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着面纱找到我,传谣言的对象是叶家夫人,人家是官夫人,我肯定要知道你是谁。
我收下钱尾随在你后面,看你到了西巷的叶家,摘掉面纱认出来的。”
郑天行目光锐利地盯着春芝,大声喝道 :
“大胆春芝,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春芝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
“大人,奴婢没有,这人胡说的。”
“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小的以不地道的门路营生,有一些生存的本事,这根簪子还是我从她头上顺手牵羊下来的。”
“拿上来。”
“是,大人。”衙役从张大壮手中接过,正好看到叶元如头上和这根簪子很像。
“大人,这簪子与叶元如戴着的看似是一对。”
“都呈上来。”
衙役拔了叶元如头上的簪子呈到郑天行面前。
“确实是一对,你们还有何话说,总不能是张大壮进你们家偷的吧?”
证物有了,围观的百姓对叶元如指指点点起来。
“年纪轻轻竟如此歹毒。”
“叶夫人是得罪她什么吗?”
“有倒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看薛氏也不是好人。”
薛若雪无视后面说她们母女闲话的百姓,只希望女儿脑袋能转的快些。
“春芝,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我最喜欢的簪子。”
叶元如眼中又一次含着泪,伤心的痛斥春芝。
“小姐,我……”
那个簪子是叶元如给她的,只要她不想戴了,多少会给她一些。
“你认下,我不会亏待你的。”叶元如小声的说道。
春芝咬牙,她知道叶元如很多事,料定她不会不管自己,只好认下。
“小姐,奴婢看着簪子有些磨损,想着您也不会戴,奴婢一时鬼迷心窍给拿走。”
“你侍候我多年,拿走有瑕疵的簪子就算了,为什么找人在背后传谣言?”
“小姐,奴婢是气不过,舅老爷家的两位小姐在宴会上羞辱你,奴婢才会一时冲动想为你报仇。”
“你个傻瓜,她们对我有误会,你这样我们姐妹的误会就解不开了,这会害了我。”
“呜呜……小姐,奴婢愚钝,奴婢好心办坏事,奴婢错了。”
郑天行托着下巴看着两人演戏,暗叹女人就是戏多。
“大人,春芝是为了我才做了糊涂事,民女请大人从轻发落。”
叶元如朝郑天行不停的磕头求情。
“叶元如,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这般漏洞百出的戏码,也敢在公堂之上上演?”
叶元如身子一颤,磕头的动作僵住,脸色越发苍白 。
“大人,何出此言。”
“春芝一个丫鬟,哪来的十两去雇人散布谣言?难道你又要说她偷了你的钱?”
“大人,奴婢确实是偷了小姐的银两的。”
叶元如还未回话,春芝就承认了下来。
郑天行渐渐没了兴趣,打了个哈欠,一名衙役从外面进来,送上一张字条。
“既然此案已经明了,本官宣判春芝暗中教唆他人,重打三十大板,收押三个月。”
春芝听了吓傻,重打还要被关牢里,那她还有命吗?
“小姐……”
春芝刚要开口,被衙役捂上嘴拉下去行刑,叶元如嘴角微勾,然后站起来追了出去。
“春芝,春芝……”
衙门口的扶菱看着叶元如的举动,暗暗唾弃一口,骂了一声“假惺惺”,回去向叶夭夭禀告。
“小姐,薛若雪明日要还吴掌柜五千五百两,叶元如把罪名推给她的丫鬟。”
“渣爹若不帮忙,他们店铺就保不住了。”
收回五千五百两,叶勉从柳云舒这里拿走养他们一家的本钱算是拿回来了。
薛若雪一家子财路断了,叶元如的名声勉强保住,这结果在意料之中。
叶夭夭在药房忙碌,“扶菱,帮我一把,一直搅着这药成膏状。”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药?”扶菱动了动鼻子,黑乎乎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黑市买来的药,做出来的药丸给大哥进考场用。”
叶夭夭打听过考场的环境,三天三夜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狭小的地方,里面的水没人敢喝。
待个三天,再强的人都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这药可提神醒脑,可以以代替饭菜,让人有饱腹欲。
“小姐,那你多做一些,拿出去卖肯定大赚。”
“黑市的药都被我买回来了,哪有那么多的药材。”
“啊!那可惜了。”
“三胞胎回来了吗?”
“少爷他们还没回来。”
三胞胎出门各有事情,叶黎安在街上字画摊上看画。
“公子看上哪幅,我这画纸粗糙了些,画的意境都不错,买两幅我给您优惠点。”摊主热情地招呼着。
叶黎安并非真要买字画,叶夭夭说要横扫皇城字画找凤尾花,叶黎安一个个店铺摊子看。
只要见到画的不明花卉,就会买下来,可惜都是寻常的梅兰竹菊。
叶黎安摇头走开,找到下一个摊子,就挂了几幅画,和其他卖字画的不同,画的是乡间生活。
小鸡啄米和鸡鸭成群在路上悠闲行走的写实的画,摊主不在,叶黎安本想离开,一幅掉落在地上的画吸引了他。
画纸同样粗糙,掉落在地对折起来,依稀能看到绿色藤条,叶黎安走过去捡起。
一张画了茅草屋,屋顶爬上夜幽藤,延伸到一棵树上,左上角写了一行诗。
叶底黄鹂鸣翠柳,
幽怀难赋倚危楼。
藤缠老树情无尽,
独望斜阳思不休。
“老伯这个摊位的人呢?”叶黎安捡起画问隔壁卖面的摊主。
“刚才有个婆子被一辆路过的马车吓到摔倒,那个书生送人去医馆。
公子,你要买字画吗?那些是书生自己画的,一幅十二文。”
“看他这藤画得好,有事请教,我在这等人回来好了。”
“好,公子,那你在这里等,我去忙活了。”
叶黎安拿着画给挂上,听到后面有人叫。
“公子,给我写封书信。”
叶黎安转身看过去,是一对老夫妻把他当做摊主。
“好!”叶黎安没有解释,按他们的描述写了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