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焰,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其实我和你父亲成亲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
王妃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深沉,那双眼眸之中,难掩的情愫像是被岁月尘封许久的旧事,悄然翻涌。
其实这个情况魏璟焰是可以猜到的。
母亲出身世家大族,自小在深宅大院中养尊处优。
而父亲常年驻守边关,金戈铁马,保家卫国。
两人成亲之前,父亲在那遥远的塞外,抵御外敌入侵;
母亲则在这繁华京城的府邸之中,遵循着闺阁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或许他们二人在拜堂成亲之前,连彼此的模样都未曾看清过,更别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了。
不过在后来的相处中,两人十分恩爱,那些温馨的画面,都是魏璟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父亲每次出征归来,总会给母亲带回一些塞外的小玩意儿,或是一块精美的织锦,或是一个独特的饰品;
母亲也会亲手为父亲准备他最爱吃的菜肴,在父亲出征的日子里,日夜为他祈福。
这样恩爱的夫妻,难道背后就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王妃还在继续,声音微微颤抖:“可你爹在我们成婚之前就在边塞和一名女子暗生情愫。”
说到这儿,王妃的脸上瞬间布满痛苦之色,那神情就好像被拉进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深渊往事之中,难以自拔。
“我也并不是容不下其他女子的人,当时我已经表明心意,愿意和那名女子共侍一夫。”
王妃微微仰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我想着,只要能让你爹开心,我可以做出让步,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可是那人却强硬得很,誓不愿做妾。”王妃轻轻摇头,满脸的无奈与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王妃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轻轻却又用力地抓住了魏璟焰的手。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就好像一位溺水之人在波涛汹涌中奋力抓住了一根能救命的藤蔓。
“后来,那人就不告而别,消声匿迹了,你知道吗?这并非我所愿。”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像是在向魏璟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你爹和我离了心,认为是我逼走那人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王妃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不甘,那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那时候他都不想和我多接触,也是几年后我们才能和正常夫妻一样相处。”
说完,她缓缓松开魏璟焰的手,脚步有些沉重地慢慢走到远处,望着窗外那一片萧瑟的景色,悠悠道。
“或许你觉得爹娘很相爱,但我能感觉到,细节之处,你爹对我还是有些疏离。”
她微微叹了口气,“或许他还对当初那人不告而别的事儿,心有芥怀。”
“可我遗憾的是,你爹临终之时都没得知当年的真相。”王妃的声音里满是怅惘与遗憾。
魏璟焰听着母亲的这段话,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他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母亲,爹爹既然已经离去,就别让过去的事儿再折磨自己了。”
王妃轻轻点点头,眼中满是慈爱:“焰儿的话母亲记住了,你拿的两枚玉佩,就是当初那女人送给你爹的,他们两人手中各持一枚。”
说到这儿,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盯着魏璟焰:“焰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第二枚玉佩,并且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难不成是你见到那个女人了?”
魏璟焰赶忙否认道:“并没有,我也是我无意之间得到的,并没有见到这玉佩真正的主人。”
“此事还没有定论,母亲尽管放心,若孩儿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一定会来禀报母亲。”魏璟焰一脸坚定地说道。
王妃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能得到你的理解,母亲就已经很满意了。”
此事既然已经说清,魏璟焰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向王妃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后,便转身告退。
回到前院的书房后,魏璟焰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两枚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触手生凉,可他的心中却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不禁在心中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又为何要离开,真的是因为父亲迎娶母亲为妻才赌气离开的吗?
而且,这个女人和宋清音的师父又是什么关系,这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看来他是真的有必要再去上清山上一趟了。
就在这个时候,魏璟焰又想起了宋清音。
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在那座山上住了十年,就算她不知道这些隐情,也该知道一些细微的线索。
另外,他似乎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宋清音了。
听说此人近日忙着在府外给人算命挣钱,他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此时的玄武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宋清音和春香依旧在那座茶馆前。
近几日,宋清音可是这附近有名的名人。
她那个略显寒战的小摊前人来人往,停下脚步的人也是一批又一批。
人们或是好奇地张望着,或是满脸期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因此摊位后面的茶馆都变得兴旺了起来,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半晌午的时候,茶馆的店长亲自给宋清音二人送来茶水。
店长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头戴黑色方巾,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宋姑娘,我开这个茶馆原是想做些小本买卖,可实在没有想到,会因为你们有如此红火的时候,虽说我的能力不大,但可以向宋姑娘二人保证,你们只要来我店中,茶水小食什么的,皆送给姑娘。”
此时宋清音刚刚送走了一位客人,她立马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双手抱拳感谢店主。
“店主实在是客气了,我们在到这之前,也找了一些地方,可那些临街的店皆怕我们妨碍了客人的路,把我们轰走,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店主呢。”