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当时要想交朋友,你就必须会玩这个游戏,这样才能和一群人有的聊,聊得来,如果你这个游戏玩得好,某个英雄玩出了新花样,那你就是一个“明星”了,所有的同学都会围着你来取经,求你把操作技巧和装备教给他们。
因此,后来贺炎的亲戚甚至于他的所谓的父母总说:贺炎在学校里活成一个人了,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不和别人交流。
其实有的时候贺炎就像一个巴掌伺候上去的,别人在聊家常便饭,贺炎揣着一肚子的“之乎者也”挤进人堆里去,鬼才愿意和贺炎说话。
作为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贺炎的父母完美地继承并无限地发扬和传播着:学习是唯一的出路的肮脏而又落后,被时代所不容的卑劣的思想。
甚至于还一度骄傲地以为,贺炎的学习成绩不好就是玩手机害的,因此在贺炎小学的时候,除了放假的两天之外基本上就碰不到手机,再加上小时候贺炎的爷爷奶奶家已有什么事,作为长子的回忆的父亲贺守,就一定会拖家带口地赶回村里,生怕去晚了连汤都喝不到。
因此,基本上可以说,在贺炎十岁以前,他触碰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十岁以后,贺炎因为他弟弟贺裘的原因,俩人一同进了补习班,那样,贺炎碰手机的次数还是少得可怜。
一直到初中之后,因为初一上学期,贺炎所在的42班的数学成绩整体不是太理想,贺炎的母亲张霞就一不做二不休,身先士卒领头当起了“关爱孩子的身心健康委员会的主席”。
初一那年,贺炎还是没得手机碰,因为他有一个弟弟,贺炎升初中之后贺裘还是在小学,小学的放学时间比初中早了几个钟头,因此等贺炎放学的时候手机要么在贺裘手里,要么是张霞藏起来了,但是就算手机在贺裘手里,贺炎也不一定能抢得过来,因为如果贺炎拿手机是用来学习的,张霞肯定二话不说就是要和贺裘断绝母子关系也要把手机给贺炎,但是贺炎要是敢说拿手机看一下或者玩一下什么的,恐怕断绝母子关系的就算贺炎的张霞了。
等到贺炎能天天端着手机尽情肆意地玩耍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疫情肆虐的时候,贺炎拿手机是上网课用的,不能玩游戏,如果下载了游戏,张霞还会“好人做到底”,帮贺炎把游戏删了,而且子啊贺炎上网课的时候,张霞是会在贺炎旁边盯着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张霞的一双火眼金睛,一双顺风耳。
所以说,生在一个农村的家庭里,对于像机器人一样的生活,贺炎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后来贺炎的父母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贺炎一点主见也没有。
……
贺炎当时的态度是,这俩父母谁爱要谁要去吧!责任和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二战结束时的最后一场审判庭,只怕是贺炎的父母充当的就是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吧!不然哪来的如此不要脸的嘴皮子?
话说回来,在那个靠游戏交朋友的年代,贺炎正式踏上了独自清高的道路(别问为什么,天大地大,父母最大),但那个时候贺炎身边仅剩的还能说说话,聊聊天的人,恐怕也只剩赵晖一个了吧!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替那个时候的贺炎捏一把汗,换做是别人,早就抑郁症犯了几个轮回,在精神病院里闹着要找死上吊了,贺炎却能一直撑到现在。
算得上一种奇迹吧!
记得是小学的一个下午的活动课,贺炎和赵晖两个人坐在小学操场的一个角落中,两人谈天说地。
两个人背靠着学校的围墙,抬头仰望着那个时候在农村随处可见的碧空如洗的大蓝天,白云悠悠,飞鸟自得,就在那里两人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幻想。
赵晖说:“以后我也要做一个游戏,就和现在的mobA游戏一样的。”
贺炎附和着:“我也要做。”
赵晖提议,“要不然咱俩一起做吧!”
贺炎当时特别高兴,“嗯!”
赵晖:“那该怎么做啊?要是咱们做游戏的话,福利肯定不能少,这样才能有人玩。”
贺炎:“嗯!”
赵晖:“然后是游戏的模式,这个也要做很多,就只有匹配和排位太少了。”
贺炎:“那就多几个模式,一个模式就是可以用很多英雄的那种,死一次就玩英雄玩的那种。”
赵晖:“对,还要一个能自己选技能的模式,能自己选自己要用的技能。”
贺炎;“我还要一个能掉落道具的那个,就玩游戏的时候能掉落道具,然后是捡道具能获得各种伤害和血量的加成。”
赵晖:“再加一个能有各种增益的模式,能自己选自己想要的增益,加速还是吸血,打伤害的,也有控制和位移的,都弄一个。”
……
赵晖:“游戏还要有很多福利,每个节日都送英雄碎片和皮肤碎片。”
贺炎:“福利肯定要多,寒假和暑假的时候出活动,能免费领各种英雄和皮肤。”
赵晖:“寒假和暑假的时候每个能领一个英雄和一个皮肤,然后是还有各种节日。”
贺炎:“对对对,各种节假日的福利也要多。”
赵晖:“然后假期的时候给玩家买皮肤的优惠券。”
贺炎:“还有过年的时候,福利应该更多。”
赵晖:“过年的时候应该送一个皮肤吧!”
……
小学的那个下午,两个无知而幼小的人将未来无法完成的梦在短短须臾的课间时间说了个遍,有太多年幼的事情记不清了,贺炎只记得那个下午,是他人生中最值得记忆的瞬间,但是在记忆的长河中,小时候的梦想和仇恨都不知道被冲刷了几遍,剩下的只有长大的迷茫和彷徨。
所以, 初二分班后,贺炎的同桌就换成了男生——赵晖,这是贺炎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儿,亲兄弟,也是那些所谓的父母,他们口中的少有的别人家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