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看着周玉娇侧身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周玉娇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生气过!
萧铭没有哄周玉娇的习惯!
他温声开口说,“本王······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警告你,不过是看你对水汐那么排斥,提醒你一句而已。”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啊?”
“还没有别的意思?”
周玉娇突然之间觉得非常的委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西昌王府,为此,灵帝那边认定她背叛,以后,她与灵帝的兄妹之情,便有了裂痕。
这让她有种浓重的幻灭之感!
人世间的情感,都比不上高高在上的那张椅子!
如今,萧铭竟然还提醒她,别苛待林水汐,分明就不是完完全全相信她了!
她呜的哭出声来,“你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好不好?”
萧铭倒是慌了,开口轻声道歉,尽可能地哄萧玉娇。
可是,无论他说些什么,周玉娇都侧着身子,捂住脸在那里,越哭越惨。
灵帝已经不把她当一回事了,萧铭还要这样,她就一无所有了。
萧铭见没有效果,突然心生一计,哎哟一声叫起疼来。
周玉娇一听到萧铭喊疼,立刻就坐了起来,虽是满脸泪痕,却满满的急切。
“王爷,您怎么了?”
“哪里疼?”
当看到萧铭正平静地看着她,意识到是假的,她被骗了,顿时满脸怒容,正要再次侧身睡下,不理萧铭,萧铭伸过手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周玉娇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便将头埋在萧铭的怀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王爷,我······对不起你!”
她确实在为西昌王府谋划将来,只是没有料到,灵帝会因此如此的生气,不愿意将公主嫁入西昌王府也就算了,竟然直斥她是叛徒。
灵帝那里,她是回不去了。
萧铭之所以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马上就要坐轮椅才能出行,都是拜她所赐!
尽管这样做的原因,是在保全萧铭和灵帝的情义,保全萧铭和萧氏全家,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萧铭若是知道真相,能不能理解她的行为。
她对萧铭有着深深的歉疚!
她真的变得里外不是人!
萧铭哄了好一会儿,无论说什么,周玉娇就是止不住哭泣,也就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渐渐的,周玉娇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看着周玉娇埋在他怀里的侧脸,萧铭极其的心疼。
想想,这么多年来,都是周玉娇在照看着西昌王府,劳心劳力尽职尽责,把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他对周玉娇的关心,同周玉娇的付出完全不对等。
周玉娇却说对不起他!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好了,分明是他对不起周玉娇啊!
可恶的是他的这条腿,以后还得劳烦周玉娇继续照顾他了!
希望林水汐进西昌王府后,真的能控制住萧昊,不要再让他在外面惹事生非,再让周玉娇烦恼了。
萧昊每次生事,都是周玉娇出面去处理的。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也渐渐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之时,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周玉娇已经不在了。
他正要招呼下人,问周玉娇去了哪里,周玉娇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扮一新,笑脸盈盈地说,“王爷,您醒了!”
她亲自动手,伺候萧铭洗漱,然后让下人端来早膳,与萧铭一同食用过,又给萧铭换上新衣,给他绑好腰带。
看着身穿西昌王特有的王袍,以及王冠,即使撑着拐杖,胸膛挺直的时候,也是极其挺拔威武。
周玉娇眼眸之中尽是欣赏和仰慕,“王爷雄风依旧,今日京城的百姓,又能领略到王爷威风凛凛的模样了!”
萧铭愣了一下,惊喜地主,“玉娇,你允许本王骑马?”
周玉娇含笑点头,“王爷不是说了,要给林水汐足够的尊重和爱护吗?”
“她是一个孤女,又刚从镇南王府和离出来,前两日更是有了疯癫之态。”
“即使皇兄赐婚,也有一些人会觉得,林水汐必不受我西昌王府重视。”
“你我骑马而行,亲自带队,敲锣打鼓,王府府卫尽出,聘礼二十牛车,穿街过市,前往车骑将军府下聘。”
“如此,世人方才知道,我西昌王府是真心实意要接纳她的,不敢小瞧了她!”
萧铭看着笑脸如春的周玉娇,脸上尽是感动。
“玉娇,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知道就好!”
周玉娇白了萧铭一眼,挽着萧铭的胳膊,走出大殿去,只见西昌王府的大院之内,数百名府卫穿戴一新,刀枪剑戟分明,列着队伍,看到萧铭出来,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下行礼。
萧铭在周玉娇和萧大的搀扶之下,来到一匹高大的枣红马边上,周玉娇先行纵身上马,才对着下方的萧铭伸出手来,美眸中尽是笑意。
“王爷,来吧!”
萧铭深吸一口气,握紧周玉娇的手,周玉娇内力一使,手往上猛地一提,将萧铭给带了起来,稳稳地坐到马上。
周玉娇娇声说,“王爷,搂紧我的腰!”
萧铭果然伸手搂住周玉娇的腰身,如同在马上将周玉娇拥在怀里一样。
实则,是他靠搂着周玉娇,方才能坐稳在马上。
萧大抱着拐杖,上了旁边的一辆马车!
周玉娇感觉到背上的温暖,俏脸含春,大手一挥,“前队放鞭炮,锣鼓敲起来,一定要经过所有最热闹的街巷,再往车骑将军府而去。”
西昌王府的下聘车队,开始浩浩荡荡的出发。
与此同时,京城东北角的礼部侍郎府,大门开处,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后面跟着几个随从,也向着车骑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之内,苏月云鼻子上包着两片固定鼻子的小木块,正一脸委屈的哭诉。
“父亲,水汐姐真的非常的过分,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完全没有把亲情放在心里!”
“虽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有可能是发疯,疯狗还认主人呢,我看她虽是发狂,还是有理智的。”
“她就是故意的,还要坑我们十万两白银,简直就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