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正经读书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但我焦躁的心情却因为他这番话缓解了不少,“颜兄,你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哈哈哈,你和蚕丛天璇的回答简直如出一辙”,颜中庸放下手中的泥土,伸了一个懒腰,“我当时年轻气盛为了证明之前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便对那个“人族叛徒”在拷问过后,使用了搜魂之术”。
“您猜怎么着?”。
“……”。
“他一开始确实是如我所料走的右边,但他是故意泄露气息走的右边,而后在右边的路上布置了诸多疑云,又跑了很久继而改道向左,他说出了十分耐人寻味的话,我至今都还在咀嚼他话里的深意”。
“他说的原话是,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选左边的路,他认为那条路更好,虽然有些荆棘丛生,坎坷不平,但对于活命来说,这些都无足轻重”。
“而右边的路虽然看着平坦,畅通无阻,益于奔跑,但同样也益于敌人追击,那么是我跑的快呢?还是敌人跑的快呢?”。
“是我人多?还是敌人势众呢?若是我想休息一下,敌人会给我留一秒的喘息之机吗?”。
“可我还是选了右边的路,先跑一会,迷惑一下追击我的敌人们,等敌人们放松警惕后,我再改道而行,去我最初应该去的道路上!”。
“……”。
“我知道我可能活不过今日,但我并不后悔,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说到这颜中庸便突然顿住了,意思是要留给我一个思考的时间吗?我想了想,大概是能听懂的吧,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理好像也是这么一个理,但是话好像有点太糙了吧。
抬头看向颜中庸,准备期待他的下文,却见他口中啧啧称奇:“大千世界当真神奇,我以为的阅历足够其实还是浅显了,人还是应该干中学”。
“所以,李兄弟,你的猜测与选择还真的会实现呢,比如,你看!”,颜中庸举起手中泥土,递到我的面前,“我刚才试了一下,极有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噬土虫,恭喜你,再立新功!”。
颜中庸找到了!就在我们谈话之间,他就验证了我的猜测,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显然他在脚下发现了什么,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天灾余孽之前的藏身之地,甚至就是天灾余孽。
我没有再动,因为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如果只是一个空的藏身之处,颜中庸不可能是这样严肃的表情,除非里面有危险存在。
露露在上面,颜中庸破坏噬土虫层的同一时间也发现了下面的异样,对我说道:“小君子,你先上来”。
颜中庸接着对我说:“你和楚姑娘先和梦姑娘离开地宫,我查明情况后再找你们汇合”。
我知道留下就是添乱,所以点点头,便上了深坑,上来的时候,露露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凝重,“你们俩现在快离开这里,有多快就跑多快,越远越好”。
听露露说完话,我带着瑶瑶扭头就跑,和大腿一起战斗久了,最基本的要素就是照顾好自己,力争不拖后腿就行,在这个基础上能帮上他们一点忙,就帮一点,喝汤其实有时候营养也是很丰盛的。
至于安全之处,不用他们说,我们就知道自然是无为书院的飞舟那里,刚跑到飞舟下,我和瑶瑶气都没有喘匀,就听到从地下传来一阵闷响,接着地精族地肉眼可见地突然下沉100余米。
本来因为之前的大战而夷为平地的地精族地,又生生变成了一处盆地,梦露和颜中庸不分先后的从地宫中,飞上了地面,接着如同彗星扫尾一般的粗壮黑色流光破土而出,直冲天际。
但梦露和颜中庸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任由它向西方的远处飞去,他们俩只是在不停聚拢分守各处的书生,不给天灾余孽可乘之机,至于它自有人去对付。
剧情也确实是如此走向,只见黑色流光有些滑稽的在西方的天空中,飞来飞去,转来转去,却始终是在我们的视野中,正当我有些疑惑的时候,天灾余孽所在的西方天空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了一幅画卷,被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握在手中,捋着胡须,眉开眼笑地说:“哈哈哈,承让!承让!今天是老夫赢了”。
接着剩下三个方向均传来各种阴阳怪气声,“哎呦,行义今天出门怕是先去后山狗舍多踩了几脚狗屎吧,自投罗网的这般好事都能让他碰上”。
“非也,非也,今天我路过大殿的时候,见到香炉中的香灰少了不少,定是行义偷吃了!”。
“非也,……”。
又是三个老头手持三幅画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却见那个被称呼为行义的老者,丝毫不在意余下三人的冷嘲热讽,挖苦言语,只是伸出一只手来,“圣人言:愿赌服输,诸位同仁可不想着耍赖哦”。
顿时又激起大量嘲讽,“耍赖?你当我们是你?拿去就是,不过一只白衣鱼而已嘛”,嘴上说着而已,实则三位老者的脸色都心疼不已。
天上是四位老头耍宝,下面一众书生沉默不语,我倒是好奇不已,因为当我听到衣鱼的名字时,便想着他们所说的衣鱼,和我在现实生活中的了解的衣鱼有没有区别,可能有人知道或者见过但叫不出名字,但我想大概应该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衣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恰好颜中庸此时也回归大部队,我便上前问道:“颜兄,你可知他们所说的白衣鱼是什么东西?”。
颜中庸应该是很熟悉这四位老人,便笑着说道:“想必是四位先生又在打赌吧”。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在一般人家中,衣鱼其实只是普通的虫子而已,多生存于老旧书籍之中;但在书院的衣鱼,就完全不同了,它们是沾染了圣人气息的文字孕育而生,其文气不可言语矣”。
啧啧啧,出生的平台不同,还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