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第一次试图用良好的工作氛围来拐骗湮尘计划失败了。
因为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愚者,偷偷摸摸的在湮尘的杯子里掺入了一点酒液,只听见“砰”的一声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天酒馆里多出了一个好梦的人。
酒醒之后湮尘飞快的跑了,说什么都不肯再来酒馆,于是顿感失落的阿哈跑去找纳努克的麻烦,这是一个完美的甩锅闭环。
纳努克捡走了湮尘,湮尘拒绝了阿哈的邀请,不开心的阿哈又去骚扰纳努克。
在纳努克第不知道多少次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湮尘时,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和欢愉扯上任何关系了。
没有别的原因,真的很吓人。
他逃,祂追,他插翅难飞。
明明自己说了见到阿哈就要绕道跑,但每次都会被星际间各种稀奇古怪的八卦吸引,又停下脚步听阿哈说瓜。
比如什么:
繁育余孽被当成研究物;
公司又被偷袭损失了多少星球;
甚至还有丰饶令使去仙舟贴脸开大;
……
不是湮尘意志不坚定,是真的没有人能拒绝各种八卦。
“所以你这些八卦都是哪来的?你不会天天闲的没事干到处偷看吧…”这个问题湮尘想问很久了,但是次次都会忘记,今天终于是又想起来了。
“特别是这个丰饶令使贴脸开大…这细节,不在现场都说不过去。”
这个世界上战争并不少见,或许无时无刻都在宇宙的某处发生,甚至湮尘自己都是战争发起者,但阿哈描述的景象,听完后就连他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罗浮,那云上五骁,似乎还挺有名。
因为一些原因,湮尘时不时就去打听打听各个仙舟的位置,或者跟上去晃悠一圈,但并不动手。
刚开始还会引得仙舟进入备战状态,次数多了他们似乎都习惯了。
这举动本意只是想偷偷看看,在仙舟人眼里就变成了刷刷存在感,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敌意的举措。
直接导致他的档案里被加了一条低威胁。
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又或许是当时的曜青并没有把有关湮尘的情报全带回去,知道那段恩怨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因为一个误会给自己造了个敌人这种事,说出来也怪尴尬的。
“什么话什么话,这可都是正经渠道得来的八卦!”阿哈觉得自己冤枉,虽然是很喜欢偷看,但仅限于看乐子啊。
这些八卦的记忆都是从流光忆庭顺手带出来的,怎么能算是偷看呢。
浮黎是真能追啊,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下次说不定就没有新的八卦了。
“仙舟表示丰饶令使倏忽已经死了,但据阿哈的观察,这个家伙还活着呢,躲在某个角落里”
阿哈忽然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装作压低声音讲悄悄话的样子:“说起来那个倏忽,和你也有些关系哦~”
“啊?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了。”
自己的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这个人啊。
【丰饶】没有理由来找【毁灭】的麻烦,毕竟不但找不到军团在哪儿,还容易被反杀。
况且纳努克不对药师下手就不错了。
“你不会忘了吧?啊哈哈哈哈哈!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死的吗?”阿哈笑得很大声,吵得湮尘耳朵疼,“让宇宙第一好心神阿哈来帮你回忆一下吧:倏忽在那颗星球随手撒下一颗建木种子,引来了曜青的舰队,然后…”
“你把自己,‘砰!’的炸成烟花啦。”
笑声刺耳的很,不过湮尘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当时整颗星球都被毁了,什么都没剩下,湮尘也没打算出去找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种建木,满脑子只有一种名为摧毁的欲望,直到重新遇到阿哈才渐渐恢复正常。
如果没有倏忽,自己还不一定会成为令使,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引来仙舟还把黑锅扣给自己,这笔账是得算算。
“要不去罗浮看看吧?”湮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阿哈的意见,这八卦还新鲜热乎着,倏忽估计没跑多远。
说不定就捡到漏了呢?
有热闹凑,阿哈是不会拒绝的,一星神一令使鬼鬼祟祟的摸进了罗浮,打算观察观察当时的战场。
只可惜这一路上除了一些小怪,半点倏忽的影子都没看见。
云骑的动作很快,战场几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当自己真正身处其中,还是不免让人感到震撼:“你确定倏忽是丰饶令使,不是毁灭令使?”
活体化星球,以及自爆式的袭击,怎么看怎么眼熟……
“谁知道呢~”
阿哈回答了,又没完全回答,笑嘻嘻的打算去另一个方向看看,仙舟之上除了【巡猎】,好像还有【不朽】的后裔,这可是稀奇玩意,祂得去好好看看。
湮尘盯着一株刚刚长出来的小苗,在这片被暗红色浸染的土地上格外显眼。
他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是触碰了一下,这株小苗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样,迅速的长大,然后枯萎化成灰烬。
灰烬之中又长出了一撮新的嫩芽。
药师当年的赐福是被动生效的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湮尘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虚空握了握,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再一次尝试着催生那株嫩芽却又失败了。
“难道刚才那是,我的错觉?”
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了,湮尘能感知到有不少人在往这里靠近,放弃了继续观察这个奇怪的嫩芽,循着阿哈的方向找了过去。
有什么奇怪的事问祂准没错。
几分钟后,一队云骑发现了这株嫩芽,急急忙忙的跑到将军府去报信,声称他们发现了丰饶的遗祸,坐在椅子上略显头疼的景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跟着云骑出了门。
在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恰好与湮尘擦肩而过。
景元还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人,像是浑身笼罩着一层迷雾一样,嗅探不出气息,周围的民众也没有觉得反常,事后怎么都回想不起来对方的样貌。
像这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但景元也没觉得自己会看花眼,直觉让他觉得对方很可疑,可待到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之后,才发现此人根本无从查起。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景元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殊不知一连串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但后续的内容湮尘就不清楚了,他和人形的阿哈在罗浮逛了一大圈,除了不好潜入的地方没去,比如找不到门的幽囚狱,其他地方基本跑了个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路上也没忘记把那个嫩芽的事告诉阿哈。
阿哈小声念叨了什么他没听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对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正常了起来,随即将一片羽毛交到了湮尘手里。
“这是什么?”
湮尘刚一触碰到,羽毛就融入到他的身体里,消失无踪。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好像多了一些奇怪的力量,说不上来是什么。
总不能是欢愉的吧?
阿哈假装看不到湮尘的疑惑,面具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是祂计划里很大的一步跨越,前几轮回的衍都没能融合这份遗留下来的力量,这次居然成功了,心情大好啊。
“两份命途的力量能够共存,太有意思了,你看我们多有缘分。”
眼见阿哈又起了哄骗的心思,湮尘悄悄的移动着脚步,阿哈往前靠近,他就悄悄后退,阿哈也觉得挺尴尬的,是酒馆不好玩吗,怎么总被拒绝。
阿哈真没面子。
湮尘也挺尴尬的,纳努克什么都知道,包括阿哈总来挖祂墙角,但祂什么都不做,单单盯着人看就够吓人了。
此时,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解救了他。
通讯备注来自[会说话的猫(猫傻钱多)]
“赚外快去了,先走了啊。”有了正当理由,湮尘飞快的跑了,咻的一下窜了出去,阿哈也没打算再跟着,反而又把视线挪回了他们刚才来时的方向。
罗浮似乎有大乐子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