地将宋稚搂入怀中。
宋稚则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在傅律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寻找着最舒适的姿势。
找到之后,她满足地闭上双眼,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因为傅律陪伴在身旁所带来的安全感,这个夜晚对于宋稚来说异常宁静。
以往那些总是困扰着她、让她从噩梦中惊醒的恐怖场景,今晚竟然都没有出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病房那略显陈旧的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了地面上。
傅律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怀中那个如同小猫般蜷缩着、正睡得无比香甜的宋稚。
看着她安静甜美的睡颜,傅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流露出一抹满足而宠溺的微笑。
他轻轻地抬起手,仿佛生怕惊醒了怀中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宋稚那紧闭的小嘴。
就在这时,宋稚像是感受到了这轻柔的触碰,嘴里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哼唧声,然后更紧地往傅律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原本躺在陪护床上的看护也起床了。
当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病床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一般,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傅律的眉心微微一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只见宋稚那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的睫毛先是颤了颤,随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与懵懂。
“九哥......”宋稚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是不是我把你吵到了?”傅律放低声音,温柔地问道。
宋稚轻轻地摇了摇头。
傅律见状,心中稍安,轻声说道:“要是还困的话,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其实宋稚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刚刚又被看护的尖叫声给吵醒了,这会儿还是觉得困。
听到傅律这样说,她便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再次闭上双眼,迷迷糊糊地继续进入梦乡。
傅律轻轻地伸出手,轻柔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角。
他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生怕吵醒身旁仍在沉睡中的人儿。
然后,他微微直起身子,坐在床边,目光缓缓转向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护。
看护之前见过傅律一面,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拿着高薪来照料宋稚,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姓傅的男人。
“傅先生,早。”看护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傅律的神色依旧淡漠如水,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接着便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出去说。”
听到这话,看护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连忙点头如捣蒜,脚步慌乱地朝着病房门口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傅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出现在了病房门外。
看护见到傅律出来后,赶忙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傅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我刚才……”
然而,她的话还未完全脱口而出,便被傅律那冰冷刺骨的声音硬生生地截断:“今天你不用留下来了。”
看护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疑惑地看着傅律,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询问。
“不再需要我过来了?那么……那么是明天再来吗?”
“不必了,后面都不用来了。”
“为什么啊,之前不是说好是照顾一周吗?这才第一天就不让我来了?总得有原因吧。”
看护心急如焚地质问着,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傅律只是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若你还有任何疑问或问题,直接与所属公司取得联系即可。”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满脸错愕地看护,转身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